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这个人物我见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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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从容花了短短的一瞬觉察到状况的不妥,再确定一下傩亚人已退去,匆匆忙忙带着花汀跳下树来,平平稳稳落在地上,放开了她。花汀脸上红云尚未褪去,不敢被魏从容看见,连忙转了过去,半晌,才轻声问:“光明使手上的是什么?”魏从容举起手对着光照了照:“山冈上就想告诉你,这魏从容猛地把花汀拉到身后,转身笑道:“少侍。”但在他的目光转向少侍那一刻,他似乎呆住了,眼中流露出一瞬间的不可思议。

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少侍正冷着面孔站在他们面前,身边是衣着鲜明的傩亚军士。这少侍甚是精明,佯装离去,实则带人悄悄埋伏在山岗上,只等待魏从容与花汀自己现身。

魏从容的眼睛扫过傩亚军士,嗤笑道:“北上贸易,带什么猱步兵。”少侍哼地一声,反讽道:“没有这脚步轻若流云的猱步兵,安能捉住你们这两个贼人?”魏从容挑了挑眉毛:“不是说只抓这个女孩子么,怎么还捎带上了我?”少侍面色越发黑得厉害,冷笑道:“那你倒是把她交出来呀。”

魏从容笑道:“不。谁知道你要把她怎么样?”少侍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这可由不得你。”挥一挥手,身后军士就要向上冲,魏从容眼见不妙,伸手在身边的树丛中一捞,抓出一些什么,劈手向傩亚军士扔去。下一刻,只听几个人捂着脖子叫了起来。

少侍拧着眉毛看去,见几个部下的脖子上都凭空多了一道血痕,伤口有些深,堪堪的不至于致命,不由悚然变色。

猱步兵所穿的外衣之内,都照着一层软甲,可抵御刀剑,但从外面看,又看不出来。少侍猜不出面前这人是恰巧打中了军士的脖子,还是根本就知道傩亚猱步兵的软肋。如若是那样的话,此人的身份便值得怀疑了。

魏从容一击成功,见少侍等人有一时的呆滞,毫不迟疑地抓着花汀便跑,脚步快如风飞。花汀被他抓提着,多少省了一些力,但饶是如此,仍需拼尽全力才能跟上。少侍闷哼一声,招呼一群猱步兵,脚步轻轻在后面追击。

山冈北部平原上有车马人影,魏从容脚步不停地向那里跑去。花汀急道:“不能向那边!那不是自投罗网?”

魏从容简洁道:“马。你能跑过猱步兵?”说着飞身下冈。

傩亚军见到两人,顿时一阵呼喝,又看到少侍与猱步兵在其后紧追不舍,立刻缩紧队伍,其中一部分人撤离开去,剩下的军士纷纷抽出兵刃,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

魏从容笑了:“这么紧张?”花汀不解:“他们在干什么?”魏从容:“搭一座小阵。既把我们困住,又不至于大打出手。”他哈哈几声:“少侍这是把自己的亲军带出来了啊。”

这句话意思颇深,花汀瞪大了眼睛:“你认识这个少侍?”魏从容干脆地说:“不认识。”松开拉着她的手,如一阵疾风般蹿入人群中,如斗殴一般逮住其中几个人拳打脚踢了一阵,再看时,魏从容人已在阵的另一侧。

几匹马正在附近来回踱着步子,多数对这边的打斗毫不关心,唯有一匹身子血红的,昂起头向魏从容张望,似乎在审视战况。魏从容一眼瞧见它,笑道:“你好啊,就你了。”

一眨眼的功夫,魏从容便已回花汀的身边,腾出一只手把她甩到马背上,狠狠一夹马腹,那血红马便如同电打一样奔驰。呼呼风声中,花汀听到身后杂乱的马蹄声,无数的傩亚军士追击着他们。但他们这匹马却神骏异常,跑出老远,傩亚骑手竟没有一人能追上。

