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血莲眼（1 / 1）

“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奇怪的人却遭受排挤。”

——伊坂幸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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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雨停了之后这条街道的行人开始变多，为了让庆典早点开始，就连地上的积水也阻止不了他们的步伐，过多的行人已经够影响速度的了，更何况现在又因为一位小女孩牵扯到了麻烦。

“喂小子，你有没有见过一位红瞳的小女孩经过这里，大概十二岁左右的样子。”一位比方钿然体格大上一圈的男子站在面前，他正一脸严肃的问着问题，不过语气没有什么礼貌。

“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往那边走了。”方钿然假装回忆着，并指向错误的方向。

“不要装蒜了，那个女孩就在你的身后，快把她交出来，我可不想伤害一个普通人。”男子斩钉截铁的语气应该对于现状十拿九稳了。

“你在说些什么？她可是我的妹妹啊！”方钿然拉出身后的女孩。

女孩穿着破旧的披风，披风的帽子扣在头上，她眨着黑色的眼睛，两只手还在牢牢抓住方钿然的衣角。

而方钿然的着装和女孩的差距非常大，像是少年找到一个流浪的女孩一般，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硬着头皮说谎了。

“抱歉，她比较怕生让你误会了。”方钿然讪笑着说道，“那位红瞳女孩经过这里有段时间了，请不要在这里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有些难看，就算他知道这是谎言也绝对不敢直接动手，没有证据乱抓人就连卫兵也要受到惩罚，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要知道，包庇‘血莲眼’的人会被断定为反叛军的。”男子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直到他从视野里消失，女孩才肯松开方钿然的衣角。

“谢…谢…你。”女孩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被一个成年人追赶肯定吓坏了。

“你的家在哪里？我现在有些事，你能自己回家吗？”方钿然知道，对一个小女孩说出这种话太没良心了，可现在不是悠闲的送小女孩回家的时候。

“可…以…”

女孩的回答让方钿然出乎意料，她坚定的眼神能够让人相信她自己能够做到，尽管她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

“嗯，你很坚强呢。”方钿然摸着少女的头，说话温声细语，“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别再让坏人盯上了哦。”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眼瞳逐渐变成红色，如同血一般红色，这双眼睛看着有些不舒服，即使这副眼睛按在一位惹人怜爱女孩脸上。

就这么目送女孩离开，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但方钿然没有傻到继续帮助一个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人。

“真不可思议呢，没想到到现在还存在拥有‘血莲眼’的人。”贝鲁赛巴布有些惊讶，像是看见什么珍惜动物一般，“嘛，到现在还有褴灵活着才该感到惊讶。”

“所以褴灵和血莲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方钿然问道。

“啊？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贝鲁赛巴布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也对，你穿越到这里什么也不知道，谁也没告诉你，要怪就怪之前的倚枫吧。”

贝鲁赛巴布思索了片刻说道：“边走边说吧，这些东西一时半会说不完，我知道的事可比这个世界的人知道的多。”

方钿然点点头，顺着这条坑坑洼洼的路离开了桥下。

“首先呢，褴灵的出现应该是在十年前了吧，那时战争刚刚结束，难民们口中信仰的神也在战争结束后死去，人间的神是可以通过人类强烈的信念创造的，但这种神也会因为信念消失而消失，这种下位神在死亡时神力会散落人间，那些不幸接触到神力的人会变成他们口中的‘褴灵’。”

“那‘璧灵’又是什么，那个羊骨架和‘璧灵’又有什么关系。”方钿然追问，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奇怪的眼光。

“小声点，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贝鲁赛巴布也放小了声音，她似乎忘记她的声音有多大周围的人也听不见。

“人类的身体是不能存放神力的，它会像毒素一样慢慢侵蚀全身，最后会以另一种方式显现，你看到的羊骨架就是其中一种形态，璧灵只是快要变成那种怪物的一种称呼，本来褴灵是白发黑红瞳，而璧灵的眼瞳比褴灵要红的多，差不多和血莲眼一样吧。”

