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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晚秋的“艳阳”已经从海天线爬上来了。奔巴岛晚秋的太阳当然是艳丽灼热的。

今天不用采矿,因为按照时间,到那位神奇的客人载着各种物资以及大量的黄金前来收矿了。

布吉卡萨早早地就起了床,给母亲烧好了海鲜粥。不缺海鲜,大概是奔巴岛唯一的优点。母亲生着病,吃不了太硬的东西,他只好在村长那里领了一些珍贵的稻米,用来煮粥。

他自己饭都来不及吃,急急忙忙地就跟着同村的小伙伴一起,从南区下坳口左侧的礁石路爬二十多米高,到达上头的灯塔海崖。这里有一座废弃的灯塔,原先是用来指引过境的轮船和渔船的。

但污染开始后,就没有什么船经过这里了。灯不用,久而久之也就用不了了。

之所以要这么早地就跑到这里来,是因为布吉卡萨和他的小伙伴们,对那位神奇的客人,有着近乎于“偶像”一般的向往。他们在这里土生土长,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样的人。

小伙伴们嘻嘻哈哈地交流着。

这样的时间是他们最喜欢的,不用采矿,还马上就可以看到想看的东西。

而不远处的港口,查克查克市的市长先生,已经带着一些部下和一队持枪的巡岛队队员等候着了。他们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但还是努力,尽量表现出礼貌的样子。尽管浑身上下都跟仪仗队不沾边,但也还是要准备管弦乐队、红地毯之类的东西。

布吉卡萨一直都觉得市长先生的管弦乐队吹奏的音乐超级难听,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神奇的客人就是不觉得厌烦,每次看上去都很开心。

他望起光溜溜的脑袋,朝着东边远方海天线望去。

黑蓝与深蓝交织。橙红色的圆日在深蓝的那一方,灼烈的热气将两边的视野蒸腾得摇晃抖动。看上去好像世界在发抖。

布吉卡萨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位神奇的客人总是从神日之下前来。

神日,奔巴岛居民对太阳的称呼。

那带给他们光与热的存在,当然是他们的神。

布吉卡萨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没有表带的电子表看时间。这是他之前在一艘飘过来的沉船上捡到的,还能用。有了这个小东西,他在小伙伴当中的地位蹭蹭直涨。

他对着市里的大钟表调过时间了,很准。

现在是上午七点五十多,还有几分钟,那位神奇的客人就要到了。

神奇的客人总是准时在上午八点出现。

“八”是什么特殊的数字吗?布吉卡萨为此经常跟小伙伴讨论,但没怎么读过书的他们,总是难以表达。

等待,让兴奋变成紧张。

几分钟后,一道沉重但是十分响亮的“呜——”声从东边远海响起。将因风溅起的海水水汽震得粉碎,簌啦啦地砸下去,变成细密的雨点。

一个小黑点率先出现在巨大的橙红神日下。

那黑点头上还长着“头发”,就是浅灰色的烟。烟高高燎起,也不受潮湿的水汽影响,反而要将神日覆盖的样子。

对奔巴岛的居民来说,一定程度上,从神日下过来的神奇客人说不好啊就是神日的使者,不然他们为什么总是能带来大量的生活物资?

“看,那是火车!”

唯一一个去过坦桑尼亚陆地的小伙伴站到最前面,抬起下巴,骄傲地说:

“爸爸曾经带我去过首都。火车就长那个样子,很大,很长,可以装下好几个村子的人。”

小伙伴们不止一次听他说这件事了。

神奇的客人来过多少次,他就说过多少次。

呜——

又是一声。

近了。漆黑的长龙越来越近了。

能够听到哐当哐当的声音了。两半排开的水卷起激荡,形成白色的航线。

远远的就能看到那座庞大的机器上面精密繁复的结构。黑得没有一点杂色。它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直至将橙红色的神日遮住将近一般。火车头上方的探照灯像一对目露凶光的眼睛。

列车停在了距离港口还有两百多米的地方。

布吉卡萨争相爬上灯塔,占据最好的位置,瞪大眼睛,非要将整列列车全都装进去。

这座庞大的机械结构,对于小孩子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噗嗤——

泄压阀打开后,灼热的气息涌出。

随后,列车第二节车厢的大门打开,向下铺成一座滑梯。

双栖运输车从列车里驶出来,朝港口前进。

市长先生激动得捏紧了双手。能这么激动,当然是这一次的矿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交矿换取物资就行。

市长说: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参差不齐的管弦乐队把抱着的、扛着的乐器紧紧把住。

四辆大型双栖运输车靠岸,码头工立马扔出结实的锁链,套在运输车前面的保险杠上,然后另一头锁定在大墩子上。

板桥赶紧支过去,落在车门下面的台阶上。

车门打开。

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略微有点胖,尤其是肚子的男人从副驾驶上下来。他先捏了捏袖口,拢了拢护颈衣套,然后微笑着踏上板桥,朝着市长先生走去。

市长先生热情挥手,礼貌客气地说:

“阿伯特先生,您还是这么准时。”

他口吐着十分标准的法语。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才能了。

阿伯特·李恩抵紧左眼的单片眼镜,和风细雨一般说:

“市长先生,好久不见,你看上去更加精神了。”

市长说:

“能有您这样的合作伙伴,任谁都是精神饱满的。”

阿伯特微微一笑,略胖的脸白白净净的,似乎一点太阳都没晒过。他说:

“还是和之前一样,我们先去看看矿。”

“足量的结晶矿已经准备好了,阿伯特先生,我带您去。”

