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吉米·布朗的日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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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29日:

随着调查的深入,我发现了这起事件当中越来越多的疑点。我感觉,马塞尔博士失踪多年,远到Z国去寻找他“神圣解药”的事情越来越不简单。

首先,我发现,自从马塞尔博士失踪一个星期之后,F国当地银行就已经冻结了马塞尔所有的资金,包括信用卡。

如果马塞尔博士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身无分文,他又是怎么做到横跨半个地球之间进行往返?他又是怎么在没有这个时代最基础的东西——金钱的情况下维持他的日常生活和学术研究?

然后,前段时间,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加百利也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在重新调查马塞尔博士家庭背景的时候有了另外的发现。

马塞尔博士的妻子患有遗传性脑白质病变,已经有了初步的临床特征。早在2010年的时候,马塞尔之妻的父亲,就因为严重的遗传性脑白质病变而陷入永久昏迷,并且被医院认定为无再苏醒或者被治愈的可能,最终在其家属一致决定下执行安乐死。而后于2011年,马塞尔妻子在医院检查时候发现了也同样患有与其父亲一样的遗传性疾病。而马塞尔最后一篇论文发表时间在2011年10月3日,正好在其妻子确诊疾病之后的第三个月,而失踪时间于2011年10月10日,正好在其妻子第7次去医院参与协助治疗的当天。

如果说一个人,一个学识渊博,智商超群的博士,就只是为了自己并没有丝毫研究进展的理论研究而放弃了自己多年幸福的家庭生活,选择独自远洋自我探索,那么我可能会说这个人疯了,但是有了现在所提供的线索,那么这个——其妻子的病,就有可能是支持他这么做的最大动力。

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疑点。

我在Z国这边也联系到了Z国所属的IW.SR.PO特工,他在调查马塞尔博士在Z国活动历史踪迹的时候,发现马塞尔博士在Z国用的不是他本人的身份,他在Z国化名为乔治·贝迪,而根据和加百利传来的资料对比,这个化名正好是他为他妻子那个尚未出生就在腹中夭折的第一个孩子所取的名字。不单单是他在Z国所用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证件,护照,信用卡,银行卡,社保卡等等,都是假的。他所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非常完美甚至说可以是天衣无缝的伪造基础之上,而很明显,这样的造假能力,是他个人无法拥有的。

如果让我猜想,马塞尔博士的行为,应当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为爱而生”这么简简单单。他的背后,应该还有更多的我不知道的秘密。

2016年9月2日

在李特工的陪同之下,Z国同意了我面见董晓晨博士的请求。

董晓晨博士,男,32岁,细菌学专家、基因遗传学博士,生物学博士后。自从马塞尔博士意外死亡事件被Z国所属IW.SR.PO知道之后,董晓晨博士就被Z国高层重点保护了起来。

想见他一面还真的不容易,先是预约,然后再是级级核准,然后还有专门的汽车封闭式接送,大费周章。

董晓晨博士还不知道他所认识的“乔治”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马塞尔博士,当我告诉他“乔治”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却也并不显得非常的惊讶,倒是流露了些许我无法理解的伤感。

董晓晨博士告诉我,他在和乔治研究这种寄生病菌的时候,他时常被马塞尔博士很多大胆而跳跃的想法所震撼,他时常觉得自己的思想太过狭隘,不够灵活,而马塞尔博士才是真正的天生之才。

我并没有特别在意他对于马塞尔博士的情感流露,我就非常直接的向他询问了关于他们病菌的研究。

他告诉我,这种病菌研究并没有真正的取得成果,或者说,取得了成果,但是并不能为人类所造福。

董晓晨博士给我讲了非常多关于他们行业的术语,比如什么营养因子、干细胞、K加之类来解释他们的研究理论。我没有听懂,也没有记住,这几个词是出现最多的,也是我无法理解的。

