九 灭门（1 / 1）

“嗨。”

“你好。”

大家安静下来。

“你怎么来参加考核，来当观众吗？”

“是的。”

李牧问到：“你们来自哪里？”

“我们来自新郑。”

李牧说：“你们那里风景漂亮，人也是这么美。”两个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竹月对能兽化成鸾的那个女生说道：“你可以坐着这边。”

三男三女一起攀谈起来。小阳了解到女生叫韦茕。出生在一个叫新郑的小城里。她的闺蜜叫朱婧汐，便是参加这次考核的另一个人。

共和国的人口总数为549万，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同一个民族，占500万以上，但曾几何时这个民族有十几亿人。

共和国的地名袭用多年前他们祖先建立的庞大帝国的地名。那个帝国不仅在时间上与现在的共和国相距甚远，

在地理上，也有数万里之遥。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洛阳，是这个共和国的首都，韦茕的出生地新郑在洛阳的东面约五十里的地方。

陆续走进来一些中老年人，年龄也不尽相同，有的看起来比他们几个只大几岁，有的已经是白发苍苍。他们服色各异，但一律干净而齐整，这些人有的是工人，穿着工装，有的是富商，穿着华贵的丝绸。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人走到围成圆的椅子上坐下，他的衣服已经褪色，鞋子也有严重磨损的痕迹，他的面容其实只有三十岁，但风吹日晒的痕迹很重，远远看去像是四十岁以上的人。

过了一会又走进来一个不到一米六的男人，他两肩很窄，头却不小，身体看起来不太协调。他每一步都迈得很宽，好像是在赶路，可神情很轻松。他的手指断了一根，如果徐峤在这就会会和他们解释：这是很严重的工伤，但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足所以才受伤，恰恰相反。当时徐峤亲历了那件事，他是亲历者之一。

他也在围成圆圈的椅子里选了一把坐下。

进来的人互相问候，彼此致敬。阳艾伦和朱婧汐在一旁侍立。阳艾伦轻轻握住朱婧汐的手，说道：“别紧张。”

朱婧汐轻轻挣开，笑道：“别。”

“别什么。”

终于，三位重要人物登场，问候和致敬到此为止。大家做好自己的位子。观看席上男的坐一侧，女性坐另一侧。

三位重要人物年纪都已经不小，都穿着褪色的补丁衣服。其中一位是已经佝偻的老太太，她的声音很洪亮：“大家好，坐好坐好。我们马上开始了。”

一位体格粗壮，年纪已经过半百的男人，他的头发向上竖起，黑白参半，双眼炯炯有神。最后一位是个中年女性，个子较高，几乎和前个男人一样，笑起来很和蔼。

她抚摸小阳的后背，夸赞道：“真帅。”

此时程玥正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兴致很好很好，因为刚和韦峰牵了手，之前的日子里她一直向小阳示好，总会向他表示想要亲近的意愿，甚至明确表示自己喜欢他，可他一直表现得很疏远，甚至说了一些拒绝的话。

她也曾在半夜一度悲伤得啜泣。明白自己不太有机会了，可仍然打起精神，也不知道自己要坚持什么。

或许觉得在一条龙面前卑微些也没什么，何况艾伦从来也没有伤害她呀。恶语相向什么的，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但到了知道他不是龙的时候，她当然吃惊，也不清楚其中是什么原因。

在感情方面她终于释怀了，有这么多人爱慕着她，何必一直强求得不到的感情呢。她只要在其中选择一个然后好好去爱他就行了。在美丽的年纪，谁能怪这个女孩呢，她已经做得很好了，作为一个总被偏爱的人来说。

她想到今晚就可以和妈妈述说她的新恋情，爸爸也许会说不着急，先慢慢发展。奶奶一定会支持她的所有决定。无论她做什么，家人都会一直爱她的。她跷起脚小跳着，走时修长的美腿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她觉得自己的春天就要到来了，在前方百花为她盛放，榆杨为她撑开浓阴，往前再走几步，就快到了。

家门半掩着，气氛有些怪异，平常可不是这样的，要么家门完全打开，要么没人在家则家门完全关闭。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探头往里。“爸爸？”

她将身子挪了近去，里边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她走过院子，进到后院，秀丽的眉毛蹙在一起，身子紧张地微微向前倾。通往房间左边门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她们一家三口和一个人－－小阳父亲的画像，那是十多年前请一位京都画师画的。画师手法精湛，极为相像只是其次，人的表情甚至性格特点都在画中有所刻画。画中程玥的爸爸程和一手抱着天真烂漫的她，程玥的妈妈依偎着程和，但余光看着小阳的父亲阳战年。好像一只小鸟依靠着大树的主干，看向远方巍峨的雪山。

画的对面是一个金色镜框，里面是程氏家族，上面有她的远房叔伯，她父亲、姑母都在画上面。

程玥再次看到这幅她在家的每天几乎都会看到的画。不知为何这一次有股寒意。她继续向前走，过了一阵她停下了，她不得不停下，因为面前有一具尸体挡住了她的去路，程和的尸体在地下。面部没有什么表情。程玥惊叫出声。作为另一只小鸟的她的大树，倒了。尸体没有了呼吸和心跳，血液开始干涸。程玥的精神逐渐到了崩溃的边缘，意识开始模糊，有什么东西让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

她踉跄着找寻妈妈，没有找到，后来终于在后院小花园里见到了一位倒下的女性，认出是母亲后程玥即刻昏迷了过去。昏迷是人类千百万年来演化出的自我保护机制，身体判断她无法继续承受突然来到的打击，因此自动休眠。

一只羚羊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在意识里她似乎看到了更多的羚羊，奔驰在原野上，而她，是一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