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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承忠像是被雷惊着了,他啜喏着:“他…他…真的通象了?”随后他又否定到:“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像是为了对抗心中的某些情绪,他皱着眉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武福也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最不可思议的事,难以置信,然而主人的话又让他无法怀疑,他看了看主人的脸色,微微咬牙说到:“三年前,殷师弟最倚重的门客在南边碰到南国刀圣,带了绝命的刀伤回来,主人您当时虽然救不了,但也说那一刀只是技的巅峰,甚至我勉力为之,也能差不多地做到那样。”

“我记得当时也传出了刀圣已入通象的消息,但您通过那一刀断定,刀圣仍身在通象门外,可如今…”

感觉到嘴里有些发苦,武福顿了顿,才把话说完:“这才区区三年,难道真的天纵其才到了这种地步吗”

看着两个徒弟的样子,马空拳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开口时,却依旧豪迈如初:

“不错,确实天纵之才,回想本座当年到了大不惑之后,历经三年摸索,才将一只脚挪进通象的门槛,而后又是六年时间,才算真正进了通象的门,从那时起,我便放下一切俗务,游走尘世边缘,感受天地万象,至今又数年,也不过寸进,比起南国这位刀圣,可以说是资质愚鲁。”

师父的自谦,徒弟自然无话可接,好在马空拳并没有与他们交流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然则武道一途虽然式微,通象难求,入渊不出,天纵之才其实算不得少,前些年的古三念、姬放歌、丁白鹰,而今的李白衣、旗锋、柳若飞等,当然最惊艳的确实是这位刀圣。”

他说出一些曾被或者正被冠以“天才”“俊彦”的江湖名人,最终又回到刀圣和自己。

“若以资历辈分论,这武道之巅,我辈之中,也只剩我与禄无忌了,当年比我们天赋好的同辈也是有的,而今何在?武道一途,要走到巅峰,天赋、心性、机缘、付出缺一不可,刀圣天赋奇高,可正当此时,焉知他不是上天送我的机缘?”

说道最后一句,马空拳与武福相视片刻,俱都露出笑意。

“这么说来,主人不必费神去找那雕王了。”

“哈哈,有了刀圣过手,区区雕王,暂时当然不必了。十几年了,本座于武道上的路也越走越孤独,早些年虽然与心鉴和通元二位前辈有过交流,但他们分信佛道,走的是闭门造车的路子,尽是漫谈,虽互相搭了手,但终归不愿与我一个后辈力争,禄无忌权术心机太重,已经是难有再进。为求通象,我不得已才与强大飞禽走新笔趣阁手印证,在风雪雷电中感悟,如今武道后辈新进,或许就是上苍怜我,送我的机缘,只希望这刀圣莫是绣花枕头!”

他负手前行,对武福吩咐道:“让神通镖局信使带话,本座将于望山之巅,结庐以候

武福点点头,乌承忠却亮了亮手中的信纸,问道:“只是带话吗?师父,这刀圣口气这么狂,还搞了这一手,要我看,师父也露两手,给他来点威风,让他知道山外有山,哼!”

马空拳有些哭笑不得:“你当这是小孩子斗气呢?没必要了,他口气狂些,该有的姿态却是不少的,这一手凝意化象看似显弄,实际不过是他的敲门砖,挑战资格的证明而已,若是不靠这个报上分量,我又岂会理他;自己选了时间,让本座选地方,也遵循了约战的基本规则。至于些许名声,马空拳这三个字就够了,无需其他!”

乌承忠似有不甘,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一边的武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行三到山口处取了马,扬鞭向京都而去。



上京。

神拳馆。

屋内屋外已经呆满了人,这些人有锦衣贵族,有布衣平民,有谦谦君子,有亡命凶徒,有一方枭雄,有贩夫走卒…花样百出,形态不一。

只是人虽多,层次却十分明显。

但凡背后代表一方势力,能和马宗师搭上话的人,已经被请进会客厅喝茶。

稍次一些的,被安排在院子里,或站或坐。

而大门外聚集的,大多是走江湖的包打听和凑热闹的闲人。

不仅层次清晰,气氛也安静诡异。

往日里无话不谈的张三爷和李四爷好像成了点头之交。

曾经火并数次的金帮主和朱帮主也好似已经冰释前嫌。

一向暴躁的张屠夫看到调戏过自己媳妇的泼皮竟然无动于衷。

北地苦寒,冬岁未尽,他们本该蛰伏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如今都被惊雷般的消息炸醒,这种程度的打扰没人敢有脾气,他们只能安静地围绕着风暴中心,等候消息。

某个时间,短暂的骚动之后,所有人都站起来,对着淡定归来的马空拳拱手而立。

马空拳看到这么多人时,并没有感到意外,路上,乌承忠已经告诉他,刀圣这是公开挑战,已经有不少人跟着神通镖局信使等在神拳馆,或是助威,或是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请求观战的。

他站在神拳馆的高大牌坊下,做了个四方揖,并没有回应其他人什么,只是说到:“请宋信使答话。”

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拱手站了出来:“神通镖局宋万里,见过马宗师。”

马空拳点了点头:“刀圣的战帖,本座已经看过了,他可还有其他话说?”