大致的过程就是,他利用某种从麦克默多干谷一千五百多米一下的盐湖之中发现的“孢子”物质作为载体,将我们这种物质的部分遗传物质和一些他们研究出来的基因遗传序列编写在了一起,再以“孢子”外壳作为载体,构成了这种危险的寄生病菌。他们将这种寄生病菌注入神经干细胞当中,并且做了五百多次对照实验。

他还向我展现了部分当时所做的活体实验记录。

博士展示给我看的实验记录基本上以语音记录为主,图片和部分视频资料记录为辅。我以为我要看到的是一群关在透明隔离箱里的小白鼠,但是没想到居然利用的是小白兔做的实验。

起初是给一只进行了部分脑组织切割使其丧失一定行为能力的兔子注射,而后这只兔子不出意料得死了,但是身体的腐败速度明显加快且相对普通腐败更加严重。

然后还是给一只同样进行了相同程度脑组织切割的兔子做实验,然后兔子活了下来,并且行为能力有了明显的恢复,但是没过多久就因为全身但除脑器官衰竭而死,解刨其大脑并没有发现新脑组织再生的痕迹。

最后,还是给一只同样遭遇的兔子做实验,兔子恢复了正常的行为能力,而且活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兔子行为出现异常,表现出了一些并非兔子应当拥有的行为特征。并且在短短数日之内,兔子的体毛开始脱落,身体开始部分腐败,并且出现了一些增生组织。但是最终,兔子死亡,但增生组织却在兔子宿体死亡之后第五天才枯萎凋零。

我当时就问董晓晨博士,他给我的这几组实验,是不是就是意味着,他们在实验当中完善了这种病菌,也确实是取得了突破性成就,创造了能够利用使脑神经干细胞自我修复脑组织的物质。

但是博士却摇摇头,他告诉我个更为恐怖的事实。他们原本以为,这种物质确实能够促进原本的脑神经细胞再生,自我修补和重塑,但是研究却发现他们错了,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在促进脑神经细胞再生,而是在利用我们原本的健康的干细胞以及脑组织构建属于它们自己、为它们所控的新神经细胞。他给我展示的这几组实验,分别是第二十组,第一百和第一百零七组。他告诉我,他们自从第一组实验开始,就没有对该病菌做出任何人工的改变,只是每下一次注射的病菌都是从上一组对照组当中的实验组直接抽取的病菌而已。也就是说,他的五百多此实验,基本上注射的都是同一组病菌,没有经过丝毫人为的改进。

博士告诉我,这种病菌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提升自己对于兔子内部环境的适应能力,且在迅速的改变自己的属性,这种病毒细菌病原体,貌似非常清楚,一味的追求高病症严重性或者致死率是不利于自己的生存的,高病症严重性以及高致死率意味着宿主个体越来越虚弱,兔子灭亡速度也会更快,如果没有能够与之相匹配高传染性来扩大宿主群体的话,很快就会在宿主全部死亡以后濒临灭绝。所以它就非常明智的平衡了自己的属性,并且在快速得向着更利于生存的方向进化发展,其改变速度远远快于当前所有的病菌和物种。

董晓晨还告诉我一个更为恐怖的事实,他们自从做到第二百组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行过任何形式的活体实验,之后的三百多次对照实验,都是在研究能够杀死这种病菌的药物或者抗体。

他继续给我看了两张关于这种病菌的基因序列标记,一张是刚刚研究出来人工合成的,一张是第二百次活体实验之后的。两张图经过对比,却发现有诸多不同,感觉这两组序列都不像是产自于同一源头。

当然,不用我追问,董晓晨博士也告诉了我我已经猜到的事实,他们两人并没有研究出任何能够完全杀死这种病菌的药物。哪怕是用最初的病菌样本研制出来的抑制剂,也不能消除受感染实验体的脑部侵染。

董晓晨博士和马塞尔博士原本都是打算销毁所有的病菌样本,只存留其实验数据,但是他不知为何马塞尔博士突然反悔。在董博士极力反对之下,马塞尔博士依然偷走了一瓶原始病菌样本,和仅此的一瓶原始抑制剂,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显然,董晓晨也并不知道马塞尔博士到底去了哪里,他偷走原始病菌样本和抑制剂到底是为了干什么。但是,马塞尔博士身死时,他手中的手提箱里携带的就很有可能是失窃的病菌和抑制剂。

结束了博士的拜访,也清楚了我们任务所要追查的东西,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一个病菌失窃事件,是怎么列入帕克级事件的行列的。我感觉这和埃博拉病毒或者艾滋病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算是失窃,被有心之人释放了出来,用以特殊的目的,但也并不会达到威胁世界的程度。

前两年埃博拉病毒爆发,致死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多,数千人死亡,但也不是迅速得到了控制。

......

