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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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你们识相！”

见下面妇人们怕了，刘雄也没再骂，得意洋洋地继续训话道：“我们家公子那是什么人？说天上文曲星降世也不为过。有幸听得大郎吟诗那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份。下次再敢如此无礼，定将你们赶到河里去！我看哪个敢救你。什么魔王，你们也不看看我家大郎，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身上哪点象魔王！这河口，这铅山，就是信州，你找得出象我家大郎一般的才子吗？”

离去的妇人端着衣服离去，留下的妇人们低着头，不敢作声，只是不停地抡动着洗衣棒。

“去，狗腿子！在这不住嘴地自卖自夸有个屁用。”一个粗大的妇人气呼呼地将木槌往衣服上一丢，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楼上骂道：“你家大郎是什么东西，你当大家不知道？你刘家是什么东西，管天管地，还管老娘笑啊。有种将老娘丢到河里去。”

“施家娘子，不可，不可啊。”

“施家娘子，切不可闯祸啊！”

几名妇女急忙起身过来，惊恐拉着那妇人。

“老娘怕他个鸟！”施家娘子一扭身，将沾湿的衣袍往腰间一塞，挣脱几位相劝的同伴，径自上前几步，来到楼下，叉腰仰头向上叫道：“什么信州第一才子，什么文曲星下凡，哄小孩去吧。不就是一个败家子，牛魔王。还信州第一才子，也不拉泡尿照照！也不看看你家公子上得几天学，识得几个字来着？”

“你….你….”正自鸣得意的刘雄突然被这这个壮硕的婆娘骂傻了。

“呸，吟的什么屁诗，你家败家子要吟，老娘还觉得污了耳朵呢。有种就来赶老娘下河，老娘今天就在这等着。别人怕你们，老娘可不怕你们。你们有种来，老娘今天将你们一个个丢到河里喂王八去！”那妇人重重唾了一口，继续骂道。

“你…你…..施家婆娘，你不要仗着永坪施家就这般放肆！你也不想想，这里是河口！惹恼了我们刘家，等会就封了你家的门。”刘雄指着妇人骂道。

“去你的刘家，老娘就不信了，这河口还都姓刘了。”

“那你等着，待会就收拾了你！”刘雄也是恼了。

“有本事现在就下来，老娘在这，哪也不去，老娘怕天怕地，还能怕你刘家几个狗腿子！你下来，老娘捶断了你的狗腿。”那妇人扬了扬粗大的手臂，昂然道。

“好…好，你等着，我这就下去。”刘雄怒气腾腾，回身就要往楼梯下去。

“好了。好男不与女斗！”自觉看够了的公子喝道。

“大郎，楼下贼婆娘仗着有些势力，今日好生无礼，若不将他收拾服贴了，咱们还如何在河口这一带立足！我这就叫上虎子，江子他们，非将她赶到河里去才是。大郎你就在楼上看好了。”说着，雄子就要下楼。

“我说算了。”刘远也有些恼了。

“咦，大郎你这是怎么了。这施家租着咱家的铺子，竟还这样不晓事。这种不晓事人，咱们不是经常往河里丢的吗？”刘雄有些奇怪。

唔，常这样干？原来我有这么坏？

“算了，上次的事还没了，莫要再弄出事来。”刘远一摆手道。

“呵呵，大郎放心，这河边水不深，淹不死人。再说，这河边长大的，哪个不会浮两下水，闹不出人命。今天就是要杀杀这帮妇人的威风。”刘雄笑着，正要下楼，却见一个身穿翠绿罗裙的少女虎着脸站在楼梯口，立刻僵在一旁。

“你这个狗头，又要将谁丢到水里去！”二娘步缓步上楼，一张小脸阴得能拧出水来，“刚安生了几天，又闹妖蛾子了。是不是要将爹爹气死了，你们才安心！”

“二娘。”刘远有些不自然。

“呵呵，小姐，不关大郎的事。是我闲着没事，与楼外婆娘拌嘴玩着呢。”刘雄满脸堆着笑，打着哈哈道。

“哼，闲着没事就给我去码头去盯着！别光知道支使山子、林子他们，一天到头不做正事。爹爹将巡检司都交给了你们，你们就该好好看着。别到时又收不足数，家里又得大把掏钱往外贴。这样下去，万贯家财也贴补不起。”二娘沉着脸道。

“好，好，我这就去盯着去。二娘放心，有我们在，那些奸商一个铜子也别想偷逃了去！”刘雄满犹如见猫的耗子，转身就下楼。

在刘家，违逆谁都好说，这个小女娘是万万违逆不得的。

“别把事做绝了。收多收少自有法度。咱们刘家从根底上也是商家。按规矩做就行。别让人家说咱们盘剥。”二娘眉头皱了皱，又吩咐道。

这伙人，没一人让人省心的。一没看着就闹出来。

“哪能呢，咱们刘家金字招牌那是有口皆碑，行商们都念着咱们家的好呢。”刘雄答应一声，飞快下楼去了。

“哼。”二娘懊恼地瞪了刘远一眼，一扭身，跑到阳台前，探身出去，笑着招呼道：“下面可是柳姐姐，我家大郎得罪姐姐了，二娘在这代他向姐姐陪罪。”

“二娘，我.....”刘远在身边有些委屈。自已也没做什么啊。一大早爬起身，拿本书读上一读，不正是模范生的做派？难道要来个三更灯火五更鸡才香？

二娘冲他轻轻摇了摇手，笑吟吟地看着楼下的妇人们。

施家娘子在几个妇人的连劝带吓下早已泄了气。火气一去，又担心刘家的报复来着。正忐忑间，见楼头伸出一张娇俏的脸来，不由心中一喜。

刘家的二娘是出名的能理事，讲道理的主，有她在，就好说话了。

“倒不关你家大郎的事。”施家娘子仰头道。

“定是雄子那狗才了。过后妹妹定然好好责罚于他。姐姐就不要生气了。其实那狗才也就是说说，给他沷天胆子，万不敢将姐姐赶到河里去。这乡里乡亲的，亲近还来不及呢。”二娘轻笑道。

“哼，这也罢了。”施家娘子摆了摆手。

“谢过柳姐姐。若方便，柳姐姐不如进来坐坐。听闻柳姐姐做得一手好茶饭，在咱们这里是数一数二的。二娘刚做了一些汤饼，正好请柳姐姐尝尝，也好请二娘指教一二。”二娘笑脸相邀道。

“改日吧。我家相公明日要去学堂进学了，我洗完衣裳还得回去看铺，帮他准备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