“刀圣没有其他吩咐,但…”宋万里犹豫了一下,“刀圣的传人托我向马宗师问句话。”

武福皱了皱眉,宋万里这个犹豫值得玩味,作为八方玲玲的信使,什么该说,该在什么场合说,他肯定是提前想清楚的,这个时候犹豫,那就是在暗示主人家,接下来的话可公开说,也可以私下说。

这样的话,就算不是恶言恶语,也绝对不是什么恭维的好话。

“刀圣的传人?”马空拳并不在意宋万里的暗示,他显然更在乎其他的。

传人和弟子门徒可是两个概念,就像他自己,你可以说马空拳有数百弟子,上万门徒,却不能说他有数百上万个传人。

“是!”宋万里回答的十分恭敬,这是他的职业素养,“大夏武靖王遗子——陈开,也是未来的大夏西王!”

一瞬间,这位武道宗师心里闪过数个念头,自己的弟子曾参与到谋刺西王的事里,他要问仇?或者逞一时口舌,比武之前替师父落一下他的面子…不过这些念头刚浮上心头,就被他一一否决,刀圣若是收了这么一个不懂形势,不知分寸的传人,他就不是刀圣了。

思维闪烁间,他神色平淡地开了口:“哦?他想问本座什么?”

“他托我见到马宗师的时候,代问一句,他能不能与您的传人也比一比?”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马空拳没有回答,而是不自觉地左右环顾了一下,笑了起来。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马宗师收了传人吗?好像没有,但近年来他不理俗世,也常常不在神拳馆,是不是收了关门弟子当传人?

神拳馆的一众弟子也有些尴尬,他们很多人都能称马空拳一声师父,但谁也不敢以马空拳传人自居。

他们来不及仔细思索,马空拳已经一边笑,一边问到:“有意思,哈哈,可还有其他?”

“讯息已经全部传达完毕,再无其他,只等马宗师回复!”

“嗯,也不用等了,你回去告诉刀圣:明日起,本座即会前往望山,结庐相侯!”这最后几句,马空拳借着内力发声,雄厚如雷的音调响彻方圆数里之地,之后他又用家常般的口气说到:“顺便告诉刀圣的传人,叫他且先等着,会有那么一天的。去吧!”

宋万里得了马空拳的回复,也不耽搁,抱拳行礼之后,便快速离开。

随后,马空拳拱手扫视众人一眼:“感谢各位的关心,南国刀圣的挑战本座已接下,约战地点便在望山,至于时间,那就要看这位刀圣选择什么时间到了,即是公开挑战,要去观战的悉听尊便,但是本座奉劝各位一句,看不懂的,最好也莫要去凑这个热闹!有事当前,不便待客,诸位请回吧!”

“马馆主客气了,现在我等想知道的已经知晓,便不再打扰。但到了马馆主教训那南国刀圣的时候,金某人却是要前去助威的!”金剑门掌门金无意率先表了态。

“金门主之言,正合我意!”

“却是如此!”

“嘿,怎能少了我殷家!”



众人各自表着态,拱手离开,武福拱手代为感谢,将几个大家族大势力的人亲自送出。

马空拳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着角落一个准备离开的老太监招了招手:“李公公,留步!”

老太监迎上来打了招呼:“奴婢见过马宗师!”

“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陛下不便出宫,知道此事后,只是让奴婢来看看马宗师的意思!马宗师既然有暇问起,陛下倒是让奴婢带了几句话。”

“李公公请讲!”

“陛下说,马宗师近年一心全系于武道,陛下为国事所累,想来竟已有数年不曾见面,陛下心中十分挂念马师父!”

马空拳点点头:“承蒙陛下抬爱,你回去转告陛下,我晚间进宫一趟,望陛下能抽空一叙。”

“奴婢记下了,马宗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奴婢就先行回宫复命了。”

“去吧。”

李公公离去不久,武福便从院外进来,他走到马空拳近处站着,并未打断主人的思索,直到马空拳开口:“都走了?”

“都送走了,也不知道这些人,凑合个什么劲。刚刚见主人你留下李公公说话,宫里那边可是也有什么说法?”

“说法没有,想法却是有的,人心不足啊,都想将我拽着,跟他们在一起。”马空拳口气淡漠,话语间有难明的意味,但武福显然是听懂了。

“那主人现在打算怎么应对?”

“你做好准备,等我见了南国刀圣,战过再说!”

听到“你做好准备时”,武福一向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满脸惊骇,想要表达些什么,最终却化为一个重重的应诺:“是!”

华灯初上时分,大旗平康皇帝遣近卫牵着他最喜爱的战马来到神拳馆,迎接马空拳进宫。但时隔数年再次入宫的大旗江湖第一人到底与皇帝聊了什么,无人所知。

只有些许小道消息传出,马空拳与平康皇帝并未聊什么大事,甚至连与南国刀圣的比武也没有多说什么,仅以帝师的身份,又指点一番平康皇帝武艺,随后二人在万古楼饮宴,也只是平康皇帝缅怀在神拳馆学艺的日子,马空拳也因此有所感慨,讲起自己曾经行走江湖的事,品评天下武学,二人畅聊至深夜才散。

“神拳师父自言欲斩断俗缘,以求武道巅峰,淡漠俗事近十年,却忽然进宫跟皇帝拉起家常来?怎么可能,此事由江湖牵扯庙堂,必然没那么简单!”

上京城深宅大院里,有大人物下了这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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