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思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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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味道这个概念,她忽然想到上个星期她的闺蜜老汤送给她一瓶不知道是啥牌子的香水,里面有三条附赠的试用品,反正自己的手离他的鼻子这么近,不妨拿来弄个一两滴沾染在手指上,既不会呛人,又不会完全察觉不到,如果对方是直男,还能留个“这个姑娘身上自带淡香”的好印象。一举三得。

香水也跟着棒球帽一起被放在化妆台上,距离床的位置有将近两米远,她要够得到,必须暂时先把枕在她腿上的头挪开。说办就办,她轻轻地,像那帮演员请就位的演员似的捧着自己的心宣誓般地准备捧起韦井腾的头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赖思宁,你吃饭了吗?

“啊、嗯?”

猝不及防,冷不丁地,她被惊到了,本能地答应着。

“你吃饭了吗,赖思宁?”

“嗯,吃了。”

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确实醒了。但她完全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竟然是这样的一句话。他明明、明明是那么特别,那么浪漫,那么……的一个人啊。

“哼,根本没有吃吧。”

这一声“哼”,是一声夹带鼻音的淡淡冷笑。但绝不会归类到那种当下审美风味之霸道总裁,狂拽邪魅王爷,企业高管富家二少爷的那种冷笑。反之,这种冷笑听起来让人有无法言喻的舒服。无论是听觉上还是精神上。就好比,在很安静很安静的一条山泉汇聚而成的小溪边,一只漂亮的鸟从桃树上跃下,点在溪面上产生了一点波纹又飞离。

就是这么一种感觉,非要强行言喻的话。

这个少女,原来叫赖思宁。她也确实应该没有吃饭,刚刚的“吃了”无非是种条件反射的本能回答。此刻被戳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没吃就没吃吧,那就等会再吃。你的腿软软的,我想多躺一会。”不等回复,他又追说一句:“好温暖,三个小时怎么能够。”

这些话简直怪里怪气的,换作是你我,估计都不知道怎么接。因此,赖思宁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手的动作幅度几乎都没有,几乎是僵滞的,就像她床上散乱的那几只公仔一样。

时间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对于赖思宁而言,漫长得就像高中的三节物理课。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态也慢慢平和了许多,有很多的问题也想要弄明白,于是抖搂了一下喉咙,第一个问题是:那个…韦井腾,是你的真名吗?

听到她第一个问题是这么一个问题,韦井腾忍不住笑了。然后回答她:这个名字普通得要死,你觉得有假的必要吗,赖小姐?”

说到“赖小姐”这三个字,他动了动身体,换成另一个姿势,侧着身,换成,用侧脸贴在她的腿上。赖思宁刚刚平和的心态又忽然紧张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这个突然变换的姿势,而是因为他说出“赖小姐”时那种奇怪的腔调。

调戏,调侃,戏弄,玩味……

好像都不对。

一紧张,脸就红,脸红,身体就发烫。

“你,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她声音有些发颤,说完才意识到,想收回重说,只可惜,说出的话犹如撒出去的尿。

“如果我不吃安眠药,又怎么有理由躺在你的腿上?”

“这样啊…”

“是这样的”

“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不多,但好像应该也不会太少。”

“这样啊…”

“是这样的”

“那你喜欢她们吗?”

“喜欢。”

“那…那为什么…”

这一句她实在问不出口。

“那为什么还来你这里?”

“嗯。”

她的脸更红了。

“因为,今天的我喜欢你比喜欢她们多一点点。”

“一点点?”

“对,是一点点。”

“听不懂。”

“意思就是,满分十分的话,喜欢她们是9分,喜欢你9.1分。”

“为什么不是满分?”

“那样说的话,岂不是太假了,说出来你肯定不会信,鬼都不信。”

她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韦井腾则闭着眼,保持侧脸贴着腿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高阶的酒鬼在梦中珍惜着一坛不可多得的女儿红。

又这样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韦井腾慢慢睁开眼睛,随即,相较刚才,语气正经地说:思宁,你,把灯关了吧。

“啀?!”

赖思宁愣住。

“要不,你把灯关了吧。”

“关…关灯?关灯干嘛?”

“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多睡几个小时?”

“嗯…可以吧。”

“那你把灯关了吧,开着灯,不容易睡着。”

“嗯,好。”

灯关。

人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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