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和开始时的小事(1 / 1)

加入书签

会看动画,然后想:“我也是个平凡的人啊,为什么不能跳到别的世界去?”

虽然如此平庸着,也看着别的人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倒在路上或某个小方块里。这个世界也如此绚丽而有趣啊,但却没有人乐意去看了。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会给看美景的人的钱。我热衷于对美的探讨,所以我厌恶那些只盯着地上六便士的人,尽管天上的月亮还是月亮,我却成为了我顶讨厌的人。我的奉承,微笑,点头哈腰都成了我谴责我自己的把柄,我的软弱,自大都使我被自己打入地牢。我在与自己的抗争中苟活于世,留下一地对未来幻想和势利的混合物,每当这么一夜过去,我都会打扫一遍自己的房间。

要从这一直跳到别的什么世界去,什么都好,只不是这里。我受够了嘎吱作响的木床,受够了到处乱爬的蟑螂,受够了陪人喝酒谈笑风生后倒在某个公园里面。

于是便逃吧。

这里的人群好似拥挤而闪亮,都似鬼火一般地发着光,令人不愿往上走。于是往上走的便成了异端,被人用人际关系锁住,用目光把其丢进硫磺中。从这到那一路上都是人,却成了最恐怖的事。清晨的阳光进来时,人的眼看进来,好奇的窥视着,一双,一双。越过篱笆,越过别的什么阻挡物,向这边跨过来,跨过来。那时,我的影子告诉我,他要离开我了。

夜晚的灯点在黑里,灯扯着没有尽头的黑。而那些被灯扯着的,都虚无得很。那是现实?是梦?还是?

我掘出了火。

它对我说:“我被你掘出来,我便快灭了。”

“你又为何而灭呢?”

“因为我烧着。”

“你又为何而烧着呢?”

“我却不愿就此灭了。”

“如此,你便活着吗?”

“我便活着。”

我被拉扯,好似丢了许多东西,又来了什么。头疼了一会。

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新奇了。后背被新钻出的草刺着,眼前是苍蓝的天。我就如此躺在山坡上,后面是葱绿的林。坐起来,看见一围整齐的城。像平和的斗兽场,但要大许多。眼前的一切使我赞叹,但没有使我惊奇。我从许久前的夜里就预想过。但好歹来了,这实在使人欢喜。空气也昂扬起来,蕴着雨后叶被揉碎的味道。风从山那边来,味道苦涩而香甜,带着叶子碰撞的籁籁声。

在这望了许久,没有精灵巫女,也并无神兵宝剑。我似乎与从前差不多,但外貌与装束变了而已。也好,我只求安逸。

城墙是米色的,被岁月和风雨渲一层绿,威严但亲切。

那边城里传来麦芽酒的香气。望去,人并不多,但都聚着走,像集中的小花丛。店铺顶着花花绿绿的铺盖子,也似那些花。吸引我向那走过去。

是属于我的冒险要开始了,我如此想。

便如此从新存活在由我自己选择的新的安逸和平凡中吧,老去至离世,就安稳地过去。这样,当未来某一时刻晚风吹在摇椅上时,我便可以扶着椅子,就说我幸福而幸运地度过了碌碌无为的一生,再在某一天因为某种病倒在湖边,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离去了,我也就此融在某一时刻没有名字的风中,身边只有湖水粼粼地亮。

想到这些,心情愉悦胜于平日的任何一种快乐。

于是我踏在清新的草上入城去。

街坊都很整齐,但路也曲折。我向酒馆走过去,以我的经验,冒险应该从酒馆开始。

路上人都笑着玩闹,阳光以最温柔的金色播撒与这个小城。这个世界一切的美好似乎都在这聚集了,久久不能散去。光也好,热也好,都使人欢欣地盖着。这个世界也许有雪吧?如果雪落了,但浅浅地覆在房顶屋脊,轻轻的笼着地,一定非常好看。如果我有妻子,我一定带她坐在屋前看看。从城的这头到那头,屋脊练成几条长的线,又被几条线穿过,显出和平的生机。

母亲牵着孩子从这里过去,轻轻撞到我,孩子于是道歉。房与房之间尽管间隔不小,巷与巷之间却干净。石板在地上呆呆仰望着天,他也平和地躺,就在来往中闭上眼,兴许要笑的。

站在门口,酒馆整体是木头的,在阳光下闪出古朴而好看的颜色。我的口袋里有钱,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时似乎就明晰了这里的一些基本规则,物价、货币换算、语言、文字自然不在话下。我于是走进去。酒馆里安静地喧闹着,也许是上午,里面人更少一些。但仍有人勾肩搭背说着应该只有两个人听见的话。

前台是笨重的木台,被粗糙地雕出图案,但很光滑。

“有新客!”年轻点的向后面喊。

几个人的眼睛看过来。

“来了来了!”来了个成熟得多的人,有健硕的肌肉,就像动画里标准的的酒馆老板造型。带着整齐的胡子,像不就前才修理过。他把手里擦着的酒杯放下,问:“你从哪里来的?”

问得很亲切,我也自然知道怎么答。

“生意人,没想到在路上被劫了,本钱也全赔了。”

“那真是使人感到难过啊,现在太平日子想碰到劫匪可真是向撞大运一样,我送你一杯吧。”

“谢谢。”

“谢啥?以后常来就行。”

他把酒递过来,带着升腾起来的泡沫。

“当然......对了,你懂的,我也没工作了,问一下有没有轻松点的活可以做?”

“小哥你认识多少字?”

“都能认识吧。”

“这里原来有贴告示找写新闻和文稿的,不过来这的都是粗人,也没在意,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倒可以托人帮你问一下。”

“感谢。”

“谢什么,不用不用。”

我一大口酒喝下去,这酒近乎没有度数,像是老板特意关照的。

“对了,你还没有住处吧,”老板突然发话,“我这有不用的房间,虽然原来是杂物间,不过拾掇拾掇就能当房间用,三十天只收你五百铜币,怎么样?”

“老板你又在蒙骗新人了!”那边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过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