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山神——腓腓师父——山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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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蹦得老高,颤颤悠悠地就要往秦岭飞去,石猴赶忙拦了下来,腓腓不乐意,嘟着小嘴。

“那也是师父啊!”

孔老祭酒、房玄龄等大臣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腓腓有个师父孔老祭酒早就知晓,这丫头这些年花钱大手大脚,却从来没有缺过银子,还在寸土寸金的崇义坊牙行买了栋小院,是个腰缠万贯的小富婆,按照她的说法,她的银子全是她那个神秘师父给的来长安学习的盘缠。

这盘缠有点不少,怕不是得装半个屋子。

前些年孔老祭酒也曾请旨唐皇,百骑明里盘问、暗里查找近一年之久,也不曾查到过半分腓腓师父在世间的痕迹。

就连这野丫头是怎么来长安的,百骑来来回回把长安的城门守城将士查了个遍,尤其是延兴门的将士被反复盘问,也是一无所获。

至少那丫头说是师父送从延兴门她进的长安。

腓腓用的银锭全出自汉王府,所以汉王李元昌算是遭了殃,上上下下被百骑查了个底朝天,汉王战战兢兢地进了长安,原以为此去再也没有回到封地的机会了,受不受三尺白绫、有没有命留,都是两说。毕竟李二对于他的兄弟姐妹从来都不是友好的态度,太上皇给李二生了二十多个兄弟姐妹,能让李二正眼瞧的,已经死在玄武门了。

李元昌惶恐不安地进了长安,满脑茫然地回了封地。

他哪儿认识那丫头!唐皇李二硬是要他来来回回仔细看、认真想。可任由汉王李元昌想得死去活来,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迎着李二寒冽的目光坚定地摇头。

他是真不认识那姑娘,他也想知道自家挖在山里的宝库的存银为何会到了腓腓手里还能让自己家臣毫无察觉。

李元昌不敢问,也不想问。只要自己能平安回到封地,一点钱财算什么,让他叫腓腓姑奶奶他都愿意。没人愿意接进唐皇李二,尤其是皇室宗亲。这位杀兄弟,逼父皇,又霸占了自己兄弟媳妇的狠人,李元昌可不敢堵李二是否还有血缘亲情、怜悯之心。

在汉王李元昌这群宗亲眼里,李二就是一尊冷漠的魔王,只要自己的兄弟们有任何一丁点的异动,就会迎来李二毁灭般的打击。

唐皇跪坐在高台上,听着远处山神的回应,听着下方腓腓的呼唤,笑意盎然。

一尊心病除去了,一位强援也来临了。

腓腓的师父一直是唐皇的心病之一。这位雄才大略的英主眼里容得下小小的腓腓,却对腓腓后面神秘的师父有着芥蒂。所以哪怕是汉王李元昌平安回了封地,唐皇的百骑仍在陇州明察暗访。

活在黑暗里的人总是带着目的,更何况中间牵扯进了一个地位极高的藩王。于是腓腓就在国子监整整三年,而这三年百骑一无所获。

现在心病去了,唐皇也是哭笑不得。汉王李元昌的宝库建在了自家封地的后山上,那是秦岭山脉的一段。把宝库建在了别人家里,还有剩余也是腓腓师徒高风亮节!

腓腓的呼唤还在继续,稚嫩的声音如同水面的波纹,传进了秦岭深山。

远处的深山一颗颗树木突然被抛上天空,地面被像面皮一样拉了起来,腓腓急忙捂着小耳朵蹲了下来,顺便拉了拉孔老祭酒示意老祭酒也学着自己蹲下。

孔老祭酒也不傻,顾不得什么风度了,连忙学着腓腓捂着耳朵蹲了下来,这丫头虽然野了点、傻了点,但是从来不骗他老人家。

站在前面的房玄龄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着蹲在地上的师徒二人扯了扯嘴,表情尚有读书人特有的轻蔑。身为大唐宰相,在任何场合都不可能弯下腰来,更何况是这种重要的场合。

成何体统!

杜如晦也转过身来,正准备呵斥二人,却突然脚下一晃,天摇地动一般。

十六卫、玄甲军拼了命地往高台上跑,石猴一道金光打出,唐皇四周多了一个圈,把唐皇护在圈内。

玄甲军将领正准备向石猴抱拳致谢,却是耳边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天地炸裂一般,冲击波瞬间袭来所有人捂着耳朵翻倒在地。

冲击波很快消失,巨响的余音也渐渐隐没。众人倒在地上,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可见嘴动,不闻其声。

只有腓腓和孔老祭酒无碍,蹲在地上惊魂未定。

石猴一声大喝,所有人回过神来,耳边瞬间清明。房玄龄最先反应过来,立马看向高台之上,见唐皇无碍,这才放下心来,随后望了一眼远方的秦岭,懵在原地。

秦岭空了好大一块地,空地没有树木,灰尘在飞舞落地,起码有半个长安大小的空地中间一尊巨大的山兽侧着头疑惑地望着长安。

那是一尊只要看上一眼,就让唐皇打心眼里赞美、让房玄龄由衷地臣服、让石猴瞬间战意沸腾的山兽。

似鹿非鹿,那是一尊浑身青绿色,半透明,体内泛着淡淡五彩色的山兽,头上朝天顶着一双鹿角,鹿角很长,分叉极多,鹿角与头顶连接的地方有一墨绿色珠子泛着青色光芒,缓缓旋转。脚下有蹄,每只蹄上都有山雀在绕着鹿蹄起舞。

那山兽望着长安,巨大的眼眸青光流动,炯炯有神。

“腓腓可是想家了?”

