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虎谋皮（1 / 1）

赵霖现在特别理解曾经看过的穿越小说，作者往往都给主角安排一个金手指或者好出身什么的，哪怕是个自耕农身份。

以前他还嘲笑这类小说，觉得他们太没有自信和勇气了，好像没有一个逆天神器就没有自信和能力在古代生存下去！这样的小说能有什么意思？

现在他非常理解那些主角们，真的！

我们不能在不同的社会制度下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高低大小！虽说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不过在封建社会里做一个奴隶一样的人，你是不被允许发光的，或者还没等你发光就又一次的被卖掉了！

比如赵霖母子！

过了年节没几天，赵霖就再一次的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这一次不同以往，以前见面都是匆匆忙忙，根本不能在一起呆多长的时间。

这一次倒是大方，连洗衣服的活计都不用去做了。赵霖被人带到了柳娘的房子里，而柳娘却是不像往日哪样的平和，愁苦的情绪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

护院出去了，赵霖几步来到了柳娘的身边。“娘”赵霖现在叫娘已经没有心理障碍了。

“秀儿”柳娘紧紧抱住赵霖，压抑的哭声伴着苦味的眼泪一起冲进赵霖的心里。

不过赵霖确实不能让柳娘这样的哭下去，因为他还什么都不清楚。兴许柳娘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木讷的傻儿子，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总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动接受命运的反复无常。

另外，在这付小小的身体里，存着的可是一个外星人的灵魂！而且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外星人的灵魂。他有时候看柳娘，总是感觉她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母亲！

这也是外星人的烦恼之一吧！

“娘，你别哭了，到底咋了？”

“娘无能，娘护不住你，娘对不起你”柳娘还是在哭，只是没头没脑的说着这样的话。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想见，这就是跟自己有关了。

等到柳娘哭了一阵子，情绪稍稍稳定以后，赵霖总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尾。怎么说呢？赵霖母子要被卖掉了，赵霖问要被卖到哪里时，柳娘面色惊恐，哆哆嗦嗦的说出码头那边。不用细问也能想到，能让见多识广的女人惊恐，怕就是娼竂了，码头上的娼竂里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活长久的。

“娘，我们不能给自己赎身吗？我听他们说，我们可以自己赎自己的。”

“秀儿，我们确实可以给自己赎身！可是黑了心的徐妈妈要我们两个人一千贯！娘没有这么多的钱呀”说道这里，柳娘又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千贯？”赵霖有点吃惊不小，一千贯可不是小数目，放在自己的前世，基本相当于几十万的数目。

“那娘你这里存了多少？”赵霖又问道

说起这个，柳娘又是悲从中来面带愁苦说道“娘这里现钱只有百十贯，加上一些还值些钱的首饰细软，勉强也就两百贯”

还差八百贯钱！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还费劲巴拉的弄什么玻璃器具干什么？应该弄黄金才对呀！

之前想的是，在这个年代，最值钱的应该是奢侈品，所以赵霖安装小说里的前辈们的思路，也想靠着奢侈品发家，直接弄金银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可是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钱最实在啊，自己的那套玻璃器具还没有想到办法出手呢

目前这样的情形，就算自己把产能放到最大也不过每天几毫升的产能，全用来弄黄金都没有一两。唉，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娘，你不要哭”说着，赵霖伸手帮柳娘去擦眼泪。然后把头放到柳娘的耳边轻声说道“娘，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个东西，兴许可以值八百贯钱”

说完不等柳娘出声，赵霖转身就往外跑去。出了房门，就看到了龟公和大力，两个家伙还真的在门口守着呢。不用搭理他们，赵霖直接往自己的柴房小窝跑了去。

回到这里，赵霖坐在了柴房的木头上。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想想这个事情的处理方案。他们现在在这里可是真正的弱势一方，望月轩有柳娘的卖身契，这就让自己这边非常的被动了。即便是自己拿出自己值钱的东西，但是谁敢说就一定能成功呢？万一徐妈妈反悔怎么办？万一徐妈妈见财起意怎么办？万一涨价了怎么办？

