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饮（1 / 1）

一连好几天，文静都没有来饭店，听范师傅说，文静这几天家里有事，过几天就能来了。文静这几天不在，张郡反而觉得有点空的慌。他想着范师傅和他说文静时候的表情，心里闪过一丝丝的歉疚。那天文静和他生气，不如哄哄她了，在张郡眼里，她毕竟是个小孩。

没想到今天下午，文静老早的就来到了饭店，进了灶房，嘟嘟着嘴，也不说话，直接就去帮改刀的赵姨备料。张郡一看文静把长发向后盘个花苞式的发髻，脸上还淡淡的画了点妆，感觉和每天不一样，成熟了许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正在切菜的文静仿佛有感应似得一回头，眼神正好遇上张郡匆忙撤回的目光，看见张郡侧过头假装往别处看的样子，文静白了他一眼喊道：“死张郡，你过来！”

“呀！文静来了，这几天你不在，真挺想你的，呵呵。”张郡笑着走过来说道。

文静瞪了张郡一眼，“想我？真想？假想啊？”

“当然是真想啊，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小孩，能不想吗，呵呵！”

“人家不是小孩了，我是大人了，张郡！”文静昂起头娇声的说道，还故意挺了挺胸。

张郡走到了跟前，看着文静，眉毛如画，秀目含情，脸上略显胭脂之色，真是精致之极，不由得忘乎所以，呆在那里。

“刘师傅、老赵、张郡，来，来，上屋来，和你们说个事。”范师傅在凉拼间里喊道。

“哎，来了，来了！”张郡回过神来答应着上了屋。

“文静来了，恩，正好你也听听。”范师傅看着跟在张郡后面的文静说道。

“都坐那吧，这么个事，刚朱经理和我说，咱们饮食公司一年一度的厨师烹饪大赛今年决定在市宾馆举办。因为政府为了弘扬发展饮食文化，这次特意邀请了外省的几个菜系名师，美食顾问作为评委，而且政府有关领导也要参加，所以这次大赛的场面要比每年宏大。公司领导接到通知，极度重视，昨天召集了旗下各饭店经理，开了一下午会，大赛日期就定在了中秋节那天，而且要求各单位参赛厨师推出一些创新菜，在色、香、味、型的基础上，把咱北方菜系的特色尽量体现出来。虽然还有几个月时间，但各单位必须以此事为重，抓紧研发创新出特色菜品。”范师傅说完特意看了看张郡。

“啊，哦，……”张郡随着大家纷纷应承着，看着范师傅瞅着他心道：“看我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范师傅点了一下张郡的脑门，像看穿他的心思一样，摇了摇头道：“你小子，唉，白和你说了。”始终靠在墙边的小杜子凑合到跟前，看着范师傅道：“范师傅，你老肯定去参赛吧？”范师傅瞅了他一眼说：“是啊，宋国华我俩都去。”

“范师傅，能，能带我去吗？我给你备料，打杂……”小杜子轻声道。

范师傅看了看张郡，然后对着小杜子说道：“想领你们去见见世面，看你们一个个的，再说吧，还有两个多月时间，能学好点的、利索点的到时候我选选。”说完晃着大脑袋去前屋了。小杜子咬了咬嘴唇心道：“我怎么了？哼！你还不是就想带着张郡去！”

晚上，灶房不是太忙，想去前屋和小婉说几句话的张郡老被文静缠着，看着这个天真的女孩，张郡不想让她再不开心。

小婉这时却来到灶房的门口喊着张郡： “张郡，张郡，你来，盖四，四哥找你来了，他在门口等你呢。”

“啊，四哥？他找我来了！”张郡向前屋门口跑去。

小婉避开文静皱着眉看着她的目光转身走了。

“四哥！你来了，有事吗？”张郡跳到盖四的跟前。

“嘿嘿，找你有啥事！生子刚听完课给我打传呼，要去舞厅玩，我正好离你这近，就过来看看你上没上班，正好你在，一会一起去舞厅玩啊？”

“好啊，四哥，我这就下班了，你等我一会啊！”张郡乐道。

“嘭！嘭！”小婉不知什么时候在饭店出来捶了张郡后背两下说道：“张郡，那你不送我回家了？”

“啊？”张郡转过身来。小婉看着他说：“你要不送我，我也和你去舞厅。”

“行啊，那一起去吧，小婉。”张郡看了一眼旁边的盖四答道。

大众舞厅在长青街最南段拐角的一个二楼里，已经临近火车站了。张郡带着盖四老远就看见生子在楼下等。他们几个跟着盖四后面上了楼，到了舞厅入场口，盖四掏出五元钱往旁边一个写着售票的窗口里一扔，然后推开门领着他们就进了舞厅。

“坐吧，先坐这呆一会。”盖四在舞厅边上的凳子上坐下往四周看着。张郡拉着小婉的手也坐了下来，舞厅正放着声音很大，但非常柔和的曲子，五颜六色的灯光也是忽明忽暗的闪着，张郡扫了舞厅一圈，看见这里是真不小啊。周围都一堆一堆的坐着人，中间男女一对一对的跳着他在电视里看过应该叫做交谊舞的舞蹈。在墙角有一个小柜台，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孩站在那里，她的后面摆满了汽水、瓜子等各种饮料小吃。

“四哥，来了。”

“哟，老四过来了。”

“呀！四哥，刚过来啊。”这时，在边上转悠的人看见盖四都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四哥，这么晚才来，等你半天了。”远处又过来五、六个青年挨着盖四坐下。

“恩，等这小子来，生子你们都见过，他叫张郡。”盖四拉起张郡的手举着和他们介绍着。

“啊，这个好像也见过似得……”几个人站起来和张郡握握手。张郡看着他们也面熟，应该都和盖四去过旱冰场。

“二勇，你去拿几个大山楂果酒，哎，给这个妹子拿汽水。”盖四向一个短头发，身材细长的青年说道。“好的，四哥。”短发青年答应着向柜台走去。

“张郡，会跳舞吗？”盖四问张郡。

“啊，四哥，我不会跳，还有，那个，那个山楂酒，酒我也不会喝，嘿嘿。”张郡挠了挠头。

“什么酒啊，那就是饮料，这里不卖白酒，要不就来白的啦！张郡啊，你不会跳，一会你和妹子一起学学吧，嘿嘿！跳几次就会了，生子也是，来几次就学会了。”盖四拍了拍生子的肩膀。

“是啊，张郡，跳几次就会了，我得找个舞伴去跳了！”生子甩着头兴奋的站了起来。

“咣当，咣当！”二勇抱着放满了果酒和汽水的纸箱放在了地上，给他们每人起开个果酒，给小婉起开个汽水。

“来，来，咱几个碰一个！生子，你坐那，着什么急，咱们先喝几瓶。告诉你们，张郡以后就是自己兄弟，以后他要有事，都照顾照顾他。”盖四看着几个青年举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张郡有点激动地也举起酒瓶，喝了一口。从来没喝过酒的他叭了叭嘴，觉得这酒倒不是多难喝，酸酸甜甜中稍微有一些涩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