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六道轮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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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里唐皇正庄严肃穆地坐着,众臣在丹陛之下各自安坐,静静地等待着大唐的两位国师的归来。

对于石猴,唐皇和众位大臣有着极高的宽容,也有着极高的淡然,他们不认为这次灵山的突然来袭能让石猴束手无策,经历过南天门石猴入灭道德天尊以后,大唐的百姓对这位猴子国师极其崇拜。

大臣里也有不少石猴的崇拜者,这是弱者对于强者的期待,自然界生存本能的延伸,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绝大多数大臣还是冷静的、清醒的,他们坐在太极殿里,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地计算着各种可能性,计算着大唐的生死存亡。

事实也证明后者是对的,这一次灵山的突然来袭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气势汹汹,仅仅是一尊未来佛弥勒,一尊观世音菩萨,就扣下了杀招,哪怕是山泽没有入局,石猴也都差点被未来佛弥勒给控制,甚至活活耗死。

但是有必要么?长安兵备不过百万,若是石猴、金蝉子、山泽皆死,仅仅倚靠这百万肉体凡胎,连未来佛弥勒这一关都过不了。

仙凡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若是仅仅倚靠数量,完全起不了作用。

一位凡间生灵的强大,至多如西楚霸王项羽一般能扛鼎,便是“气盖世”,而一尊神仙佛陀的强大,那是眨眼之间翻江倒海、移山断脉,倾覆世界。

这并不是进化,从一位凡人成为修士、从一位修士成为仙佛,这个过程并不是进化的过程,这是盗取天道权柄的过程。

其实很多大臣有此想法纯粹是因为仙凡双方的隔阂,自从颛顼帝绝地天通以后,神仙佛陀之流就上了天、去了西方,只在凡间留下道统,留下几位道法稀疏平常的半神半仙主持事务。

从那以后凡人再难见到仙人,随着时间不断推移,一代代凡人老去,渐渐的对于神仙,凡人已经再难找到一个准确的样子了。

其实对于天庭来说,下凡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很随意,也很频繁,但是为何凡间生灵大多从出生到死亡从未见过神仙呢?

这里面有多层原因。

其一是基数,凡间生灵基数太大,而天庭下凡的神仙终归是极少数,大多数神仙只是挂名天庭,随后在某个洞天福地修行,故而见过神仙的凡间生灵太过稀少。

二来是少有神仙会在凡间生灵面前显露法力,即是天庭与众神仙的制约,也是修道之人的淡然心作怪。

三来,天庭也不是日日都有神仙下凡,更何况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而且哪里会有神仙下凡当着凡间生灵斗法?

所以大唐有极少数大臣的莫名自负实在是双方了解太少。

这一个多月以来,长安的百姓已经看过三四次神仙,往上数一千年,居住在长安这片区域的祖先们,加起来也就三四次。

唐皇是知道的最多,最全面,也是最理智的那一位,理智的唐皇已经在头疼大唐双国师,石猴与山泽会带回来什么宝贝,自己要如何分配。

然而饶是唐皇站得高看得远,往大了想,也完全想不到,自己的两位国师,给大唐带回来了多大的大礼。

石猴手里扣着紫金钵,后面跟着趾高气昂的山泽,昂然大步踏进了太极殿。

一阵金光闪过,几声平静的、高傲的,急促的对答以后,整个太极殿静得听得到心跳声。

“哗——”

唐皇坐不住了,身子歪向一旁,抬起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石猴。

房玄龄与杜如晦直接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石猴手中的紫金钵。

孔老祭酒则是呆坐在原地。

什么意思?

意思是,大唐,从此生死不由神了是吗?

唐皇一把推开了躬身上前想要搀扶他的宦官,颤抖着下了丹陛,走到石猴面前,看着眼前离开了石猴的手,悬浮在自己胸前位置的紫金钵,唐皇突然泪流满面,用手轻轻放在紫金钵上,来回摩擦着。

唐皇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满怀期待地看着石猴,小心翼翼地问道:

“国师……大唐百姓,是否能?”

