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零一：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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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明摆着不相信。

温婉这话可没虚话，没有觉悟大事的古方，她是不可能救得了皇帝的：“你别不相信，事实是这样的。第二个问题，你底是不是前朝的皇室后裔？”

田氏拒绝回答。

温婉啰里啰嗦了好半天，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田氏回答了几个，也趁机问了几个。温婉的回答是有前半段没后半段。一些留一些。

温婉听田氏问她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呵呵直笑：“你竟然会怀疑我不是人？神棍的话你也相信？当年还有人预言大齐朝过不了两百年呢！现在都过了两百年了。”

温婉与田氏的谈话，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来时辰。

温婉走出屋子，忍不住揉了揉脑袋。跟这个女人话，比跟祁仇谈判的时候还累人。似容易，其实相当的费脑子。比她一天一夜不停歇处理政务还累人。

田氏听着温婉细碎的脚步声，再睁开眼睛着温婉的背影。眼里有着警惕。温婉若是质问她。她还有点底。现在却是问了半天，都是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传闻此女行事向来不安常理出牌，刚才她也是抱了最大的警惕心。这女人，比那人（李义）更难对付。李义只是用酷刑，这个女人却是招她都不明白。。

温婉出去的时候，夏香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郡主什么都不问，只是跟唠家常一般唠叨两句完了。

温婉回了书房，将之前夏影给她的资料全部都取出来。细细地推敲。再拿出祁仇当时话的记录。

首先可以肯定，田氏不是幕后主使。年龄上不符合。温婉将田氏的年龄写上去，再将祁仇的那个幕后主使的年龄写上去。一个四十九岁，一个三十二三岁。不搭边。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费尽心思，也要救田氏。这个关头不是应该藏起来，等待合适的机会离开京城。为什么反而会派了这么多人救田氏。田氏底对他有多重要，宁愿牺牲这么多人也要救她。

温婉怀疑过田氏的儿子。但是又确认那个儿子是个草包，不堪大用。也被温婉否决了。

温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所有的理由列出来又被温婉自己一个一个否决了。夏娴走过来劝道：“郡主，还是先用膳。再想事也不能空着肚子。”

温婉在书房呆了好长时间，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温婉不觉得饿，但是想想温婉还是出了书房。总这样想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还不若让脑子休息一下。

温婉吃饭，索然无味。细嚼慢咽，夏娴给她布的菜都没动几口。夏娴声劝道：“郡主。还是多吃点。你你都这么瘦了，再不多吃，等大公子跟二公子回来，见着你这样心里肯定会很难过的。”其他也没用。这个最管用了。

温婉微微叹气：“也不知道这两孩子是不是也……”瘦字还没出口。温婉灵光一闪，田氏四十九岁，幕后主使三十多岁。这次又花费这么大的人力来营救田氏。她开始怀疑过是田氏的儿子。儿子否决了。但是田氏还有一个大儿子。只是这个大儿子夭折了，并没有纳入温婉的考虑范围。

温婉迅速丢下手里的碗筷。温婉迅速回书房。温婉回的是后院的书房，不是前院的书房。

温婉再将田氏的资料取过来。田氏一共生了一女两子，女儿刚出生夭折了，也因为如此，后来田氏收养了戚俪娘。大儿子戚钰在十一岁那年也夭折。儿子戚曜文不成武不，是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废材。戚曜被温婉摒弃了。

温婉着戚钰的出身年月。以戚钰的出身来算，若是戚钰没有夭折，今年三十岁。祁仇那人大概三十二三岁的样子。祁仇没见过这个人，估计有所偏差很正常。

除了是亲生母子这个理由以外，温婉寻不其他让幕后首脑拼死救田氏的缘由。咳。温婉的推断，这幕后主使是这戚钰了。

温婉将手里的笔丢在书桌上，坐下后摇头。谁能想象得，幕后主使会是一个在世人眼中已经死去的人。

温婉歇息了一会，不管如何，现在至少对这幕后的人有了头绪。其他的，该交给李义了。咳，温婉对这李义实在是……可惜现在温婉知道，这件事除了李义。其他人都不适合担当此任。

温婉扬声道：“立即去将李义请过来。我有要事商议。”

李义其实是跟夏影跟武昭他们一起回来的。一直等着见温婉。可是温婉没空间他。温婉对李义不满了极点，所以想先晾一晾。杀一杀李义的威风。只是后来温婉一忙，将这事给忘记了。

