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银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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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颜在净土与自己的妻子和同僚相会，客死异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我又能有什么立场违背他的遗愿呢？”

鸣人双手撑在船舷之上，清凉的海风吹动着他金色的发丝，深蓝色的护额系带在他的脑后飘舞飞扬。

“发生了什么事？”体型高大的半兽人牧师“咚咚”地从船舱中跑了出来，看到甲板上那堆洁白的骨灰，愣在了原地。

“有人一心求死，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鸣人将和马之死的前因后果包装成了一道精神影像，塞进了半兽人的灵魂中，“大概就是这样，卡拉什大叔。”

“……原来如此。”消化了好一阵子，半兽人牧师才总算是缓过了神来，“这的确不是你们的错。

鸣人轻轻摇了摇头，朝卡拉什抱拳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动身离开国度天宇，回到我们家乡的世界了，大叔。多谢你这几天以来的盛情款待。”

卡拉什微微一呆，随后用力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脸上现出了一个豪爽的笑容：“那就让我祝福你们一路平安吧，孩子。”

一道金色的潮汐从半兽人牧师的掌心蔓延开来，流过了众人的身体，让在场除了鸣人之外的所有生物都顿觉精神一振。

至于鸣人，作为万物归一者的使节，无论是负面还是正面的神术效果，都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作用。

“谢谢你，卡拉什大叔。”鸣人握住了半兽人牧师的大手，使劲摇了摇。

“你……不打算再去托雷和永夜国度看一眼吗，鸣人？”

“啊，塞拉娜领导的学派议会已经将亡灵的余孽全都消灭在了国境线上，并且还与密斯特拉，裳提亚和洛山达的教会签署了防御协定，托雷的人民总算是能够松口气了。至于我的那些孩子们，他们一边在探索心灵异能的奥秘，一边在建设他们自己的家园。”鸣人回头看着刚刚提出问题的老法师，微笑着答道，“他们目前都做得很好，过分干预反倒会坏事。”

“予墨，你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地球吗？”佐助望向了一旁缄默无言的少女，“你的奥术修习，可能在这里会更顺利。”

“请把我带到忍者世界去吧。”少女双手合十，言辞恳切地说道，“能亲眼看到启博哥哥过上幸福的生活，比其他任何成就都更让我感到满足。”

“咳咳咳……你不用这样想，予墨。”鸣人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满脸通红地说道，“不过如果你真心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我保证会帮助你尽快融入那个新的世界。”

“那就拜托启博哥哥了。”少女温婉地向鸣人鞠了一个躬。

“你们到底是不是一群男人啊，回趟家还能这样婆婆妈妈的。”九尾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有谁要随行，赶紧的！喂，老头，你不会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呃……不可以吗？”伊尔明斯特弱弱地反问了一句。

“导师，我们的世界可能不是一个特别适合旅游的地方……”

“没关系，我不怕麻烦。”伊尔明斯特笑眯眯地说道，“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一千两百多岁了，但还没有老到需要孩子们搀扶的地步。”

“好吧，好吧，谁叫我们都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呢。”鸣人双手抱住后脑勺，老神在在地答了一句。

“老$子才不是小孩，别随便代表老$子！”九尾挥动着右拳，大声抗议道。

鸣人彻底无视了九尾的意见，身体缓缓升空，朗声问道：“那么九喇嘛，佐助，兵卫，予墨，伊尔导师，你们准备好跨越时空之门了吗？”

佐助闪身飞到了鸣人的身边，按了按后者的肩膀：

“这次就让我试试新瞳术吧。”

鸣人惊讶地望了望黑发少年那对淡紫色的眼瞳，脸上泛起了一个轻快的微笑，重新落回到了甲板之上，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所有瞳术的演化，都与瞳术师本人的力量、见识和习惯有关。佐助的勾玉轮回眼，由于各种各样力量的侵染，相对于原时间线上的那个版本，早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比如他的地爆天星就从利用万有引力吸引而来的石块，变异为了一张由亚空间碎片编织而成巨大的网格。

不过在切身体会了鸣人和克苏鲁毁天灭地的心灵冲撞，又旁观了他塑造星球，赋予生命的全过程之后，佐助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我们上路吧。”

紫色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将所有人都包裹在了里面。在佐助的双眼由万花筒写轮眼晋级为勾玉轮回眼之后，须佐能乎额上的宝石中也出现了一个带有九只勾玉和九道年轮，沿着纵向张开的新眼睛。

轮回写轮眼。

“真羡慕你们这些视力好的人……”鸣人酸溜溜地说道。

“为……为什么你明明没有接受十尾的力量，却能开启轮回写轮眼？”九尾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未来的鸣人在为我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留下了阳之力和阴之力。”佐助淡淡地答道。

所有人都瞬间将目光投在了鸣人的脸上，惹得后者一阵紧张。

“现在的你能够做到这样的事吗，队长？”兵卫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行。”没想到鸣人却摇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之前我的所作所为可能让你们对我现在的能力产生了不小的误会，但其实我现在的状态是相当受限的。”

“受限？”

“嗯。自从成为了犹格•索托斯的信使之后，我的灵魂已经远远超脱了人类的范畴。除掉神上神AO之外，国度天宇所有神灵的神魂全部叠加到一块，也不及我现有精神力量的十分之一。”鸣人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抑郁，“但我毕竟只是一个游魂，想要直接影响物质世界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骗人吧。”

九尾回想起了之前鸣人移山填海，言出法随的强大表现，喃喃地说道。

鸣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宇宙存在一个特殊的界域，让我能够非常轻松地塑造物质位面的环境和对象。伊尔导师肯定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地方吧？”

“星界。”老法师低声答道，“一方面那是一个连接着外层界位面，纯粹依靠精神力量所驱动的界域；另一方面它又无时无刻不在与包括主物质位面，妖精荒野以及影之……永夜国度这三个物质位面频繁作用。”

鸣人轻轻点了点头：“没错。而忍者世界与我上一世的那个宇宙一样，不存在这样的介质位面，所以纯粹的精神力量很难直接干涉现实。到时候这具身体的协调、敏捷和力量跟之前相比可能要大打折扣，说不定会拖你们后腿。”

“放心吧，队长，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兵卫左手按在刀柄上，右手握拳抵在了心口，郑重说道。

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双手扶住兵卫的肩膀，柔声说道：“谢谢你，兵卫。但是，我要你向我保证，在你任务紧急或是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必须果断抛弃我，万事以自保为上，明白吗？”

“怎么可……”

“我是一个游魂，这个身躯只不过是我意志的具象化而已，散掉了还可以新造一个。你们不一样。”鸣人注视着少年褐色的眼眸，轻声说道，“你能替我守护好那些我所珍视的人，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兵卫沉默了一阵，挺直了后背，恭敬地答道：

“是，队长。”

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两人说完话之后，佐助才开口问道：

“你们好了没有？”

鸣人回过身来，兴奋地举起了右手，元气满满地叫道：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