“本圣不知。”

石猴耸了耸肩,他并不能做保证。

太极殿中热情的气氛瞬间凝结了一大半。

唐皇也瞬间萎靡。

石猴侧着头,想了想,还是说道:

“其实……其实可以一试,本圣倒是知道如何收拢权柄,但是成与不成,尚不知晓,变数还是太多。”

唐皇很急切,他大手一挥:

“试,必须试,此事关乎大唐兆亿黎民百姓,还请国师尽力而为!凡是国师所需,大唐必定倾尽所能。”

石猴看着唐皇,他从唐皇的眼里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期待,石猴并不想辜负这样的期待。

“需要场地,尽快,六道轮回在这紫金钵中,如来老儿手段颇多,必须尽快将六道轮回取出,迟了恐会生变。”

石猴脑中急转,他在构思,石猴现在做的事情就相当于重新起了一个亡灵世界,虽然有现成的六道轮回,少了很多工程量,但是细节与设计颇多,需要费脑筋。

“不能出长安城,也不能在长安城地下,我需要一块很大的场地,中心要有方圆五里之地,不能有人烟,四周向外要空出五里,留作隔离,与凡间做区分。”

房玄龄早就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只笔,正在奋笔疾书,唐皇身边的宦官也在奋笔疾书,当然宦官是在记录,而房玄龄,是在调度和测算。

石猴说完了,宦官也放下了笔,唐皇把头转向房玄龄。

一直蹙着眉在书写的房玄龄终于停了下来,对着满怀期待的唐皇,重重点了点头。

“陛下,兴庆宫和待贤、嘉会、永和、永平四坊这两处可行。兴庆宫极大,北接永嘉坊,南连道政坊,西靠胜业坊,东临春明门,虽是四周百姓众多,但不论是离皇城,还是城门都不远不近,在可监控范围之内,一旦有变,十六卫与禁军可眨眼平定。待贤、嘉会、永和、永平四坊隶属于长安县,此处百姓较少,四坊合一,应该能满足国师要求,此处西边就是延平门,十六卫可以随时掌控。”

唐皇皱着眉头,一旁的宦官赶忙跑到耳室,拿出了用绢布描绘的长安城地图,又有几位宦官连忙抬来长桌,将绢布放在长桌上。

兴庆宫是行宫,在皇城以东,右边是春明门,左边是长安人口极为稠密的胜业坊。

唐皇看着地图,把手放在兴庆宫的位置上,对着石猴说道:

“此处可否?”

石猴仔细看了看地图,山泽也在沉思。

许久,石猴摇了摇头。

“东市太近。”

“那就待贤、嘉会、永和、永平四坊!传旨长安县令,与十六卫共迁四坊百姓,十六卫多派将士,务必今日四坊全空出,迁出百姓必须好生安顿。”

有宦官当场书写了旨意,唐皇用了印,立马匆匆离去。

杜如晦与房玄龄对视一眼,向唐皇行礼,也急匆匆跟了下去。

唐皇想了想,说道:

“左武卫大将军安在?”

下方一身材魁梧之人走了出来,单膝下跪。

“臣,秦琼。”

“十六卫由你带队,需快、需静!”

左武卫大将军秦琼领命离去。

山泽也想去看看,他自从知道了紫金钵里有六道轮回以后,就一直很焦急,时刻都在高度紧张,生怕如来佛祖突然出手抢夺紫金钵。

在他看来何须如此麻烦,自己一去,树枝一挥,一片空地自然就出来了,何必要十六卫前去一户一户的迁移?

山泽也有学有样的向唐皇行礼,准备去大显身手,却不想刚要动身,被石猴拽住了衣角。

山泽大为不解。

石猴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不够,还是不够,那判官势必不会投降我们,还需要一人坐镇六道轮回。”

山泽很纳闷,唐皇与在场的众位大臣也没听明白。

“我去?”

山泽指了指自己。

石猴叹了口气,这厮真是一窍不通。

“坐镇六道轮回,可不只是坐在那儿那么简单。想要六道轮回运转自如,就需要主控之人。那判官与生死簿、十殿阎王、地藏王皆是如此存在。就比如你我布下的长安法阵,需要阵眼才行!”

石猴看着越听越懵的山泽恼得不行,最后用长安法阵做解释,山泽与众位大臣这才恍然大悟。

可唐皇却微微皱眉。

“此事,正是我所擅长!”

山泽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能行。

“如此尚好,可你身为先天地祇,要如何接纳生死权柄?”

唐皇叹了口气,他猜到了。

山泽傻了,他并不能接纳生死权柄,先天地祇本就是具象化的大道载体,哪里能容得下其他。

“你也不想想灵山如此多古佛陀,为何只有地藏王下了地府,为何一身佛法能进灵山顶尖的地藏王只是菩萨。”

山泽傻眼了,收拢生死权柄这事儿他真做不到,长安也没有百姓能做到,肉体凡胎,哪里经得住权柄承加。

“那……金蝉子呢?那你那一尊佛陀身呢?”

石猴想了想,金蝉子不可行,灵山太过了解他了。

“你去把我那尊金光佛陀身带去,至于旃檀功德佛,怕是不行。”

山泽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消失在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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