赵霖仿佛回到了以前去国外采购设备的时候了，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被动，自己一点的主动权都没有，价格人家说了算，卖不卖人家说了算，自己唯一能决定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过现在的情况比那个时候更糟糕。起码那个时候大不了一拍两散，可是现在呢？不成功则成仁啊

太被动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多准备现金。等徐妈妈说出价格的时候直接砸钱，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大概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赵霖就从空间取出了那套玻璃酒具，现在的卖相好多了。赵霖为了多卖钱，在包装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一个用铝合金锅改造的小铝合金箱子，里面用泡沫做的一个防摔的保护壳，酒具放进去严丝合缝。让人一看就是宝贝的感觉。

至于这个箱子和泡沫怎么做出来的，以后再说。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把这个东西交给母亲，然后还要给母亲交代一下免得赎身不成反给自己母子带来更大的麻烦！

唉！与虎谋皮啊。

匆匆忙忙回到母亲的房里，这时候正看见徐妈妈跟母亲说着什么。赵霖暗叫一声糟糕！

见到赵霖进来，徐妈妈也只是撇了赵霖一眼就接着跟赵霖的母亲说着话，赵霖现在就像个小透明一样，默默的走到母亲的生后，尽量隐藏自己手里拿的东西。

“柳娘啊！你别怨恨我心狠，我就是一个给大老爷管着生意的掌柜罢了！赎身钱是大老爷定下的，真不是我心黑非要你们母女的命，你就听我一句劝，咱们这个门里的女人，有几个能从这个门里清清白白的走出去的？”

“徐妈妈，你不要说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我已经是这样了，我不能把我的女儿也送进这个黑窟窿里呀！您高抬贵手，放了她，我这里有两百贯钱，再加上我的卖身钱，你就放她走好不好？我怎么样都行，可是我一个当娘的，不能连孩子都毁了呀！”

“柳娘呀柳娘！你是真傻呀！你的女儿从这个门里出去就能活了？你还指望她以后能嫁到什么好人家里去？就算你给她赎了身，她一个小丫头在外面怕是活不过几天就得被饿死！不想被饿死还不是在被卖一次？”

柳娘扑通跪在了徐妈妈的脚边，一个劲儿的磕头“徐妈妈，您高抬贵手吧。就算出去被饿死了，我都不怨恨您。我让她去找她爹爹，再苦再难，我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呦！她还有个爹呢？你就不怕她被她爹爹再卖一次？”

“不会的，不会的。她爹爹以前是做官的，只是家里遭了横祸我才被发配教坊司。不过我听说她爹爹的事已经了结了，我不能把他的骨肉给毁了呀，我求求您了”

“柳娘呀柳娘，你是不是真的傻，你还指望你以前的老爷能来找你不成？你若是正室的夫人或许还有可能，可你那时候就是个妾室，这时候就算他官复原职又怎么可能想起你来？你还想秀儿找上门去不成？你就不怕你的那个负心汉把秀儿给打死！你可别犯傻了”

这些话听到赵霖的耳朵里真是让他吃惊不小呢，难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爹？啊呸！是他娘还知道他爹的消息？以前他可从没听她说起过呢

或许可以借一下他这个便宜老子的名头？只是面对这样的不确定因素，他还是有点不好冒险！

柳娘只是跪在地上哭！徐妈妈也是有点不耐烦，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柳娘签了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卖身契。至于柳娘，是赎身也罢，转卖也罢都无所谓的。码头那边确实找过她，想从她这里买有几个姑娘充充场面，自己也在犹豫之中。像这样的转卖，撑死了也就给个百十贯算是到头了。如果这个柳娘能拿出两百贯，放她走也划算。

可是她的这个女儿就不行了，自己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可是这个小丫头来这的时候并没有卖身契，只是当然还太小，谁也没当回事儿。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丫头已经十岁了，用不了两年就能给自己赚钱了。这个时候就不能轻易放走这个丫头了！去人牙子那里买个像样的丫头还得花钱不是？自己咬死了柳娘的赎身钱，让她不够赎身，这样就能逼着她卖了这丫头。

可是这个柳娘太倔了，死活不肯答应！这就有些难办了。真要把她卖到码头上去的话，这个小丫头不就跟着飞了？这可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