那山兽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山兽向前走着,每走出一步,众人就感觉长安在往秦岭挪动,山兽边走着,身形越来越小,逐渐成了一尊战马大小,山兽泽也走到了太庙,站在了腓腓面前。

腓腓立马一跃而起,小个子抱住山兽泽的前腿,小脸在腿上磨蹭着,嘴里如小猫一般咕噜咕噜:

“师父师父!嘿嘿!”

山兽泽亲昵地拱了拱腓腓的小脑袋,这才用法力将腓腓拖到一边,抖了抖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山兽泽周身荡起青色光芒,随后一位身着青色麻衣的面庞俊秀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岭山中小神——山泽,见过人皇、见过大圣、见过诸位。”

山泽拢起袖口,缓缓而礼。这是秦汉之礼,在场的众人除了石猴和腓腓都是博学之人,一眼就能分辨,房玄龄带领众臣连忙回礼,石猴点了点头,唐皇两步做一步走下台阶,也郑重地回了一礼。

只有腓腓又是一声欢呼,扑到了山泽怀里。山泽轻轻地拍着腓腓,轻声说道:

“这丫头性子亲人,山中不能久居,倒是劳烦诸位了。”

唐皇哈哈大笑,豪迈至极:

“腓腓娇巧伊人,朕与朝中诸位爱卿心甚喜爱,何来劳烦之意?倒是要感谢尊神将腓腓送了过来。”

孔老祭酒也是豪迈而笑,看着腓腓眼里满是宠溺。

唐皇又向山泽行了一礼:

“惊扰尊神,实非我愿,只是天庭亡我大唐之心昭然若揭,恳愿尊神胸怀仁慈之心,护我大唐百姓。”

山泽抬头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石猴,低下头轻轻拍着腓腓的脑袋,沉思不语。

腓腓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摇了摇山泽,又拿头顶了顶。

“可有酒?”

众人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唐皇豪爽大笑:

“只怕尊神胃口不够大!”

“设宴!朕与尊神痛饮!”

山泽脸都白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浮上心头,慌忙拉住了唐皇的手,唐皇看着山泽疑惑不解。

“畅饮!畅饮即可,痛饮就不必了,不必了。”

舞姬又被石猴给踹了下去,石猴嫌弃这些舞姬十多天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上次赴宴的老样子,让人提不起酒劲,看得房玄龄等人呲牙皱眉,这厮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乐师也涩涩发抖,半点音律都不通的腓腓吵着嚷着抢过钟锤,逮着一个编钟猛敲,“铛铛铛铛”的单音完全吵不了殿中众人,因为殿里的众人都喝高了,尉迟敬德非要拉着石猴摔跤,还不让石猴用法力,最可气的是非要石猴让他双手双脚,否则就是看不起他尉迟恭,武将们在一旁起哄,拉过一旁宦官,摘下宦官帽子就要开盘;房玄龄带头拉着山泽唐皇聊秦汉之礼和百家学问,说到高兴处手舞足蹈。乐师看着被腓腓敲地来回大幅度晃动的编钟心疼极了。

腓腓突然停下了,一屁股坐在大殿地上,水灵灵地大眼睛里全是迷茫,粉嫩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微微张着,“啊——啊——啊”地咕囔了一会儿,一个嗝打了出来。腓腓手脚并用爬起来,往大殿里张望,石猴正屹立殿中不动,五六个老将一起上阵,往下掰着;孔老祭酒拉着山泽,山泽拉着房玄龄,唐皇坐在中间,你灌我一口,我还你一口,然后争执不休。

腓腓摇摇晃晃往殿门走去,门外长孙皇后轻轻向着小丫头子招手。腓腓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一摆一摆地扑到长孙怀里,长孙轻轻拍了拍腓腓,向注视着腓腓的石猴、山泽、孔老祭酒和唐皇微微曲身,面色阴沉地抱着小丫头离去了。

那些老王八蛋喝起酒来没个轻重,也不知是谁灌了小丫头这么多酒,刚拍两下腓腓就睡着了。

看着腓腓离去,唐皇这才开口:

“大唐有国师一职,不入品阶,不拜唐皇,可否?”

山泽神目迷离,瞥了一眼石猴,问道:

“那——本神可以揍他一顿吗?”

唐皇和众人听了一懵,倒是石猴从秦叔宝手里结果装满钱财的帽子,大步走了过来,说道:

“可以,不过得等我揍过天庭以后。”

山泽目光一亮,站起身来飞快握住石猴的手: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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