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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后宅,对外已经是家主的吴士诚,正在恭谨地向父亲吴用极请示如何应对当下局面。 三年前,刀圣静极思动,强横出世,要在他们碗里分一杯羹,不甘轻易退让,吴家说动了云家、苏家,并将消息透露给天外楼,决定出手一试刀圣的力量。 本以为无论成败,至少能让刚刚无惑圆满的御风揽月两位供奉见识一下,有所增益,然而石牛湾一战之后,其他几家不知道什么情况,御风揽月心境大受打击,境界不进反跌,就连一起跟着去见世面的吴立,也陷入心障,性情大变。 这是外人不知道的内幕。 “唉!”想起这些事来,吴家老祖宗吴用极轻叹一口气,说道:“且随他去吧!” “孩儿不明白。” “不随他去,你能怎么样?吴家不是以武立家,何况就算是以武立家,就能对付的了刀圣了?” “那如果他从北地顺利归来,我们该如何应对?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凡尘商号虽然没有从吴家赚走多少银子,但其如日中天的势头,吸走的可是本属于吴家的人望。以前,提及江南东路,谁都会第一个想到我吴家,但是在过几年,恐怕都要先想到刀圣和他们的凡尘商号了。” “那你想怎么样?” “孩儿以为,三年前,不光我们没想到他们能把生意做到这个地步,其他几家也没想到,所以都想看我们吴家笑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带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凡尘商号已经不是一家一族可以相抗的,我们应该串联云、苏两家,已及北边黄、卢…几家,一起压制留白居,他刀圣就算侥幸战胜马空拳归来,难道还敢杀了这半边天下!” “你如果就得没问题,那就且去做吧。” “是,孩儿这就去安排!” 吴用极面无表情,但是吴士诚已经习惯了父亲这个样子,他并不奢望能从父亲嘴里听到褒扬夸赞的话,只要他支持自己的决定就好。 吴士诚走后,一位老者从角落走近,年龄看起来要比吴用极还大,但是精神却比吴用极好很多。 “你既然不赞同,为什么不阻止?”二人自少年相随,几十年下来,早已是亦仆亦友,所以说话也很直接。 “他不开悟,我若阻止,只会让他心生逆反。” “那你为何不肯点拨一下?” “你是习武的,你应该明白,很多东西,只能靠自己去悟。” “这倒确实!” 吴用极情绪低糜:“他们这一代,在安逸的世道里长大,经历太少,眼光终究太浅,总以为国朝新立,海内升平,便是乾坤已定。” “难道不是吗?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忧患,夏家虽然未能一统寰宇,但根基已定,百十年内也看不到破国的可能。” “我也只希望那些不好的预感是错的,但是你要知道,武靖王夫妇能被刺,那么吴家就能被灭门。这几年的事情有点多,原西之乱、崔阚发疯、武人势起、辑凶司专横这一件接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都笼罩着层层疑云,而今刀圣要挑战神拳,更是乱上添乱!” “照这么说,你我怕是无法安享晚年了。”稀松的语气说出不平常的话,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动容。 “能怎么样呢,传话下去吧,核心的人和产业不要掺和与凡尘商号的事情。” 老仆轻轻点头离开。 “希望你们这一茬能尽快长大,为吴家遮风挡雨!” 吴用极看着院内新种的,已经开始发芽的梧桐,如是说道。 … 同一时间的原西,还丝毫看不到春的气息。 西王府的书房里,烧着炉火,陈子容身披薄裘,正在翻阅账簿,青桃趴在一边,无聊地拨弄着悬架上挂着的几只毛笔,看着它们晃来晃去。 “郡主殿下,好无聊啊,要不然我们也去望山看世子殿下的师父打北旗那个马老头吧?” “瞎说,我们又不是什么江湖人,去凑什么热闹。” “可是每天看这些真的很无聊嘛,我知道殿下你也是不喜欢的。” 陈子容停了一下,这话只有天真的青桃会说出来,也只有是‘不懂事’青桃说出来,才不至于太过触动她的心情,所以她很快笑着教训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事情哪有不喜欢就不去做的。对了,钱定方送回来的那些东西整理的怎么样了?” “人家早都放好了,钱先生本来就归类好的。” “既然无事,你去将莹儿找来,一起开始学习算学科的内容吧。” “啊?!” “啊什么啊,赶快去。”陈子容没好气白了青桃一眼。 “哦”青桃皱着脸,抬起脚不情愿地向外挪去。 “麻溜点,顺便先叫钱叔过来一趟。” “知道啦” 青桃虽然仗着郡主宠爱,偶尔调皮一些,但做起事来,毫不含糊,钱通很快就来到书房。 “姑娘你找我?” 看到钱通进来,陈子容放下手中的账本,说道:“我听说各地的档口都开了盘,压凡先生胜的是一赔三?” “差不多,压凡先生胜的,最保守的都是是一赔三,压平的,也在一赔二以上,凡先生毕竟初入通象,不像马空拳,本身就是前辈人物,还已入通象十二年!”知道自家郡主从未沾染过这些东西,钱通耐心地解释道。 “去年府里结余多少?” “八十三万两白银和两万七千两黄金。” 这是堂堂一个王府一岁的结余,甚至都不如天外楼个一品杀手,一年完成的单额,但陈子容没有任何怀疑,西王府操持的生意虽大,却是要负担原西所有的军政支出。 “这么点啊,看来想给凡先生捧个场面都办不到。”陈子容情绪有些低,凡进是陈开的师父,与西王府有大恩,以通象挑战通象这等盛事上,西王府没有可以到场助威的高手,想以钱财捧点声势也做不到。 “姑娘若是有心,我可以让京城高掌柜凑个百万,也算聊表心意。” “不好,原西这么大一摊子,岂可公帑私用。”听到要挪用商业上资金,陈子容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无妨,托凡先生馈赠的几道奇方,这两年收益已经增加不少,去岁结余少,也是因为改进铁窑、筹建书院花费颇多,今年结余应该会有不少,只不过是提前预支一点罢了。” “这样的话…”陈子容一边思索,一边说道:“那王府这边留二十万白银作为日常开销,剩下的都交由高掌柜,让他想办法凑够五百万两白银,放进四海赌坊。” 压什么自然不用说,钱通应下之后,便去安排。 王府虽然有困难,但相比于吴家,这终归是让人振奋的好事情,至于其他的各大势力,更多地是观望和好奇。 上不了台面的小势力,则都是凑个热闹,借机狂欢,唯有一处例外,那便是望山匪盗。 望山分南北,北望山是太行余脉,南望山是南山(秦岭)余脉,两山隔黄河而望 《九州风物鉴·山水卷》云:“此望者,忍离也,盼归也。汉旗相距,互有进退,然登此山以望者,尔来未断!何也?汉郎入旗,则汉家妇孺登南望北;旗勇入汉,则旗族妇孺登北望南!故谓之望山。” 这便是望山的由来。 新汉末以来,数十年战乱,中原大地破家者无数,许多人无奈之下,进入南山和太行山落草,形成山匪无数,可惜战乱时候,山下也没有行商、农庄供其劫掠,便只能互相火并抢夺生存资源。 直到战事渐息,一部分人走出山里,受了招安,还有一部分不信任朝廷,便又因为地盘火并数年,最终形成了太行十三盗和南山双雄。 再后来,便有狂刀姬放歌携手松风剑吴青松联袂入太行,一刀一剑剿了六匪,奈何太行山地势复杂,二人最终只能半功而还。 控制北望山的是“黑孟尝”祁万虎和“辟水剑”石疯子,他俩一个脸黑,一个冷峻,此时正连同师爷三胡子在议事堂冥思苦想。 桌上有茶,却只有石疯子一人在喝,祁万虎有些坐立不安,三胡子不停滴转着小眼睛,捻着标志性的三绺胡子。 “哎哟,你俩就别闷着了,到底咋办?”祁万虎最是沉不住气。 “我的虎爷哟,您就别催了,这不正想着呢么,再说了,这次可不是踩个寨子,剪个骠,这全天下有数的高手都往咱这跑,您让我三胡子拿招,这不是要用要杀鸡刀…呸,这得是杀麻雀的刀去宰牛。要不,石爷您说说?” “哼!