不知骑了多长时间,平原的空旷中显现出一片树林,林中树木枝叶茂密。魏从容远远瞧见,催马向那林地奔去。马入了林子,跑到林子深处,魏从容陡然从马上拔身而起,顺手抓过花汀腰间练银绞,另一只手揽住花汀。练银绞向头顶一甩,鞭子另一端便牢牢地卷在树上,身子再一用力,两人便如荡秋千一般飞了起来,跃到了树上。练银绞质地特殊,任性非常,这一下竟也没有什么折损。魏从人一到树上,迅速将练银绞收了回来,扔给花汀。树下,马儿忽然没了骑手,有一瞬间的迷惑,停下脚步四下看看,没有发现,一声长鸣,向树林另一边去了。

花汀人埋在树叶枝干之中,脸被枝桠打得生疼,想呼痛,却被魏从容捂住了嘴。下一刻,树下就有马蹄声与人语传来——傩亚军士们终于追到了这里。有人在下面大呼小叫,张罗着寻人,但在林中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好几趟仍是没有收获,人便渐渐散去了。两人在树上听着,似乎他们要回去请少侍前来重新巡查,之后再做定夺。

树冠之中光线暗淡,花汀朦胧之间可见魏从容的面孔与自己相距极近,一双浅水般的眼中明明灭灭闪闪烁烁藏着许多东西,似乎是一种神秘的蕴含,又像是隐藏着不发的独特气度,独一无二。花汀心中不由一动,又感到他的手接触到自己的面颊,手上凉冰冰滑腻腻不知戴了什么东西,脸上便一点点红了起来,扭脸想转开去,却不想脚下一空,就向下掉。魏从容观察者四周动静,反应却仍是灵敏无比,觉得花汀向下坠,双臂一收,又将花汀带了回来。这一下,花汀的身子可全被魏从容搂在了怀中。

魏从容花了短短的一瞬觉察到状况的不妥,再确定一下傩亚人已退去,匆匆忙忙带着花汀跳下树来,平平稳稳落在地上,放开了她。

花汀脸上红云尚未褪去,不敢被魏从容看见,连忙转了过去,半晌,才轻声问:“光明使手上的是什么?”魏从容举起手对着光照了照:“山冈上就想告诉你,这是一双银编手套,是我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戴上之后可增添手上力气,且不畏明火。若不是它,我的一只手早被你抽碎了。”

花汀想到自己当时颇为粗鲁的举止,脸上又是一红:“我……我不知道您是光明使,真是得罪了。”

魏从容似笑非笑看着她:“啊,现在知道道歉了?姑娘,你可不能这样嫌贫爱富啊。”花汀还以为他真生气了,慌忙解释道:“不是的,光明使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期期艾艾,却什么也解释不出来。

魏从容大笑道:“哎,你怎么当真了?我只是说个笑话罢了。我的话想来不可全信,信其五分即可,不然会吃亏的。”

花汀微笑:“怎么会?光明使者怎么会骗人?您的话我自然是十分相信的。”魏从容心道:“这你可就错了,大错特错了。哎,我该怎么解释呢?”一时有些愁绪。

花汀看他皱眉不语,以为他在想逃脱之事,愧赧道:“这本是我惹的祸,却连累光明使也多有烦扰,真是对不起。”魏从容回过神来,笑道:“姑娘,你在山岗上的豪气干云哪里去了?怎么自从知道我是谁,说话做事都变得这样小心谨慎,畏首畏尾?”

花汀嗫嚅。忽然间,魏从容闪电似地抓住她,蛇一样滑过林地,藏在了一大棵灌木后面。在他们原先落脚的地方传来说话声。

“少侍,您的马洞火云已经寻回来了,人却仍是不见踪影。”魏从容几乎看到了少侍沉吟良久的样子。少侍:“你们说,他孤身一人,不到打一捧火的时间就破了你们的阵?”

“是。”军士的声音中有些愧疚。

少侍缓缓道:“你们是我的亲军,阵是我练出来的,效用我很清楚。找不到该袭击的人,破阵者会像鱼一样被你们的人网缠住,不得脱身。但这个人偏偏轻而易举地破了。他……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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