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心乞天地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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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池反问龙道：“你认为我做的事情是正义的吗？”

龙笑道：“世上被没有正义与邪恶，这不是你的口头禅么，怎么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了？”

“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有正义存在，我也要坚持下去？”

龙打了哈气，这时间本应该是他睡觉的时间，这时强撑着和杨泽池讨论这些在他眼里毫无意义的问题，实在没什么意思，迷迷糊糊的说道：“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反对你，我也会支持你的，放心吧。”

杨泽池笑了，龙的思想这么简单，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死掉，他也会死掉，所以绝对不会背叛自己，是啊，龙不会背叛自己，为什么自己要背叛自己，做一些违心的事呢？到底为什么呢？

说话间，杨泽池竟走到了“藏冰阁”，这里面有千年的寒冰，陆烟死后便被送到了这里，可以保证她容貌不朽，杨泽池一直忙于战后处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杨泽池想了想说道：“龙，我去看看我母亲，你先睡会觉吧。”等会了见他不回答，想必应该已经睡着，不再犹豫，一脚踏进了“藏冰阁”。

刚一进来，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杨泽池这才明白为什么阁门没有上锁，自己身负龙族、仙族两大血脉却依然觉得冰冷刺骨，寒意侵衣，普通人必然经受不起这份痛苦。

杨泽池继续往里走，瞧见大堂正中摆放着一副寒冰棺材，棺中之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冰棺浑然一体，陆烟仿佛是被镶嵌在其中一样，棺中陆烟青丝雪白，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笑意，看着无比慈祥安宁。除了脸色惨白些外，竟与活人无异。

但这更加勾起杨泽池悲伤，只一个照面杨泽池已泣不成声，滚烫的泪珠不断滴落在冰冷的冰棺上化作一团团薄雾。

“娘，孩儿看你来了，我好想喝你做的红枣汤，你再做给我好不好？”杨泽池用头敲打着坚硬的寒冰，一下、一下毫不留情，鲜血不一会便染脏了冰棺。

他见鲜血遮住了母亲容貌忙擦赶紧，继续说道：“我好可怜啊，父亲我就见过一面，如今你又离我而去，好朋友也都因为意见不合再不想见，诺儿现在下路不明，父亲的属下死的死、逃的逃，绪国人都恨我卖国，满国人也都说我是个反复无常背信弃义的小人，就连以前的杨家军对我也只剩下害怕这一种情感。天下之大却找不出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我还不如下去陪您，好让我们家人团聚。”

说完掏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么，娘亲？”

龙急道：“臭小子，你干什么，你死了我也得死啊。别冲动啊。”

杨泽池眼睛向下撇了撇，声音凄惨：“你以为我真想死么，我只不过拿这把匕首吓吓我自己罢了，避免他再干些出格的事情来。”

龙怒道：“什么叫吓吓自己？你死了就是死了，你莫不是被那个监狱里的老头给说糊涂了？你就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害死勒西，杀死陆易晓，逼死监狱那老头，而且你要想继续你的野心，就还要继续杀人，不停的杀人，你若是后悔现在退出也不晚！孬种！”

“不要说，求你不要说，”杨泽池捂住耳朵，叫喊道：“请不要再我母亲面前诋毁我。好吗？”

龙叹了口气道：“你母亲已经死了，那天你用真龙之躯发动绝仁弃义的时候就清楚了，不是么？”

“绝仁弃义么？怎么可能做到，我本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抛弃所有的感情，父亲做得到吗？萧丹枫做得到吗？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吗？”

“有没有人能做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无情，因而得永生，地寡义，是以成不朽，天长地久，日升月落，若想凌驾天地日月必须要抛弃作为人的情感。”

杨泽池听得一愣，呆坐在冰棺旁边，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