夏香高声应了温婉，转头派人去请李大人过来。

李义在前院等候着。这次李义出了这么大的差池，他心里也是万分的懊恼。差点因为自己的疏忽酿下无可挽回的错误。温婉不见他，他也老实在前院等着。

李义现在对温婉半点的不满都没有。事实证明。温婉郡主的直觉精确无比。所以算等了大半天温婉不见他，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这次对亏了郡主的警惕与谨慎，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义听了秋芸过来给他回话，郡主见过田氏以后进了书房，后来出来一会好像想什么，又急匆匆地进了书房。现在都没出来，也没人敢打扰。李义对温婉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一旦遇见问题，温婉郡主喜欢关在书房思考问题。李义心里有着期盼，希望郡主真的能帮着找出幕后的主使。

李义听郡主有请，压制住心底的激动。跟着来人去了后院。前院后院的距离长不长，短不短。

温婉拨弄着书桌旁边檀木架子上的盆景。刚才温婉又认真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这个幕后的人，十有*是戚钰了。至于戚曜，也许是为了遮挡人们的视线，故意给人造成错觉，弄得自己是一个废物。事实上，妓院，赌坊，酒楼，这种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最是容易传递消息。戚曜，肯定是他们的枢纽。

温婉不大记得戚曜是否被抓。若是戚曜真的被关在大牢里。那真是运气好爆了。不过温婉的猜测戚曜百分百是藏起来了。

温婉前思后想，田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诈死，一个被废弃了。温婉很肯定戚曜可能是装废物，但身体被掏空这点隐瞒不住暗卫的。田氏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又回源头，田氏为什么会嫁给戚泉，嫁给一个半老头。温婉可不认为田氏是被戚泉的魅力所迷倒。扯淡呢！牺牲这么大，底所图为何。

李义的时候，由夏香引了进去。温婉有吩咐，来了让他进去。了门口，夏香在外面了一声。

李义听淡淡的声音，心口一紧。若是换成往常他肯定不会这么紧张。但是现在，他没有底气。进来后立即跪在地上：“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次的事情充分证明了田氏是一条大鱼。而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郡主。李义追查了这件事追查了数年，真没想田氏竟然会是逆贼的顶尖人物。

温婉这是第一次见李义。温婉扫了他一眼。李义穿着一身半新的旧衫，年龄在四十五六岁左右。没有温婉想的如武星那样面色苍白，带有一股阴森之气。李义面色黝黑，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伶俐的气势。了让人胆寒。

温婉颔首：“起来吧！”

李义起身抬头望着温婉：“郡主，这次的事是属下的过失，请郡主责罚。”

温婉心头是万分的不爽快，但是这个时候责罚显然不合时宜。而且要责罚也得皇帝舅舅来，温婉不想越俎代庖：“我召你前来，是想问问你戚曜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抓？”

李义以为温婉会责备他怎么样的，没想竟然这个回答。李义听了温婉的话。立即回道：“我们并没有抓住戚曜。戚曜当日里不在戚府，去了万花楼。可我们去抓的时候，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找，没找着。”

温婉面色下沉，果然如她所猜测的。

李义见着温婉的神情心中一跳。这神色跟气势与皇上真有七成七相似了。

温婉面色冷然地问着李义：“戚曜你应该也查过了。他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否真的如传之中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草包？”温婉是有猜测，但是也得得确切的证据。

李义有些奇怪，但是却点头：“是的，郡主。戚曜确实是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纨绔。而且在京城这几年，已经将身体掏空了。这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根据李义掌握的，戚曜自不是一个很出众的人物。背个文章背三天三夜也背不出来。也吃不了苦，不愿意习武。真正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废物。而且荤素不禁，男人女人都爱，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若不然。不会弄连身体都虚空的地步。也正因为如此不着调，暗卫的人都对他不大关注。戚曜躲藏起来，也能理解。毕竟现在戚家人都抓入监狱里，戚曜想要藏起来很正常。只是底躲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现在还抓不着。李义之前还真没放过多的心思在上面。

温婉当下将自己的猜测了：“我刚才见了田氏，与她聊了半天。再对照田氏的平生资料，我猜测，我们一直在找的这个幕后人，应该是田氏已经夭折的大儿子戚钰。至于戚曜，面上是纨绔子弟，其实暗地里帮着田氏与戚钰传递消息。”

李义脑袋一蒙，不能吧。李义当下稳住神：“郡主，为什么会怀疑戚钰是幕后主使？“

温婉了自己的猜测。年龄正当，而且作为儿子肯定想要救出自己的母亲了。当然，这都是温婉的猜测。因为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

