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生命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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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严这才明白，原来老师一直逗自己玩儿呢！看来专家压根就不相信那块合金是人造的东西。

“那地下的钛合金，跟我们工业锻造出来的钛合金完全一样吗？”专家可不管小严在心里腹诽，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又问。

小严一听，立刻丧气地低下了头，说：“还是有点不一样的，里面有一种我们目前还辨别不出来的成分？”

专家眉头一皱：“怎么可能？难道是陨石带来的天外来物？”

“也不是，那成分很像云母，然而在原子层面上有点不一样，这种成分更活泼。因为它的存在，那种合金好像……”小严忽然抬起了头，“好像有了生命。”

“什么意思？”专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块合金大概有30米*20米见方，但不知道有多厚，用超声的办法测不出。为了研究，我们在边角上取下了一个10*10公分大小，1公分厚的小立方体。最初切割的时候，断面看上去很锋利。但是在实验室里放了一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专家看着小严，没有说话。

“那个小合金块的断面变得十分光滑，像是用激光打磨抛光过的一样。”

“嗯？”专家又凝起了眉头，“难道不是实验室里有人动过它？”

“我问过了。实验室一共三个人，小张和老王都没有动过。后来我在那个小合金块上切了个小口，可是过了一夜，那个小口的断面又变平整了。那情形就像剪指甲，刚剪完的指甲断口总是比较粗粝，但第二天基本就能长平滑了。”

小严这时盯着老师的眼睛说：“这就是我觉得它有生命的原因。”

一个月后，地质局的一份报告被送到了一个半圆形的办公室里。坐在深色漆面办公桌后的男人皱着眉看完了报告，然后他抬起头问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已经看过了？”

沙发上的男人点了点头。

“有什么看法？”

“现在有一个悖论。假设那块合金板是用来隔断软流层的上涌岩浆的，那么地质局发掘到它的时候，上面应该有缺口，因为6月9号发生了教师宿舍楼下沉和岩浆上涌事件。然而事实是，那块合金是完好无损的。关于这个悖论有两个解释，第一，岩浆不是从合金板下面，而是从别处上涌出来的；第二，也许那块合金的特性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需要什么特性才能解释这件事？”办公桌后男人转着手里的笔问。

“那块合金确实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六九事件’发生前，合金破开了一个洞，下面的岩浆穿洞而出，涌上了地面。但是岩浆涌出得不多，合金通过自我修复很快把洞口补上了，所以那个小镇才避免了灭顶之灾。”

“那么之前洞口是怎么破开的呢？”

“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

“为什么这么想？”

沙发上的男人摸着下巴沉吟，“地质局同时也送来了合金的小块样本。实验室对它做了几项实验，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自然界的产物，而更像是高端锻压工艺下形成的人造合金。既然有人把一块人造合金埋到了那么深的地下，那么有没有可能也是人打开了合金上的缺口？”

“打开？”办公桌前面的男人眯起了眼睛，“你觉得合金上原本就存在缺口？”

“很有可能。那缺口上说不定还有开关，可以远程遥控。”沙发上的男人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越说越没谱了。

“那栋宿舍楼里有人员伤亡吗？”

“很幸运，只有一个男孩子被烫伤了一只脚。”

办公桌后的男人站起了身，开始踱步。“一块超越我们现有科技能力的合金，被埋到一千米深的地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沙发上的男人摊了摊手，他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