要我说,有什么好怂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再说了,都是来看比武的,又不是冲我们来的,他们要是规规矩矩还罢了,要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在自己的地盘上,弄不死他。”石疯子显然早已做好这疯狂的打算。 祁万虎一拍自己脑袋:“疯子哟,这会儿就别跟哥哥发疯了,荆州李家、蜀中唐门、京都沈家、千机阁、天外楼、各大世家、大旗的殷家、燕云郭家…甚至东海巨鲸帮和岭南魔教都来了,哥哥也知道他们肯定都是冲着马大爷和凡大爷来的,但是保不齐出两个和姬放歌吴青松之流的疯…咳咳” 被外号疯子的冷峻汉子瞟了一眼,祁万虎赶紧改口:“神经病,哥哥说的是神经病,要么在有个别想出人头地的新笔趣阁,新笔趣阁不怕,就怕新笔趣阁背后有世家啊,可头疼死哥哥了。” 这么一说,吴疯子也骤起眉头了,万一那几个李白衣之流的高手,被宗师之战激起豪气,顺着他们再杀一遍,或者那个世家新笔趣阁,犯了行侠仗义的瘾,他们随时可能死在这里,或者不得已与世家结仇,被封锁困死。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师爷三胡子忍不住开口:“虎爷、五爷,要不简单点,咱们先撤呗,等他们折腾完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头再来?” 祁万虎白了一眼三胡子,吴疯子坚决道:“不能撤,去年山里下了一尺多厚的雪,几洼子地里庄家冻蔫了大半,现在野兽也都到了孕崽子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猎,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两个寨子几万张嘴全靠渡口这条路子吊着命,不仅不能撤,还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赚一笔才行。” 所谓路子,不过是私开渡口,连通了走私的商路,同时提供护送服务,抽取佣金,这是祁、石两家寨子能在这里存续的根本,石疯子说到这里,另外两人也都沉默下来。 留,很大可能被剿死,走,很大可能被饿死。 “秦家兄弟是什么意思?”石疯子问起控制南望山的“南山双雄” “还能是个怎么意思,也在犹豫,退路没有,前路看着是个肥肉,都怕烫嘴!” “去告诉秦家兄弟,这俩月渡口的收成让出三成,我留在这里坐镇,去给咱当石头,问问路。” “疯子,你要是觉着能干,老子留在这里,你回去守着寨子!”祁万虎人虽粗莽,但不失义气。 “就你这旱鸭子,留在这里不是自缚手脚,你最好也别回寨子,去守着后边两条商路!” “哎!”祁万虎一跺脚,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通象宗师之战,只因为地方定在这里,却成了他们这些蝼蚁的无妄之灾,他烦躁地来回几步,终于一拍桌子,附身看着石疯子的眼睛: “好!哥哥承你这个情,这俩月收成,多给你寨子分两成,另外为了避免生事,我把寨子里脾气好的兄弟换下来陪你。” 石疯子也站起来,看着祁万虎,郑重点头。 “大当家的,不妥啊,”三胡子插嘴道:“您二位要真要赌着干,要借此机会赚一笔,还是用脾气刚硬的兄弟们好,咱不生事。这个时候要干,更不能怕事。” 祁万虎疑惑地看了一眼三胡子,抬脚就要踹过去,石疯子开了口:“师爷说的有道理。” “那行,主我们做了!”祁万虎瞪着三胡子,“接下具体的事情,师爷就不要偷懒了吧?” “虎爷放心,交给我就是。” 三胡子嘿嘿笑道,端起粗茶碗,随后几人哈哈大笑着,干了一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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