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顿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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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算的上是准一线城市，在整个省里排不上前三，也在前五里面。但也仍避免不了一座城市里面的人，贫富差距悬殊。

好像世界上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城中村性质的区域。里面集中生活着各色各样的在钢铁森林里挣扎的人，有的是从附近农村或县城里上来谋求生计，有的是创业失败沦落至此的失意人，有的是家中有人患上绝症掏光积蓄无力在城中生存，甚至有些更是连户口都没有…

有人说，这里就像是“鼠窟”，鱼龙混杂，也苦苦挣扎。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同样是一座城市的一部分，不可缺少。当真要说这里和那些光鲜城区的区别，其实并没有多大，只是这里的秩序并不稳定罢了。

吱！

老张和老杨的车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家属楼下，楼梯间昏黄的灯光撒下来照亮了门前的水泥地。夜已深，多数家庭已经休息了。

老张把后座上已经睡着了的徐轩叫醒，他心里想笑，这孩子怎么一点心眼也没有，明明两个人还只能算的上刚认识。

“喂，小徐。咱们到了。”

“嗯嗯？哦哦。好…”

徐轩迷迷糊糊的醒来，揉揉眼睛看了看荒凉的四周。这是个老旧的家属楼小区，灯光昏暗，水泥墙壁远远没有医院的光亮整洁。有的人家甚至还用的是木窗和毛玻璃，隐约透着人影和声音。

一旁有一个身穿破旧保安服的老头慢慢踱过来，身行佝偻，端着个老式的洋瓷杯子。

“回来了啊。”

老头说了句废话，不回来你能看到我们吗？徐轩心说。

“昂！今天回来早点。”杨解放回应到，递过去一根烟。

老头没有抽，只是先别在了耳朵上。问“这又是谁啊，生面孔？”

老张说，“哦，这是徐轩，我一乡下远方表弟。”老张踢了徐轩一下，“叫李大爷！”

“李大爷好！”徐轩问好。

“嗯，你好。”李大爷点点头，黑夜中，徐轩看不太清李大爷的脸。

“李大爷，这么晚还不睡啊？”老杨在一旁问道。

“我就是看大门的，睡什么睡啊。”李大爷摆摆手，“就是看你们今天回来的早，又多了个人，才过来看看。早点回去吧！”

随即李大爷转身往小区门口的小房子走过去，身形隐没在夜色中。

老张叫上徐轩，“走，回去了。”徐轩这才扭过头，他刚才看着李大爷的身影，总觉得这个老头…不简单。

杨解放和张东宪都在这栋楼的一楼，两家男人干的活一样，又是对门，自然亲近。老杨家里没媳妇，只有个快上高中的小子，老张家里老婆女儿都有，老张媳妇白天在附近的纺织厂上班，下午六点多就会来做饭做家务。老杨经常就把孩子放在老张家里让老张媳妇帮忙照看着。

徐轩跟着两人来到了老张家里，不大的客厅中间摆着一个大桌子，一个中年妇女在一旁的老旧沙发上缝着衣服，把最亮的中间桌子留给两个孩子看书学习。

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孩看见两人进来了大喊，“爸爸！”

一旁的男孩高的不少，也跟着叫了声，“爹！”

老张老杨“诶”了一声后问，“都没睡啊，饭吃了没有？”

“没呢，”女人对老张说，“今天是周五明天小雨不上课，小正也都放了假，就想着等你俩回来一起吃…”

女人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徐轩，问，“这位是？”

“哦，他叫徐轩……”老张给家里人解释徐轩的来历，这次却没说他是什么远方亲戚，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也给徐轩介绍了家里的几位成员。

看起来木木的男孩叫杨正，说不上帅气，但长的还算端正。他是老杨杨解放的孩子，今年九月上高一，今年十六岁。

而瘦瘦小小的女孩叫张小雨，今年刚要上初二。令人吃惊的是，她和杨正一样大，只是身体不好，休了两年学，小姑娘面有病色，脸瘦的快看见骨头了，但精神不错，正好奇的打量着徐轩，发现这个哥哥还挺英俊潇洒的。

一旁杨正也偷偷看着这个比自己高的哥哥。

“那徐轩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叫我嫂子就行。”老张的媳妇并没有抵触什么，反而对徐轩充满了同情。

“嗯，那你们晚上想吃什么呀，我们准备做饭！”老张问。

听到要吃东西，徐轩的肚子立马咕咕叫了起来。他今天好像就吃了半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汉堡，和同样来历的酸奶，这个时候早都饿了。

“方便面！”张小雨大声说，“爸爸我要吃方便面，好久没吃过了！”

“嗯，我也想吃。”杨正也说。

“行，那我们今天就吃方便面了。媳妇儿，今天把家里的面都煮了，把之前炒的肉也放进去，记得给两个孩子加个鸡蛋，给徐轩也加一个。”

“嫂子你等下，我家里也有几包，你也一煮吧！”老杨回头去对面的房子走去拿东西。

“你们先坐…”

过了一会，面都煮好了。两家人和徐轩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天，问些徐轩的事，并教徐轩一些东西。

比如在吃饭时，大家发现，徐轩竟然不会用筷子。毕竟以前做乞丐的时候，也不太能用的上吧。

但徐轩学的很快，不一会儿他就能自己吃面了，让一旁教她的张小雨大吃一惊。

“我之前应该是会用筷子的，只是太久没用了吧？”徐轩解释。

“那徐轩哥哥你之前是用什么吃饭的？”

“手？应该吧，毕竟你爸爸说我之前是乞丐嘛。”

老张和老杨在一旁也整了两瓶小酒喝了起来，杨正在一旁埋头吃饭，但也在细细听着，他对这个从天儿降的哥哥也充满了好奇，只是生性腼腆，不太敢搭话

老杨一拍儿子脑袋，“啧，你也和你徐哥哥说几句话啊，就知道吃！”

“爸，徐轩哥他在刚外面管你俩叫哥，我这怎么敢搭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