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云山脉,十一长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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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以北约有十里路程之地,环形屹立着七座山峰,其中最高一座紧挨着蒙国与华国之边境,峰尖直冲云霄,人称之为“云剑峰”,而以云剑锋为首的这环形山脉,便被称为“天云山群”。如一个偌大的佛法金钵,牢牢地守着皇室之气脉,又如七位天降神兵般,护着蒙国之边界。

而这天云山群之间,以索桥错落相连,而上下桥间又建以浮塔相嵌,再以浮塔为基,以石桥为枝,竟在如此山峰之间建起一座悬空之城,而天下门派之首,万宗堂的总舵便定于其中,起名“万君之城”。

以万宗堂而言,堂中以腾殷松掌门为首,往下数为五行长老为主将,往下才是十二分院之院长,如李禹等人便属其中,再有辅事部与影部却不尽属于编制之内。其中辅事部由十名文坛地位显赫之人任命组成,多于管理堂中文化教育与政意管理等头脑之事,如与皇室或天下各大门派关系打点一事,也属其中之重任。而影部不然,多举行暗中侦查一事,直属于辅事部门下,平日里高如腾掌门身份之人也是无权过问的。

而正立秋这日,在这万君之城的商议阁中,同时也进行着某些机密的讨论。

“鄙人认为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一名黑衣男子手背托着下颚,微微挑了挑眉头说道:“先不说此事正好庆国来犯,潮城之地三面为海,一面为山,就依皇室所言前几日断了音信,也不像庆国所为,据悉庆国之人不善水利,依鄙人觉得应当从影部派人前去打探一番再做定夺。”

众人听罢尽是不语,有者似是沉思,有者压根没听得进耳底,这般沉默了约有一杯茶的功夫,倒是坐在最里头那老者先开了口,看架势理应是腾殷松腾掌门没错了:“老朽昨日去宫里的时候,陛下倒是说了几件事,今日一并商讨一下,”他迷糊着眼,神情却十分严肃,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其中又似乎藏着某种微妙的杀意:“一,是庆国入侵一事,希望万宗堂能明中或是暗中伸出一把手;二,是近日国中有些妖言邪曲肆意流传,提醒我们万宗堂莫听莫传。”

腾殷松见其余之人纷纷四胡相望却无人回应,便暗自冷笑一声又接着说道:“什么意思各位应当明白,老朽便不再累述罢,再说回潮城一事,老朽认为此事无论与庆国是否有关都难逃其责,倒不如各位一同出个对策回应陛下甚好。”

“莫怪我多言…”此时其中那名蓝字男子略带含糊地摇摇头说道:“这两国之事,若我等横插一足,定让天下人言我万宗堂入了皇族谱,我等出身卑贱,最好莫攀此高枝!”

“伯允兄莫冲动,就事而论,若是庆国之战打上那么七年十载的,受苦也尽是百姓罢了,莫有百姓,何来这万宗堂一说。”正坐伯允面前的白衣青年,便是天下有名的诗阁之主秦无昊,而诗阁多以收录天下良诗雅曲为主,每年元宵这日又会在苏城登云楼举行诗词鉴赏,由此才引得这位秦公子年纪轻轻便入了辅事部之列。

“少来,一个个遇着朝廷之事便都将话讲成了双口戏曲般好听,我便看不惯小皇帝成天将这万宗堂做枪使。”

“得了,此话莫讲!”坐着腾殷松身旁一老者怒喝一声,但是将这伯允惊了一番,哑了声,“依我看庆国一事暂且不提,可先派影部弟子前往潮城打探消息,再以此为由回应陛下,便说一切待潮城之事分晓之后再做打算。”

说罢便转过头看了右手边的腾掌门一眼,腾殷松并无回应,底下倒是有那么几人应答一声表示认同,见人数并不占多,此事便不算定夺,这是辅事部行事一直以来的规矩。

“老朽不认为陛下会如此妥协与我,”殷松说道:“各位不曾与这新皇独坐一室倒是有所不知……”他冷眼望着前方,脑中回想起与新皇独坐饮茶之景,不由得又是一声冷笑,脸上竟有些许奸狡之神情:“莫小看了这龙衣小儿啊!”

众人诧异,腾掌门也是活了近百岁之人,要说皇族在其眼前也换了那么三代真龙,而今这新皇登基不过三年,岁不过十六,还能让这老人如此看重?

“既然腾掌门这般说道,那在下认为便先应了庆国之事,再视情况,让各分院借外出任务的说法,各组几队资质差些与资质优良的弟子,分别派往南方战场,再伺机出手罢。”说话的是瑯宇,前皇御书房老师,后新皇登基之时便赏去千金,将其送出了御书房。

“依前辈所言,倒是让我等普通弟子赴死便是?”

“在下所谓伺机,便为混水摸鱼,装腔作势罢了,回头到陛下跟前对质,我等也出了优质生罢,至于战争之事,并非我等强项罢了,倒是助军官护着百姓定是没有问题。”

众人思索,便其中多了几人附和,细看竟是过了多半数。

“如此打发倒也算过得去,此番便先这般定了,回头便拟好手信寄于各大分院去,”殷松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又问:“前番日子送至各分院的手信可有回音?”

“前后共寄了二波手信,派去皆为驿使之中最为神速之人,前后分隔半日出发,最远如锦城焚天阁也仅需二日便到,如今仅收到五所最近分院回信,其余七所暂无消息。”

“多加留意,近日巫祝之徒稍有异动,且不知原由,定不可大意,近日老朽见这星月之像是日渐隐晦,便是怕有妖魔做恶,定要让万宗堂中各处弟子有所警备。再过二日若是书信仍然未齐,老朽便认为应当让影部弟子乔装前往一探究竟。”殷松缓缓站起身子来,嘴中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出了门,“若是有人从中作梗,那收入手中这五封手信也未必可信。”

随后那白发老者便也杵着手拐背着右手走了,其余九人面面相觑,最终倒也散了,手信一直以来由青衣女子林琦渔手书,平日里总舵与外界交流之书信或财务皆是由其主持打理,而政治之论一般尽是从中旁听不多擦嘴罢了。倒是莫小看如此女流之辈,要说打架一事,十人之中应属其至强,且心思细腻,说是辅事部核心之人亦不为过。

辅事,应重之“辅”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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