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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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历史博物馆，我去过好几次。其实先去中央公园那边也不错，或者我们坐船去看自由女神像......”

环城巴士上，韩离给路明非指示着不同的景点。大头熊的学校在纽约给他安排了实习，于是网友终于成功面基了。

韩离其实想给大头熊仔细介绍一下曼哈顿的景点，但发现自己刚说两句就组织不出语言了。因为很多地方他自己也没去过。

“大头，呃，路明非，抱歉，我太宅了。本来说好要带你逛逛纽约的，但其实我自己也不太认识路，等会想去哪里的话我还得开导航。”

“没关系，大家都一样宅。叫我大头熊就好，听惯了。”路明非瘫在巴士靠背上，脸贴着玻璃，注视着这座繁华都市。

距离那个夜晚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而奥丁依然毫无踪迹。

他顺利通过了3E考试，之后每天排满了实战课程，架势、射击、格斗，锻炼一天不曾停下，但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所谓的众神之王奥丁，毫无预兆地在祂的迷宫中夺走了一个人，接着在世界上销声匿迹。

楚师兄在X市寻找未果后变得更加沉默了，他每擦拭一次御神刀，心中的某种东西就燃烧得更盛一分。

学生们最期待的自由一日活动已经推迟。两大社团的领袖都在外执行重要任务，剩下的人自己闹着玩也没什么意思。

以前他经常坐在天台上吹风，眺望城市里最繁华的CBD区，在黑暗中羡慕着那些闪烁的霓虹灯。那时路明非经常会想象异国的风景，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威斯敏斯特教堂......

但当路明非亲眼见识东京的繁华，来到芝加哥和纽约，他发现自己都没那么兴奋。穿行在这座城市里，他只是旅客，他与这座城市没有更深的联系。于是一切的繁华都与他无关。

“我们就坐着车到处看看，就挺好的。有名的景点里估计人多，排队太累了。”

韩离默示同意。大头熊的样子和他想象中差距挺大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贱贱的，没心没肺的感觉，实际上却挺关心人。

见面时路明非肌肉强悍的身材着实让韩离吃惊，又有些羡慕。大头熊最近似乎遇到了意外，总感觉他心里压着什么事情，韩离也就没考虑过和他说自己获得超能力的事。

“要么，我们去坐灰狗吧？”

“灰狗？”

“灰狗巴士，就是那种长途便宜大巴，座位挺宽敞，就是车里环境不好。”

韩离刚说完就后悔了。大头熊看起来并不缺钱，念的还是私立名校。

“好啊，那我们就去坐灰狗，坐到哪里？”

“灰狗没有确定终点的。我们在附近上车，向着蒙托克方向出发，如果看到感兴趣的地方就下车。”

“听起来挺好，这个可以整。”路明非来了精神。

于是两人下了游览巴士，在最近的发车点买了车票。车里和韩离说的那样，空气质量不怎么好，于是就大开着窗户吹风。

车上坐满了大约一半的位子，乘客们大多风尘仆仆。有几个乘客睡得很死，用外套当作被子，睡到哪里就在哪儿下车。巴士的车尾甚至还有洗手间，车上有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在兜售面包片和香烟。

“我在唐人街一家古董店里当店员。老板他是个很抠的人，贪图便宜，长途就经常做灰狗。有一次他不放心我，就带着我一起坐灰狗，结果我那次晕车晕得特别厉害。”

两人并肩坐在巴士的后排，韩离衣服上印着圣堂武士，路明非的印着小狗，而衰仔看起来有两个韩离那么壮。乘客们觉得他们大概是兄弟，当然也可能是基友......

大灰狗离开曼哈顿，穿过街道混乱的布鲁克林和皇后区。他们路过了长岛的度假区，但没有停下。巴士开得很慢，他们就慢悠悠地在公路上吹风，路过一个又一个城市，正午的太阳渐渐西垂。

两人没有坐到终点，他们在南安普顿就下车了，因为看见了一家主打星际的老网吧。两人在网吧里炫了一波技术，又在老板尊敬的目光中离开，连钱都不用给。

在路边快餐车买了热狗和薯条，配上两瓶啤酒，他们又坐上灰狗巴士，踏上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