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同辈无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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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修剑仙

自古以来,剑修渡劫筑基只可拥有一柄本命剑。

可现在许知秋却是拥有两柄本命剑。

且这第二柄本命剑甚是不凡,与历史长河中的青河剑仙有关联,早先翡翠星光出现时,天街遗像曾显化出仙人威势,令整座乾京城都被惊动,如今再回首来看,那则关于遗像秘闻的传言倒也不算为假,翡翠星光确实可算做是仙人传承。

既然是仙人传承,这第二柄本命剑所孕育出的神通便是与青河仙君有关。

剑胎与神魂心念相融。

许知秋对剑胎内的神通了如指掌。

仍是剑修最强神通,剑道领域。

由青河仙君的剑意所化,即为“藏天无幼”。

许知秋自身所得的本命神通亦是与自身剑意有关,被其命名为桃花坞,领域展开后不仅可增幅自身实力,压制对手境界,更是有一座桃花剑阵在内,品质绝不输齐忘仙的修罗世界,然而藏天无幼蕴含着仙君两种剑意,相教起来或许会更盛一筹。

可惜却唯独少了仙君的最强剑意,青河剑意。

青河、藏天、无幼,是为仙君的三柄仙剑,也是仙君所领悟的三种剑意,其中青河最强、藏天次之、无幼最弱,但对于旁人而言皆是无上神通。

此刻许知秋获得第二柄本命剑。

又继承了青河仙君的两种剑意,日后成就可谓是难以估量。

“难道说就是因为仙君的传承,所以才会被迫要渡三次雷劫?”

许知秋思索着这种可能,若真是如此,那这仙君传承可是险些将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不过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倒是值得的,尤其是九重雷劫现世,天道馈赠极为丰厚。

丹田内,那些含有天道伟力的金色光点已是被第二柄本命剑胎吸走大半,但还留有一小部分漂浮在混沌虚空当中,此时,剑胎成形,这些剩余的光点全部涌入筑基楼台,那位于南边的第二盏宫灯只在一息之间便被彻底点亮,意味着许知秋在渡劫后直接迈入筑基第二境。

以及冠之年,踏足筑基二境。

此事若是被旁人得知,世间便又多了一件荒诞奇事。

整个王朝境内的年轻小辈里,怕是也就只有许知秋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山河坊内,许知秋再度睁开双眸,自渡劫过去前后不过二十息,他体内的伤势已是被天道馈赠所治愈,丹田内不断涌现而出的力量极为强盛,这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不由得让他生出错觉,仿佛一拳可将天地轰塌,一剑可令日月崩碎,这就是境界提升太快所带来的虚浮,需要心境提升才可掌控。

山河坊边缘,齐忘仙手持神剑,神色复杂。

这位曾号称同辈最强剑修的天才人物,此刻却是深受打击,不止心境出现崩溃的趋势,就连道心也破裂出数条裂痕,过往的自信全然不复。

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失败。

尤其是齐忘仙这种自尊心极高的人。

过往十四年,他一直将自己视作乾元同辈第一人,除过书院首甲、上清宗道子以外,从未将旁人视作眼中对手,可现在却接连两次都败于许知秋手中,不仅实力相差甚远,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资质也难以与其相比,这怎能令他接受。

“为什么?”齐忘仙面色狰狞,双瞳几乎溢血,不断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什么还是输了,为什么我会不如他,明明已经两次从阎罗殿活着走出来,为什么还是没有机会,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嘶吼声在心底里传出。

齐忘仙死死地盯着许知秋,重瞳赤红,握着神剑步步向前走去。

许知秋望着齐忘仙,微微皱眉,他觉得眼下的齐忘仙有些不对劲,对方的眼中充满凶戾、暴怒、疯狂的情绪,再无半点清明,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狂暴状态。

“齐兄?”

许知秋出言唤了一声,然而齐忘仙并未有任何回应。

“嗡!”

空间忽然出现波动,赤红色的领域结界毫无征兆地展开,笼罩整座山河坊,齐忘仙体内的气息在不断向上攀升,双眸中的负面情绪更加炽盛。

见此状况,昆玉宗长老齐白京神情紧张,有心想要登台阻止,却又心有顾虑。

龙船上的陈楚仁则是皱眉道:“这是……被执念操控,入魔了?”

