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痛（1 / 1）

盖四走了。

第二天，小婉已经转到了神经内科。张郡和生子在病房外看着里面正在输液的小婉，只见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熟睡之中，面上已无任何惊扰恐惧之色。此刻张郡心里思绪万千，认识小婉这么长时间，这个活泼靓丽的女孩所经受的伤害，他历历在目，不由得觉得自己特别无力，甚至感到欠缺小婉点什么。他暮然想起小时候看的电影少林寺里的小和尚，保护牧羊女，单身与数十贼兵搏斗的情景。想到这里，他拽住生子的手喊道：“生子，走，你带我出去一趟！”生子被张郡拉着出了医院，不知所以的说道：“张郡，你怎么了？去哪啊？”

“走你的吧，去电线厂桥。”张郡催促着生子，“快，快点开车子去！”

电线厂桥在临近东郊的一个道路上，因为电线厂就在桥下，所以这个桥叫这个名字。生子带着张郡到了桥下问道：“张郡，去哪啊？”张郡指着电线厂对面的一个胡同说道：“慢点，慢点，往右拐。”生子骑车进了胡同，张郡跳下了车子说道：“到了，到了。”生子看见前面是一个非常大的门口，黑漆大门敞开一扇，门上各镶着一个扣门的黄铜门钹，大门的边上镶满了一圈铜钉，显得有点古香古色。门上面的横梁挂个牌子，写着少林武馆四个字。生子听说过有这么个武馆，说是一个少林寺俗家弟子开的，也不知是哪的人，平常招些中小学生，他从来没来过，只记得这个武馆开了也有几年了。他跟着张郡进了院，也不知张郡要做什么。

张郡来到了院里，看见里面有二十多个小孩正打着拳，有一个看样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正来回转悠着，给这帮孩子纠正指点着。他看见张郡生子两人进了院，往这边迎来问道：“你俩找谁啊？”到了跟前，张郡看见这个人个头和自己差不多，身体倒是非常结实，长得虎头虎脑，短头发，眼睛不大，显得非常憨厚。

“大哥，我想学武，问一下你们还招学员吗？”张郡问道。

“你要学？这，这个……平常我们都是收中小学生的。你等下吧，我去问问师傅。”青年说完向西边一个厢房走去。

“噗嗤！”生子乐的合不上嘴，他诧异的看着张郡说道：“张郡，你没事吧？你要学武？哈哈！你脑袋没事吧？”

张郡一本正经的白了生子一眼，看见青年后面跟着一个老者往这边走来。青年到了跟前，往旁边一闪指着张郡说道：“师傅，就是他要学武。”只见这个老者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双目炯炯有神，胡须虽然很长，但看着也就五十多岁。老者上下打量了张郡几眼说道：“你要学武？今年多大了？我们只收十五岁以下的。”

“大叔，我十九岁，我想学武，你老就收我吧。”张郡说道。

老者看着张郡发青的眼睛说道：“我们只收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都是为了让他们强身健体的，可不是打架斗殴的。”

“大叔，我想学武也是为了强身健体，你老就收我吧！”张郡有点着急，上前抱住了老者的右臂。

“唰”老者侧身右臂往前一带，张郡只觉得非常大的一股劲道带着他往前张了过去，眼见张郡要跌倒，老者右手一按张郡的肩膀，张郡才定下身来。“嘶……”张郡感觉背后的伤口裂开一样的疼，但他咬牙没喊出声来。这时老者也看见张郡的后背渍出的血迹把衬衣染红。

“你这孩子身上伤不少啊，身骨倒是不错。”老者说道。

“大叔，我这都是被流氓混混们打的，我真的想学武啊！学会了最起码不被欺负，能防身啊！”张郡恳切的看着老者说道。

老者想了一想说道：“这样吧，学武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你先回去养伤，等伤好了你来看看，你要能坚持住我就收你。”

张郡看着老者高兴道：“行，行，大叔，那我先走了，我过几天就来！”

老者看着张郡和生子蹦着跳着跑出院去，对着旁边的青年说道：“虎子，我看这孩子面相不是恶人，他愿意学就来吧，就怕他坚持不了几天。”

叫虎子的青年摸了摸脑袋憨憨的乐道：“嘿嘿，师傅，他要来我也有个伴了。”

回到了医院，张郡的心又沉重了起来，他吃完中午饭，睡了一会。看看生子没在，他起来往小婉的病房走去，看见门口几个医生和一个中年妇女在那里说着话。

“医生啊，我闺女怎么样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这孩子命咋这么苦啊？从小就没少受了罪，她这是怎么了啊？呜呜……”中年妇女哭着和医生说着，张郡知道是小婉的妈妈来了，他站在旁边也是心如刀绞。

“你是李小婉的家属吧，我们刚给她做完特级护理，现在正用药物清除血肿，具体效果还需要观察几天。如果血肿消除，她自然就会醒来，但是药物达不到压迫主神经的血点，她就得转省医院，做开颅手术。”前面的医生说道。

“啊？什么？”小婉的妈妈感觉眼前一黑，瘫在地上。张郡和医生一起把她搀到门口的椅子上。“闺女啊，我的闺女啊！你的命咋这么苦啊？哇哇……”小婉的妈妈痛哭起来。

“我是神经内科的主任，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有过不少临床病例，这种病人康复的也不少，这几天你们不能进入病房，但家属必须留在医院。根据病人情况我们好随时和你们联系。”领头的医生安慰了小婉的妈妈几句就离开了。

小婉的妈妈转过目光看着张郡，你，你是？

“阿姨，我是小婉的同事……”张郡低下了头。

“你是那个张郡吗？派出所说你们一起被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呜呜……我的闺女啊！”

“阿姨，我是张郡，小婉她，她……阿姨你不要着急了，小婉会好起来的。”张郡也不知如何说是好了。

“呜呜……你们这些孩子啊，我的闺女啊，可怎么办啊？”小婉的妈妈带着一丝的哀怨看了张郡一眼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