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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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的无人区。高耸的树木,直冲天际犹如将要刺破天际的战矛。遮天蔽日的枝叶,给树下一片阴凉。各种各样的动物,遵守着某种原始规则,前一秒树蛙吃掉一只小虫,后一秒就被蛇吞进腹中。

一艘飞行器缓缓降落在平台上。

“我和老黑先去议事厅等你俩,你俩别玩太过了。”

“知道啦。”

罡袍和兆云悠闲地走着,“还是这里空气好啊,那几个小羔子怎么还不出来,怂了?”

兆云警觉“来了。”

发带箍着灰白的短发,几根较长的头发垂在额头,棕色脸庞上有点点雀斑,一根银白的粗大项链挂在脖子上,稍微不合身的白色半袖,浅蓝色的大裤衩,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拎着一根棒球棍。一脸挑衅。

一身黑色紧身衣更能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长长的黑发随风摆动,犹如一条条鲜活的毒蛇。标准的瓜子脸上,高挺的鼻梁,妩媚的眼神,鲜红的嘴唇。本该弹钢琴的手指却在玩弄一把银白刀片。

“呦,这不是白小弟和白小妹吗。让你俩来,他们肯定下注下的挺大啊。就不知道,今天谁输的去外面抓蛤蟆了。哈哈哈哈哈”

拎着棒球棍的白嫡,吐了口唾沫“抡死你丫挺的。”说着就向着罡袍急速跑过去。还差五米的距离,就高高跃起,棒球棍上蓝色的火焰在跳动。

罡袍双手持棍往上一架。轰的一声,周围草坪像被炮弹轰炸过一样,土地翻腾冒着青烟。

兆云也不知何时与白姒战在一起,匕首和刀片对决,近身搏斗比另一组对手更考验身法和把握时机。白姒似黑蛇般缠着兆云,兆云辗转腾挪。

罡袍用力弹开白嫡的棒球棍“好小子,力气长了不少啊,再来。”棍子倒手横扫白嫡腰间。白嫡腰上发力一个侧空翻躲过一击,单手抓住棍子顺带拉进双方距离,另一只手轮着棒球棍就砸下。罡袍躲无可躲顺势一躺一脚踢在棍子上,棍子反向的砸向白嫡的背后,悬空的白嫡在空中没有棍子袭来的速度快,只好手腕一扭棒球棍拦在背后,势大力沉的棍子砸在棒球棍上发出咔嚓的声音,白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白色的半袖被血染红。手上的棒球棍已经断裂。

另一侧白姒指间夹着的刀片直奔兆云的脖颈,兆云后退一步,身体后仰,脚尖用力横向飘移过去,手中的匕首直刺白姒的左胸。白姒收回右手,细长的右腿如鞭子似的抽向兆云,单手撑地,左腿抵挡,右腿上蹬白姒的下巴。白姒画出一条弧线落向后方,兆云左脚猛地蹬地向前射去,在白姒落地前抱在怀中。白姒已经晕死过去。

“喂,你们还不快弄走这俩货,想看着他俩死在这啊。”罡袍扛起白嫡。

立马跑出来几个人,泡在最前面的胖子,哈哈大笑“老子发达啦!”后面黑着脸的小伙快跑几步一脚蹬在胖子的屁股上,腾空来在罡袍身边接过白嫡,奔向救护室。另一侧的白姒也被一个女孩抱走。

胖子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叶,看到罡袍和兆云都在看着他,紧张的挠挠头,“两位大哥,有啥事?”罡袍捏着胖子肉嘟嘟的脸“赢多少啊?”

“我把全部家底压得两位大哥赢。”胖子一脸笑意。

“算你聪明,走吧。”一脚踢在肥大的屁股上。

兆云和罡袍一起迈向议事厅。“多长时间。”“不到二十秒。”“果然还是咱俩无敌啊,寂寞啊”兆云懒得搭理这个货。

几颗大树并不是直立着生长,曲折蜿蜒,形成一个庞大的树屋样子。门口两个守卫,标枪似的一动不动。见到罡袍二人把门打开,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目视前方。

罡袍走向其中一个,柱子哥,我回来了。那个守卫,笑了笑。紧接着,罡袍大声喊,“柱子哥,站岗期间笑!玩忽职守!”

