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天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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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午后,桑德正强忍睡意打着哈欠,乌黑的眼圈里小眼眯缝着有点睁不开,迷迷糊糊地看着远处尘烟弥漫着由远及近。

这是狩猎队回来了?再一盘算日子,不对啊,还得好几天呢,再说狩猎队那两台车,也闹不了这么大动静啊。

随即赶紧跳起来,拍打着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一边招呼手下警戒,一边拿着岗哨仅有的一个单筒战术远望镜瞄着。

从镜中桑德看到一个规模庞大的车队,烟尘弥漫中虽然数不清具体数量,但从车队头尾长度可以判断,十好几辆装甲车,中间大概有五辆运输卡车,以及一台从未见过的重型车辆。

从车辆标示看,这是帝国游骑兵,但之前也从未有如此规模的游骑兵部队来过618啊,难道说…

想到这里,桑德心里一哆嗦,瞬间拔凉拔凉的。

打发一个手下去报备之后,桑德满怀忐忑不安看车队在岗站前停下,一个佩上尉衔的军官下车后在几名下级军官的簇拥下来到自己面前。

桑德赶紧立正敬礼,“618守备队班长桑德正在执勤,请指示。”

“稍息。”上尉面带微笑,还上前拍了拍桑德的肩膀,“军容面貌很好嘛,哈哈,老扎克治军有方啊。”

桑德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上尉,心生疑惑,哎呀这啥情况,看军衔这人就是这支部队的新指挥官,怎么人还挺和善挺平易近人的昂。

果然随后上尉就说道:“帝国游骑兵三营五连连长泰森,奉命执行军务,申请临时进驻618聚居地。”

所谓申请就是照惯例走个程序,从没听说哪个聚居地敢把游骑兵拒之门外的,且不说人家是帝国主力军,就是那五辆运输车的后勤补给,你不让人进人家给你?边玩去好吗。

所以桑德只是敷衍的让手下按程序走了一下,这边恭敬的送人家上车,目送着车队开到物资站的大停车场那边去。

远远看着装甲车上一个个蹦豆子似得跳下来的武装步兵,桑德越看越心寒,心惊肉跳的跑去跟扎克汇报情况去了。

往常最多来一个排,三四辆装甲车,这回来了一个满编独立连的兵力,十六辆满载的装甲车,你要说这里面没猫腻,那不是骗鬼呢么?

慌里慌张跑到避难所,先是勤务兵去通传,过来好一会才被放行,敲门进了扎克在避难所内的办公室,就看见乳摇臀翘的秘书嘴角尚挂着亮晶晶黏糊糊的痕迹,扭着蛮腰跟他错身而过。

桑德低下头,目光隐蔽猥琐的在女秘书上下三角区各扫了一圈,感觉裆下一紧,赶紧夹着腿侧了侧身子。

扎克发色乌黑,打理的油亮整齐,脸上曲线刚中带柔,下巴两腮上胡须痕迹很浅,手臂粗长,上身孔武有力,根本不像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人,说三十岁都有点多,有些类型的强化者在某些方面确实得天独厚很多。

此时他正倚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舒服的享受着某种畅快后的余韵,丝毫不显暴虐本质。

桑德像块木头似的站那,根本不敢主动开口,他很清楚这个此刻看似绅士无害的上司,是个一丁点火星就会被点着的施暴狂。

“你说,这次过来的游骑兵有一个满编连队?”

扎克等一帮避难所余孽和手下的狗腿子们,自从西斯的调令下来之后,就一直在防备着帝国的后手,现在看来,增派游骑兵军事力量就是其中一招。

桑德佝偻着身子,低着头,恭敬的回声道:“是的,十六辆装甲车,每辆车都满载,至少150个武装步兵。”

“指挥官是叫泰森?”扎克眼睛就没睁开,嘴巴微微张合着出声。

虽然这些武装力量夷平聚居地轻而易举,但那说的是未强化的平民炮灰,作为一级强化者的扎克还是有恃无恐的,但这个从未见过的泰森,神秘且未知,很可能是一个隐患。

桑德眼观鼻鼻观心,竭力回忆着泰森的表情言行,“是的,自称三营五连连连长,但在我印象里,三营只有四支连队,而且这帮武装步兵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尉官以上更是一个都没有见过。”

扎克此时终于睁开了眼睑,紫色瞳孔微缩,透着莫名的妖异,“这个泰森,你对他怎么看。”

“说话语气很和善,看起来好像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瓜子脸下巴尖,脖颈细长,”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对了,他的领章,黑底红色十字架中间嵌着白色骷髅头。”

十字军!

扎克豁然站起,脸上极少见的露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当初听到不知从何而来的谣言,说将由十字军的军官接任新的游骑兵指挥官,自己是一脸不屑的觉得不可能,他虽然是从避难所走出来的幸存者,但作为一个强化者活了这么久,并且还是一个聚居地的三号人物,见闻学识还是很不少的。

帝国和教廷,本都是来自早期开启的避难所而发展起来的势力,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立武装力量——游骑兵以及十字军。

据说最初双方也是相互争斗,你死我活的抢地盘抢人口抢资源,直到共和国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局面,面对着横空出世急速壮大的共和国势力,受共同利益和理念驱使,也确实是被共和国逼的无可奈何之下,帝国和教廷才渐渐的苟且到了一起。

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妥协纠葛,无从得知,但双方的武装力量却依然各自独立着井水不犯河水,就连跟共和国发生战争,也各分东西不同的防线。

至于对部落联盟的劫掠,则更像是游骑兵的独角戏。

而扎克之所以对十字军远比游骑兵恐惧,源自几十年前,他亲眼所见的那幕恐怖,也是导致他之后暴虐无常的根源。

那时的扎克还年轻狂傲,初为一级强化者不知天高地厚,在堡垒参加军事培训的时候,也是可能在避难所的日子真的给憋坏了,所以没事就去堂子里夜宿流莺。

有那么一夜,眼看着自己在堂子里相好的妞被车接走,心说这特么谁,挺装逼啊,不知道老子今晚定好了这妞了?

憋着一肚子气跟了上去,打算认认这是谁,以后再见着也能下个黑手出口恶气。

于是,这个愣头青见证了这个世界真正的血腥阴暗,也揭开了伴随之后一生的恐惧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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