“至于血莲眼嘛，现在只不过是有特殊眼瞳的普通人而已，在十年前的战争中拥有血莲眼的人能够以一敌千，不过现在拥有血莲眼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了吧。”贝鲁赛巴布咂咂嘴，“真是可怜啊，和平时期拥有力量就是罪啊，更何况是根本不会使用力量的人还要被抓，真是让人感到可怜呢。”

“所以说那个女孩并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对吧。”方钿然小声询问，“那样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是没错，不过褴灵也不是危险人物，还不是一样要被追杀？”贝鲁赛巴布的话语有些刻薄，“你还是管好自己吧，那些闲事还是不要掺和了，说不准哪一天你就上通缉令了呢。”

“反正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就算被通缉也没什么事吧。”方钿然转头看向天空，小声喃喃，“不过变成那种怪物还是有些后怕呢。”

蔚蓝的天空被夕阳装点的富丽堂皇，随着太阳的渐渐西下，天空的颜色越变越深，在某一条幽静的巷子里躺着一具小女孩的尸体，被一次次经过的人无视着。

夜深了，方钿然置身于夜晚的国度中，站在喧闹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这里只有一座非常庞大的邸宅，连最基本的守卫都没有。

“你确定就是这里了吗？”方钿然蹲在灌木丛中，指着黑色的铁艺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连个卫兵都没有，他们是有多放心倚枫不会跑出来啊。”

“正常，一般有实力的家族都不用站岗的卫兵，况且是格温多林家族，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守卫。”贝鲁赛巴布理所应当的说道，“所以赶紧进去吧，倚枫就在里面。”

“好，那你先和我说一下计划，这样好方便行动。”方钿然蓄势待发，只需要一个号令就能立刻行动。

“计划？难道你来这里连计划都没有制定吗？”贝鲁赛巴布疑惑不解，“那你还着急来这里做什么，不如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

“不是，我以为你有什么计划，所以我才马不停蹄的去找倚枫，结果咱们现在的情况就是有勇无谋了呗。”方钿然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但还是逼着自己压低声音。

“没有计划就回去，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去找倚枫，或许没有你她还不会死的那么早。”贝鲁赛巴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况且以你的实力，给那个家伙当沙包都不够用的。”

“就这么走了？倚枫该怎么办？”

“反正她也只是被软禁了，更何况又不止你一个人要帮她。”贝鲁赛巴布说道，“哦，对了，我劝你现在别乱动，你背后有人来了。”

“什么…”

“你是什么人，蹲在这里打算干什么！”

方钿然的话被声音的主人打断。

此刻背后的少女用手比做手枪，食指顶住方钿然的后背，而方钿然根本看不见背后有很多水形尖刺正对着他。

“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没想到撒旦比想象要中还要难缠。”贝鲁赛巴布声音慢慢变小，就像是消失一般。

“喂！你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方钿然暗骂，但贝鲁赛巴布没有回复。

短暂的沉默让身后的少女感到不满，她挥挥手，一根水刺贯穿了方钿然的手臂。

“再不回答问题的话，这里就是你人生的终点。”少女发出警告，语气中不带有丝毫感情。

方钿然捂着被贯穿的肩膀，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女，她扣着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就连着装也被斗篷挡住，但她的声音方钿然是忘不掉的。

“我只是倚枫的一个朋友，想来帮助她逃离这大到离谱的邸宅。”方钿然刻意避开自己的名字，解释着他在这里的原因。

“那这套衣服你该如何解释。”少女声音颤颤巍巍的，似乎在强压内心的感情。

“这…这只是倚枫借给我的衣服而已。”方钿然有些结巴，“因为当时只有这一件男装嘛。”

“胡说！枫姐姐才不会把钿哥哥的衣服借给任何人！你这个小偷！”少女狠狠挥手，全部水刺如同子弹一般蜂拥而下。

方钿然试图逃跑，但全身上下使不出力气，四肢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果然一开始的那根水刺里是有毒的。

“茉欣，冷静一下。”一位着装与少女相似的女士，她只是抬起手臂就挡住了暴雨般的水刺，“你忘记了那件衣服不是普通人能够随便触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