那个守卫,脸一下黑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狠狠的蹬了罡袍一个踉跄“哈哈哈哈,老子宁愿受罚也踹你一脚。”

守卫自己大步离开去领罚。另一个守卫眼神微动,罡袍赶紧跑进议事厅。守卫嘴角微翘又立马恢复严肃的状态。

走进议事厅,一张实木桌子两侧各坐着三位老者。中间坐着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

“你俩还知道回来!啊!”中年大叔气愤的站起来,抓起面前的茶杯就要砸出去。左侧的夏侯赶紧拦下来“消消气,你是首领,要有首领的气度。”

右侧的老黑还在嘿嘿的笑着。其他老者有的低头喝茶,有的抬头看天花板,更有老者在椅子上盘起腿哈哈大笑,只有一位老者稳当的坐着。他们都知道这位稳当的老者也不是什么好鸟,早就特么睡着了。

“行了行了,不扔了。”首领使劲的把茶杯顿在桌子上。那位稳当的老者终于醒了,看着兆云和罡袍,抄起椅子就要糊过去“小兔崽子,老子的年轮钢呢!”几个人赶紧拉着,这叫什么事啊,本来挺正经的会议,整成这样。首领火又起来了,这就要踩着桌子过去给俩比尅得几个大嘴巴子。夏侯赶紧挥手让他俩先出去,在门口等着。

俩人出来坐在台阶上,一个双手放在脑后躺了下去,看着天空。一个揉着左腿。

过了一会,里面安静了。俩人起身走进议事厅。

首领看着这俩货“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

罡袍小声嘟囔着“怎么跟土匪一样。”

“你说啥!”

罡袍赶紧笑着说“拿出来,这就拿出来”罡袍拿出棍子,匕首,一颗石珠子放在桌子上。

兆云把唐刀,左轮手枪,匕首还有一枚戒指摆在桌子上。几位老者赶紧围过来,把两人推一边去,首领更是直接踩在桌子上,拿起珠子蹲着看。

罡袍捂着额头“这特么就是土匪。”

兆云也没脸看,转身拿起一个苹果啃着。

首领严肃的用手指一捻珠子,发出蔚蓝色光芒,仔细的看着。眉头紧皱。老黑则拿起戒指,一股黑雾深入其中。

夏侯咳嗽两声,众人也觉得不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首领看着桌子上的大脚印,用手一拂,整洁如新。

“你们俩过来。”夏侯摆了摆手。

两人老实的过来,站直。

“夏侯你看看这是不是那颗珠子。”首领把珠子交给夏侯。

夏侯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看“是那颗没错。”

众老者闻言皆沉默。

“咳,那个。。。首领,这珠子是啥啊?”罡袍问道。

“夏侯,你来说。”

“这颗珠子就是我们这个星球。”

“啥玩意?这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星球?”罡袍一脸蒙蔽。兆云若有所思。

夏侯继续说道“传说每一个星球都是一颗珠子,而这颗正是我们的星球。”

“这讲不通啊。”

“哎呀,说多了,你也不懂。”首领说“这颗珠子充公了。”

“凭啥啊,我发现的。”罡袍看着首领的眼神有点发憷“充公。。。也不是不行,咱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但是怎么着,也得。。。有点奖励吧。”

“你特么还想要奖励,行,大长老的年轮钢给你俩了。”

换罡袍傻眼了,这特么也行???年轮钢早就锻造成棍子和唐刀了。

“还有意见?那就别要了,大长老,把棍子毁了把年轮钢收回来。”

罡袍赶紧抱住棍子“行!那不行了!我觉得成好了。首领大气。”

老黑拿着戒指小声对首领说“。。。”

“说的啥啊,大点声!”

“这是空间戒指!”老黑大声喊道。

首领脱下鞋就要抽老黑一顿“让你大点声对我说!你喊啥!”

老黑赶紧拿着戒指,一丝黑气窜了进去,首领手中的鞋消失不见。

众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还是首领最先反应过来,双手勒住老黑的脖子“赶紧把我的鞋给我放出来!”

老黑赶紧放出来。首领穿上鞋。“这个。。戒指暂时由我保管,时机成熟,在交还给你们。哎,不对啊,你俩是不是私藏了啥?那俩小崽子呢?”

兆云放下手中的苹果核,“那俩小东西和我们融为一提了。”

“咋回事?仔细说说。等会。”首领对着门外喊“弄点瓜子水果过来,还有酒,多拿点。”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早就准备好了。”领罚的守卫推着一辆餐车,瓜果梨桃各种水果,瓜子花生毛豆等,还有几坛美酒。“这些都是首领夫人吩咐的,早就恭候多时了。”

几位老者开始拍洋屁“夫人真是未卜先知啊”“那是心领神会,夫妻默契。”。。。首领听的飘飘然。罡袍眼珠一转“首领夫人就是太了解首领了,首领一张嘴,首领夫人就知道首领拉什么屎。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全场安静。首领脸都黑了。外面的守卫怡然自得,就听里面轰的一声,还有一声惨叫。两个守卫再也不敢动。