2016年9月30日:

事情查到这里,又到了死胡同。

Z国调查已经进行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告诉马塞尔博士的手提箱去了哪里的线索。

再者,马塞尔博士出事的地方在F国,手提箱失窃的地方也在F国。

要说还有其他的追查可能性,那么他自从离开Z国之后,再次出现的地方是在M国。倘若我真要去搜寻更多的线索,也不应该停留在Z国,也该是回F国或者是去M国。

在我无所事事,沉浸于Z国美味且独具特色的街头小吃的这段时间,加百利也来过两次电话,他在F国的调查基本上也遇到了瓶颈,恐怖分子这条线索查出了最终一丝丝的疑点,那就是在参与袭击但尚未落网的恐怖分子当中,有两个潜逃到了M国。这也刚好印证了我对于案件另一条隐藏线索的猜想。

在我多年经验的直觉当中,我总觉得马塞尔博士从失踪到死亡的过程当中,从头到尾总是与M国有着暗暗的联系,完美的身份伪造,往返且现身于M国...

但是我并不确定这条“暗线”需不需要我亲自去摸索查寻,因为很多牵扯到M国的事情,都会不自觉地变得复杂起来。

所以我打算,先暂且休息一下,过些时日再动身去F国。至于M国的这条线索,我打算上报给上级,让他们派遣M国下属的专员去解决这个问题。

2016年10月1日:

因为董晓晨博士是没办法随意与我接触的,估计是得知我一直停留在此忙于查询他和马塞尔博士闯下的祸端,就想当一次东道主,尽地主之谊。他不方便,就让他自己的妻子代行,带我逛遍了城里的每一处餐厅饭馆,尝遍了各种特色。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食物种类会这么多?同一种食材能够做出近十种不同的菜品,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居然不知道鸡鸭的肝脏和心脏还能当做菜吃,鸡爪居然还有食用的价值?鸡爪有什么好吃的呢?都是骨头,没有多少可以吃的皮肉啊...但是吃起来确实别有风味。

不过,这里也有很多最令我难以接受的黑暗料理,就比如说他们都喜欢吃的蚕蛹...这种东西怎么能吃?这种东西是食材么?还有那个变臭了的鸡蛋,他们叫做...皮蛋!

鸡蛋都变质了,颜色都变了,闻起来一股厕所的味道。他们居然还特别喜欢吃?而且居然是畅销产品!让我有些无法理解。这东西,别说吃了,我连半口都嚼不下去...

不过,这里的饮食确实比我们那里丰富多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就已经把我所剩不多的闲暇时间牢牢困住,舌尖上的花开绽放甚至让我忽略了其他更美的东西。

2016年10月11日:

我打算明天就动身去F国。

我在Z国待得时间也确实不少了,已经有点依依不舍,但也正是如此,我再也不能放任自己逗留闲散下去。

加百利今天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他在F国发现了新的线索,马塞尔博士曾在出事前的一个多月给他的妻子打过两次电话,虽然只是说了一些非常平常的慰问话语,但是对话之中曾提到了“爱情之都”。

“爱情之都”指的就是巴黎。而很巧的是,马塞尔出事之前的一个多月,曾现身于F国巴黎。说不定,这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线索。

我必须要离开这个美食铸成的国度,机票都已经预定好了。实在是有些难以割舍这些令人难以忘却的美食,我想,临走前,我会带只烤鸭和一些辣条在路上慢慢享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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