罗鉴尘叹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道:“昆玉宗的几个老家伙是怎么教育弟子的,如此仙苗就被他们这般培养,年纪轻轻,心境如此薄弱,竟在筑基境就入魔,日后岂不是会遭遇大劫。”

范长寿附和道:“若说心境之块,五座仙门圣地要属书院学子最好,昆玉宗的几个老头子还真得跟你们书院学学,要不此夜过后,就把这齐小子丢到书院去养养心性,省得日后被心魔反噬,落得个不人不鬼的模样。”

罗鉴尘再次叹气道:“好吧,总归是我乾元仙苗,书院也不愿看到他就此堕入魔道,等上元节过后,我会同昆玉宗那几位说说,想来他们也是愿意的。”

范长寿瞥了眼陈楚仁,“那眼下……”

陈楚仁道:“眼下就随他意吧,借此也正好瞧瞧咱们乾元这位渡九重雷劫而筑基的仙苗,实力究竟如何。”

范长寿眯着眼道:“渡三次雷劫,且能引下九重金雷,实属万古罕见。”

……

山河坊内,许知秋同样展开了自己的领域,以此来对抗齐忘仙的领域。

山河坊顿时被一分为二,半是莹白,半是赤红。

一方如世外桃源。

一方如修罗炼狱。

失去神智与主意识的齐忘仙被心中执念所控,横穿结界,挥动赤红神剑向着许知秋斩去,每一剑都竭尽全力,毫不留手,许知秋并未所动,身处在结界领域内,他就是这方小天地的主宰,心中意念一动,几片在空中飘落的桃花花瓣立即化为剑气刺向齐忘仙。

“雒邪!”

齐忘仙大喝一声,荒兽雒邪的身影随剑斩出,第三目射出赤红光柱,直接将几道射来的剑气尽数融化,而后齐忘仙抬剑再斩,直指许知秋的头颅,就在这时,由桃树形成的剑阵爆发出强大威势,整座剑阵如同有数千利刃在旋转搅动,欲要将齐忘仙磨灭在其中。

齐忘仙挥动神剑,残影闪烁,连续斩出上百剑。

狂暴的剑气与剑阵对抗。

然而这样的力量还不足与剑阵抗衡。

许知秋抬剑一指,领域内的剑阵便聚拢所有剑势,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直接贯穿齐忘仙的胸口,令齐忘仙难以忍耐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摔落几丈远。

但下一息,齐忘仙就再次握剑起身,眸中赤红如同被鲜血浇灌。

体内的气息也极为怪异。

突然,山河坊内出现窃窃私语声无数,就像是有数不清的人在坊内低语,可是这杂乱的声音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明明很近,却又像是隔着山海世界。

与此同时,齐忘仙的领域结界内,镇守八方的八座墓碑忽然爆发赤芒,如同实质,且有凄厉的哭喊声隐藏其中,跟着北方的一座墓碑裂成两半,一只人的手臂从中探出,隔空朝着许知秋一抓,随即阻隔在中间的剑阵就彻底崩溃,无法承受手臂所施展的力量。

剑阵崩溃后,那从墓碑内探出的手臂重新被墓碑封印,恢复如初,齐忘仙握着神剑再度朝向许知秋冲去,这一次,许知秋亦是不再留手,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瞳有桃花虚影徐徐转动,跟着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黑影闪过。

莹白与赤红的交界处,一朵掩盖芳华的娇艳桃花从齐忘仙胸前穿透而过,而后凋零湮灭。

齐忘仙的身影忽然止住,许知秋却不知何时已是出现在他的身后。

两人交错而过,齐忘仙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前跌倒,彻底失去了意识。

至此,两人的再次交手仍是以许知秋胜出而落幕。

坊外众人已是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可还是有些莫名的难以接受,以齐忘仙展现出的实力与天赋,可谓是令年轻同辈难以追赶,就是书院首甲也自行认输,可就是这样的绝世天骄竟两次败于许鸾手中,叫人心生绝望。

许鸾这两字简直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重重地压在所有同辈的头顶。

可实际上,许知秋仍是未尽全力,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他与遗像惊变有关,自身所掌握的第二神通根本不敢在乾京城内使用。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落入山河坊,正是昆玉宗的长老齐白京,这位实力不俗的老人出现后并未有怒火显现,也或许是将怒火藏在了心中,他侧首向着许知秋瞥过一眼,没有任何言语,随后将齐忘仙抱在手中,转身离开。