李义在思索这件事正确率多大。戚钰是已经死了的人，没人会去想这个人会是当初的边城大元帅死了的儿子。

温婉轻轻一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照现在他们应该想着这么逃出京城去，可是却还派了那么多的人来救。我开始推断，田氏要么是他们的首脑，要么是对他们首脑来非常重要的人。可是祁仇给我的信息，他他两年前见过的那人，虽然蒙着脸，声音有些粗，但是听声音猜测大概在三十岁上下。我觉得跟戚钰挺吻合的。”

温婉想了下后道：“戚钰因为自夭折，我也没多大关注。你告诉我，戚钰在夭折之前，人怎么样？”

李义认真想了下。毕竟人们是不会去关注一个死人的。想了好一会才道：“郡主，属下记得，有资料过，戚钰自聪慧伶俐。”

温婉听这自聪慧伶俐，眼睛闪了闪：“根据你们得的消息。他们的幕后人武功如何？是不是武功不好？”若是这样温婉更加确定这幕后的人是戚钰了。

李义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却是点头。幕后人的面容他们五人知道，但是信息还是知道一些：“是。那人武功不高。”对于暗卫来。暗卫的武功高不高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人聪慧，擅谋算。想温婉还不会半点武功呢，不也当了摄政郡主。

温婉望着李义轻笑：“田氏为什么会嫁给戚泉。我刚才还奇怪呢，现在是明白过来了。原因在于戚泉是边关元帅，戚泉盘踞边城那么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若是能子继父业。你会如何？”要，这也是老天的厚爱了。田氏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是练武的材料。

军队可不是朝堂，光靠一个灵活的头脑是统御不了下面的将领。在军队里算是军人世家出去的儿郎，也必定要去放下去磨练，夺取军功。若不然，得不其他人的认可也上不了位。这也可以理解，军功都是大家提着脑袋。从血海里拼杀得来的。怎么可能会服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在战场沾过血的人。

温婉想了那个陈阿布。若是没有白世年，陈阿布应该是被收入戚家的帐下，为他们效力了。可惜，横空降下一个白世年。白世年武功不凡，对政治不敏锐。但是确实是将帅之才。也因为白世年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估计他们本想用戚俪娘栓住白世年，可偏偏白世年不吃戚家这一套。

温婉想这里，突然问道：“白世年是不是去边城那几年，经常遭遇刺杀？”若是没有刺杀反倒奇怪了。

李义点头：“有过几次。”

温婉摇头。若不是白世年当初横插一杆，又有皇帝派了大量的人将边城盯得死死的，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李义听着温婉分析的头头是道，听着李义冷汗都出来了。这下在不敢怀疑温婉做事完全凭感觉了。李义李义甚至在想着，郡主不干他们这一行太可惜了。若是早得了郡主的参与，能在一侧指点。不定幕后主使早抓着了，不用走这么多的弯路。

温婉想了下后道：“这次的事情证明戚钰戚曜应该都在京城里了。朝廷得发通缉令了。”这次的偷袭事件很可能是戚钰亲自指挥的。为的是要救出田氏。

戚钰是关键，戚曜这么一个废物是顺带的。温婉笑了下，若是没猜测错，两兄弟也应该在一块。

李义想了下后道：“我现在去让人将戚曜的样貌画下来。”

温婉见李义的动作：“现在不怀疑我的猜测？若是怀疑直，不要总是半路上撂挑子。”若不是李义。武昭跟夏影也不会受伤。虽然温婉不想自己责罚李义，但是对李义心底还有气。

李义自然是告罪了。

温婉也不是要跟他请罪什么的：“其实我还挺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阳奉阴违？并且还用了罗守勋的事来试探我？”温婉确实想不通。李义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李义思索了一下后决定据实以告。也不是告诉温婉是希望能宽恕一分。而是李义认为，温婉希望听的是真话。

温婉听李义没有配合的理由，想了下倒是点头：“你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算了，这次的事情若是将责任全部都推给你不打道义。起来我也有一部分责任。这次不了，以后你若是有疑问直接跟我。若再如同这一次，后果你自己考虑。”李义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她当初的疑惑真的是天马行空，没有半点的根据。

李义自然是不敢再怀疑温婉了。

温婉想了下后道：“罗守勋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若是罗守勋只是被蒙骗的，惩大诫可以了。别下狠手。”温婉这是明晃晃再徇私，要李义答应放罗守勋一马。

李义虽然不是徇私的人，但温婉放了他一马。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不过罗守勋的事，他还是会告诉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