阿伯特点头。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两个……可能不是人的人。

因为,他们的关节处有着分明的轴承、螺丝以及卡扣等东西。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把市长和一些部下下了一大跳,以为是什么宗教书里的恶魔跑了出来。

不过他们很安全,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善。

几次过后,也就适应了。但是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把目光留在他们手腕、指节等关节处好一会儿,直到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冒犯后才移开目光。

阿伯特一踏上红毯,管弦乐队立马开始奏乐。

呜呜哇哇的声音吓退了蛰伏在港口下面的小鱼小虾。

远处灯塔上的孩子们露出讨厌的表情,堵住耳朵。

阿伯特却笑着说:

“市长先生真是客气了,还特地准备欢迎仪式。”

他声音很轻很缓,说这种音节本身不重的法语的时候,更加好听,很有只存在于过去和书上的法国浪漫气息。

“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这点仪式是必须的。”

市长带着阿伯特离开港口,坐上实力唯一一辆周正的轿车,前往位于市中心最安全的大仓库。

这座几乎还保留着一些部落气息的城市,在全球遍地污染的情况下,居然也显露出一种净土的感觉。

阿伯特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市长小心翼翼地问:

“阿伯特先生,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阿伯特微笑着说:

“市长先生,时间有限。”

“好吧,您方便最好。”

市长试图跟阿伯特拉近关系的打算落空。他其实想通过阿伯特了解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了。自一年多前的污染蔓延开后,岛上本来的通信基站不管用了,加之附近海峡的天灾与污染生物祸患,奔巴岛就彻底跟外面失去了联系。

奔巴岛太小了,小到从港口到市中心,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从摇摇晃晃的轿车上下来,市长和阿伯特等人走进仓库。

市长边走边说:

“按照上次您临走前的要求,这里采取上等品质结晶矿五百二十四千克,中等品质五吨三百零四千克,下等品质十七吨九百三十一千克。都已经清理干净,然后风干了,基本没有存在损伤的。”

这座仓库只用来储存矿,所以里面显得十分地整洁。

表面的功夫,市长做得很好。他必须要牢牢吃住这位尊贵的客人。

阿伯特点头笑着说:

“市长先生辛苦了。”

“我们大家都很乐意为阿伯特先生您工作。”

“是吗?”

“这是当然的。”

阿伯特开玩笑地说:

“是不是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啊。”

市长也笑着,露出一口与皮肤相衬的大白牙,

“当然。”

阿伯特稍稍摇头,

“看看矿吧。”

“好的,请先来这边看看下等品质的结晶矿。”

市长走在前面。

阿伯特和他的两个跟随者走在后面。

中间,阿伯特松开左眼眼眶,陈旧但不破败的单片眼镜立马掉下来。他伸手接住,然后用白净的丝巾擦拭。

后面的两个跟随着背后的发条立马转动起来。

“阿伯特先生,你看。”

市长拉开仓储大门。里头的粉蓝色结晶矿被惊动,立马发出轻柔的粉蓝之光,显得很“拥挤”。

阿伯特看了看,点头笑着说:

“真是辛苦了,市长先生。”

“我们当然要努力为您工作。”

他们接着往中等品质的结晶矿仓库走去。

中途,市长说:

“阿伯特先生,下一个季度的量,你们要涨吗?这个季度根据我们的观察,矿的出产率变低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周期性减少的缘故。”

阿伯特轻声说:

“不会。”

市长稍稍松气,

“那就好,我们生怕量不够呢。”

中等品质的结晶矿光晕更加的纯净。

阿伯特看一眼就知道,是足量的。

他眼眶紧紧抵住,在后面说:

“市长先生,你们可以休息一下了。”

“什么?”

“我是说,你们可以离开这个不安分的世界了,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受苦。”

阿伯特说。

市长依旧没听懂,转过头,错愕地看着阿伯特。他看到后者脸上显得有些冷淡的笑容,那看上去像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死人的笑。

仓库似乎都变得冷了起来。

跟随着背后的发条咕吱咕吱地摇动。

“阿伯特先生,这是法国的笑话吗?”

市长先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像千层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阿伯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越过市长,大步向最后面的上等品质结晶矿仓库走去。

后方,市长刚转过身,一抹亮光闪过,扑哧一声,脑袋高高抛起,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吧嗒碰碰的声响。

溅起的血雾,喷洒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如同前卫泼墨艺术的画作,竟然也呈现出一种独特艺术的感觉。

咚!

市长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颈口的血从一开始的喷射渐渐变为流淌。

两名身上沾了血的跟随着走出仓库,

走向奔巴岛依旧期待着明天的普通人。

他们要去了解这座小岛的秘密。

仓库里,阿伯特步伐逐渐变得轻巧,这个微胖的男人吃完最后一口人血馒头,果断将给馒头沾血的人抛下。

“这是这个矿点最后一趟了……按照周期,下个矿点在南极。那里没有单纯的工人,是要向列车长申请把家畜们放出去挖矿了。”

阿伯特一边走一边想。

脑袋里构思,该怎么把那帮恶心的家畜驯服得像牛马驴骡一样。

他来到上等品质结晶矿仓库门前,打开库门。

没有被惊动后闪耀出璀璨粉蓝的光芒,只有……一个光溜溜的男人站在最中间,身周环绕着一圈又一圈逐渐变得黯淡的结晶矿。

阿伯特笑容僵住了,眼皮跳一下,单片眼镜立马掉下来。

那个男人睁开眼,以一种让阿伯特想死的惊异语气说:

“哦豁,被看光了。”

阿伯特气得七窍生烟。他颤抖着讲单片眼睛抵在眼眶下头,锤着仓库门怒吼:

“你这个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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