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返乡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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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两个人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被别人劝住的不多。尤其是卫九梅，刚嫁给文永红时，公公就提出家里的事情以后由卫九梅掌总。

自家公公虽然年轻时有一些本事，但自己婆婆走的早，嫁过来以后也听了点公公脾气比较火爆的风声。

再加上自己入门晚，威信虽有，但几个哥哥各有各的想法，还有个不太靠谱的兄弟没有结婚，卫九梅委实不想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分家以后，自己也没有沾了什么便宜，现在这些也都是借着自己努力一点点打拼出来的。不说别的，就说几个孩子里边，老大老二家的孩子都给看，不给自家带孩子，卫九梅心里就不太舒服。

“俺们俩小时候，那是关系最好的。”院子门内，文永红几人围坐一桌，开始喝酒。

“当时，说实话，敢惹咱的不多，对不兄弟？”

“是，四哥。”邻村的和他差不多大的猛烈点头。“那就不是不多，是没有。不说别的，当时高咱们两个年级嘞没敢惹咱嘞。”

文飞双眼放光，对这个话题极其感兴趣。

“是，听说了。三年级就敢揍老师，后来老师给撵到家去了，这事也就你四哥这么虎能干的出来。”

卫九梅在旁边神补刀，言语间尽是揶揄。

“嫂子，别管咋说，当时跟俺四哥这么厉害的，那真是一个没有。”不愧是兄弟，感觉到文永红有些尴尬，迅速救场。

“那是。兄弟，还记得俺村洪英带了两三个想截你不？当时我听说了，自己就冲过去了，过去一人一巴掌抽嘞都老老实实嘞。”许是想到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几个人都开心的笑着。

“四哥，当时都感觉你不一样！”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看着面前的两人笑着说道。

“四哥，你当时多牛气。就说当时，我们乡镇上都没出过，你是从山西回来嘞，还是山区。我大爷（指文飞爷爷）在那边当的是村支书，还是整个山西第一个通电的村。”

无论多么英明睿智的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陶醉、麻痹，从而陷入自得的深渊。

“后边听我爸说，你们当时从山西回来都是坐火车回来嘞，见过大世面。吃饭当时我们吃红薯面都吃不饱，你是吃的白面馍馍，当时都觉着你跟我们都不一样。”

“说真的，当时就感觉你是大地方来的。大叔的胆子也比别人大多了。”

“唉，别说了。都过去了，现在不还是老农民一个。”文永红摆摆手，举起酒杯示意喝酒，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卫九梅看着眼前的自家男人，也知道这段值得他骄傲的回忆，毕竟从晋返平原省的时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能够记住事了。从冀州单位上班，响应上山下乡号召去晋州发展建设，再到回老家土堆刨食，这大起大落想来不太好受。

从一个村里一呼百应的村支书、公社和地区重点表彰的优秀代表家的公子，到现在如此落寞。但终归是选择错了路，必然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