“那天我俩带着武器还有两个小东西,去一个遗址执行任务顺便试验下新武器。那个遗迹类似于金字塔的形状,我俩进去后,发现墙壁上刻满了壁画和文字。我俩也看不懂,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小东西醒了,手牵着手转圈,越来越快一会就把我俩围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俩小东西突然分开,钻进我俩的身体里消失了。我俩也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遗迹已经不见了。然后我俩就被接到深渊去了。”

首领磕着瓜子“什么玩意,你俩就傻呵呵的啥都不知道呗。白浪费我的好奇心。”转头看着正在喝酒的夏侯“你说那个人让嬴驷下深渊去寻找机遇。兆云讲讲,你们在深渊的事,嬴驷找到什么机遇了。”

“嬴驷前辈带我俩下到深渊底部。。。外星文明说准备接战吧。”

“二长老,你算算。”

白须垂到膝盖的老者,闭上眼,轻掐指尖,“最快百年,最晚五百年。”

“哦,那就没事了。你继续说,然后呢。”

“然后飞了一段距离,看到前面有人在打架,在抢夺一件宝物,就是那枚戒指。”

罡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梨就啃,接过话“那打的昏天黑地的,谁都不服谁。我们三就看着,有人想偷袭我们,被嬴驷一脚就蹬回去了,那一脚看着真爽,那人挂着弧线就飞回去了,摔在地上动都不动,估计悬了。”

罡袍越说越带劲,盘着腿,左手一个桃子,在裤子上蹭蹭就吭哧一口,右手端起一杯酒时不时润润嗓子。正说到兴头上,首领啪一巴掌呼在罡袍的头上,“你在这说书呢,讲重要的事。”罡袍揉了揉头,“哪有重要的事啊,戒指自己飞向兆云的,我们都没动手。”首领和几位老者都蒙了“就这?”

“哪有,后面他们看见戒指到我手上,就一起攻打我们。”

嬴驷看对面这架势,也不纠结为啥戒指会到兆云手里。立马带着二人飞走,一边飞,一边往后挥掌。淡金色的光从掌心剥落,向着后方众人撞去。有人躲避不及时被撞上,就发出爆炸的声音,附近的人都受到干扰,再也追不上嬴驷,只好放弃。飞行途中,时不时往后挥掌,挥拳,追来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嬴驷带着二人停下来,身后只剩一人。

这是一位好似快要入土的老人,瘦的皮包骨,头顶仅剩的几根头发依然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掉落,浑浊的眼珠不含任何人类情感。破旧的衣服下干枯的手臂,微微颤颤的抬起,指向兆云,沙哑的嗓音像是渴望雨露的干裂河床“戒指给我”

嬴驷盯着老人“哎,这戒指并不能延长你的寿命,还是寻找其他机缘吧。”

老人转头看向嬴驷“那一战后,老哥哥们都死了,只剩我一个最没用的,嬴驷,你知道我活下去是为了啥。就是为了有天能再见那位一眼。”

嬴驷摇摇头“下来之前有个少年,一眼就看出弱水,没费什么是就把他灭了,转身离开,甚至看深渊一眼都没有,你觉得,他会去干嘛?”

老人浑浊的眼珠有了些许光芒“是那个存在又出现了?”

“我猜测是,那个存在根本杀不死,灭不了。就算当年的举世讨伐,也没能怎么样,你想见的那位,估计。。。也不会存在了。他会抹除之前的所有痕迹。”

老人沉默了下来“我还是想看一眼,那个戒指。”

嬴驷让兆云把戒指给他。

老人拿过戒指,仔细的看了看。叹了口气。还给兆云。“嬴驷,你我皆为棋子,我没准连棋子都算不上,那个存在没有抹杀你,证明你还有用,而我,估计连个名字都留不下,顶多老叟一位,你说有何意义,牵线木偶,自己所想所见,皆为别人所给。苦难幸福都看别人心情,甚至拉屎撒尿,也是设计好的。意义何在?你我到底是真的活物,还是别人笔尖下的墨汁?那场战争不论输赢,都是别人眼中的戏,血流成河,头颅坠地,人家鼓掌喝彩说一句精彩。嬴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活着?”

嬴驷不语。

老人蹒跚的离开“画中人画人于画中。”

“然后嬴驷就把我俩带出来,自己消失了。”

首领喝口酒“那位老人,我知道是谁了,我记得他的名字,但是现在在却模糊了。老人想的极大也是极小啊。”

夏侯对罡袍二人开口“不要因为老人几句话就内心崩溃,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

“谁知道他说的啥啊,迷惑人,我就知道花臂那小子挺狠的。”

兆云也说“那个人,让人绝望。”

“行啦,你俩出去吧。休息一下,改天,好好研究一下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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