许知秋收剑入匣,静立于山河坊内,他本不欲下此重手,可见齐忘仙状态不对,只好将其打晕。

龙船上,陈楚仁观望着山河坊道:“齐忘仙被执念所控,已是半念入魔,实力可相当于筑基第一境巅峰,却是被那小子轻易击败,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按理说两人都是刚步入筑基,不该有如此悬殊的差距才对。”

范长寿却道:“那可是万古罕见的仙苗,能引三次雷劫降世,有这般差距也不为过。”

罗鉴尘跟着道:“上元夺魁,看来这最后的魁首应该就是他了,不过话说回来,长寿兄,你们药仙楼不是也有位仙苗么,怎的不见他去登台?”

范长寿笑呵呵道:“乾元如此多的天骄俊杰,我们药仙楼就不去献丑了。”

罗鉴尘笑而不语。

范长寿望着山河坊继续道:“就是不知接下来会是谁有勇气去登坊挑战,估计上清宗那位道子应该是不会再去了。”

陈楚仁道:“昆玉宗的齐忘仙都败了,应是无人再敢登台……咦?”

这位大神官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天街西侧的楼阁内有人踏空而行,落入山河坊内,众人紧忙齐齐望去,是位身穿青衣,气质如莲的貌美女子。

是她。

瞧见登坊者是何人时,许知秋神色一凛,眉头微皱,心境不由得微有起伏,但很快就又止于平静。

这貌美女子便是青阳宗的那位上官师姐。

上官云月。

许知秋没想到这位曾经的师姐在见到自己击败齐忘仙以后,竟还敢再登山河坊,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底气,且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上官云月能够踏空而行,说明她已是筑基修士,这与他记忆中的印象有很大出入。

当年在青阳宗,许知秋时常跟在上官云月身后,充当着小跟班的角色,是以对她甚为了解,两人相差一年入宗,皆为内门弟子,资质也是相差无几,都谓是中等偏上,按理说,这等资质就算有青阳宗培养,修为也只该在练气境巅峰才是,想要步入筑基可是有些困难,少说也要再等一年。

但就现在来看,这位上官师姐可不像是刚筑基的模样。

这就令人不禁有些困惑了。

以齐忘仙那般惊人的资质,也是进京后才筑基。

泷泽城许家养女许稚,同样也是进京后才筑基。

上清宗的道子与书院首甲虽是早些时日就已筑基,可他们皆是拥有绝佳资质,被大人物们评价为乾元仙苗,上官云月如何能与他们相比,是以这其中的变数让许知秋大为不解。

事实上,不止许知秋想不明白。

就是青阳宗诸位弟子也是想不明白,裴焕与钱尉简直能将眼珠子瞪掉地上去,两人相视一眼,眸中惊讶之色难以遮掩,在此之前,他们都是不知这位师姐已经筑基,若不是看到其踏空而行,仍是还被蒙在鼓里。

裴焕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看错了吧。”

钱尉下意识地揉了揉眼,“没看错,师姐竟能踏空而行,她是已经筑基了。”

裴焕又道:“师姐何时筑基的,为何咱们一点也不知道啊?”

诸位青阳宗弟子相互看看,全然不知。

自五年前,上官云月被青阳宗长老提拔,由内门弟子晋升为亲传弟子,而后就很少见到她的身影,常常都在闭关潜修,此次进京也没人透露过上官云月的修为,就是长老也闭口不提,但众人都默认这位师姐仅在练气境,至于筑基境则是想都没想过。

毕竟上清宗亲传弟子林山都在练气境,何况是青阳宗亲传了。

可眼前的情况却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同时令他们心神激荡。

有内门弟子忍不住道:“上官师姐竟是筑基境,那岂不是可与上清宗道子相论比?”

身旁之人紧随其后地附和道:“是啊,书院首甲也不过才筑基境,上官师姐与他们不差,看以后谁还敢说咱们青阳宗无天骄!”

裴焕沉默无言,双目紧盯窗外。

钱尉也是难掩激动道:“这样说不得咱们青阳宗还真有机会能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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