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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何故找酒店员工借了一身衣服,并留下五百块,让他给周贺一再买一套,然后忍着身体的不适离开了。
他不管周贺一醒来之后还会不会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他此时都没法面对周贺一。
回到家,孙晴和素素都还没有醒,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钻进了被子里。
身体的疼痛已经算不了什么,毕竟心还在油锅里煎炸。
他一点都没有估错,宋居寒还是那个宋居寒,所有的深情、温柔、讨好,都是伪装出来的,把狼的本性掩饰起来装食草动物,又能藏得了多久?那终究是狼啊,有一天一定会原形毕露。
他居然还有些许怀疑,宋居寒是不是真的转性了。
这就是宋居寒,一个自私、冷酷、霸道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让他在昨晚彻底确信自己的判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再对这个人有丝毫的幻想,也不会再对自己的决定,有丝毫的动摇。
甚至于他以为终身难戒的对宋居寒的喜欢,也已经支离破碎。
他曾经以为他要得到宋居寒才能得到幸福,死也没想到,有一天事实会彻底反过来。简直是对他前半生最大的嘲讽。
他把自己最好的七年青春,葬送在了这样一个人身上。
何故一觉睡到中午,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他迷糊中摸过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清晰地写着:周贺一。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挂断了。
电话不死心地接茬响起,何故干脆把周贺一的电话屏蔽了。他暂时真的不想处理和周贺一之间的事,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缓了一会儿,何故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餐桌上留着饭菜和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孙晴带着素素一大早去写生了,见他没起来,以为他累了就没叫他。
何故松了口气,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已经冷了的饭菜。
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冯峥打来的,不死心地约他出去吃饭,他回也没回,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放下筷子,歪倒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天黑之前,他醒过来洗了个澡,孙晴和素素回来的时候,他看似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眼中至深的疲倦还是让孙晴起了疑窦,但被他一趣÷阁带过了。
临睡前,他收到庄捷予发来的微信,是一张照片,背景是晚上的京城街头,照得很昏暗模糊,但只要是认识他的人,就能认出来。那是他抱着周贺一的照片,他也没想到,明明是抱着醉酒的人往车上拖,这个角度看上去,却非常地暧昧亲密。
庄捷予的语音追了过来,简直是在吼:这是谁这是谁这是谁!
何故的手有些发抖,他直接打了越洋电话过去,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怎么有这照片。”
“欧太宁发到一个圈内大牛群里,然后肯定有人转出去啊,他们就说……”庄捷予支吾了一下,“欧太宁这个贱--人。”
何故冷冷地说:“说什么?”
“说……宋居寒被戴绿帽子。”
“放他妈的屁。”何故冲口而出。
庄捷予怔了怔:“叔叔,你讲脏话好man啊,小生有点把持不住。”
何故换了一[新 ]口气:“你休息吧,挂了。”
“别啊,我这儿大清早。”庄捷予不爽地说,“你抱的谁啊,哪儿来的狐狸精啊。”
“朋友。”
“哼,我不信。”庄捷予失落地说,“感觉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何故想告诉他,确实发生了很多很多事,然而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庄捷予又道:“欧太宁这个王八蛋,他要是单整宋居寒也就算了,居然还利用你,那是在他酒吧门口拍的吧?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欧太宁也是胆子大,仗着家里有点背景,恰巧宋居寒又是事业低潮,就想抢一个代言东山再起,宋居寒是好惹的吗,这下好了,我听说今天就被砸了。”
“嗯?”
“真爽,一群人拎着铁棍进去,就撂下一句话,‘不伤人’,然后把整个酒吧砸了个稀巴烂,你心里有没有痛快一点?”
“有。”何故真想知道欧太宁现在还能不能露出那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也是因为俩人有旧仇,宋居寒好像是睡了他的人吧,表面上嘻嘻哈哈的,背地里一直记恨呢,哼,都不是好东西。”
何故连听到宋居寒这个名字都觉得难受:“嗯,你放心吧,我没事,我连新闻都上过了,还会受这照片的影响吗。捷予,谢谢你的关心。”他知道庄捷予大早上起来找他,是因为担心他。
“客气什么。对了,我下个月就回国了,你一定很想我了吧。”
“嗯。”何故尽力挤出一点笑声,“有点。”
“你呀,可真是不会说话,不过这点我也喜欢,好了,等着给我接风吧!”
挂了电话,何故上网搜了一下“”,果然是被砸了,媒体还没报道,同志圈里已经炸开了锅,都纷纷传闻是欧太宁得罪了黑----射---会。
何故看了一下现场的照片,确实全毁了,他感到有些解气,可心里并没有好受半分。
宋居寒有多“不好惹”,他才是最清楚的那个。
那天之后,宋居寒好像一下子在他生活中消失了,不仅不露面,连每天的电话短信都没了,但何故还时常能在各种广告媒介上看到他。从最初的愤懑到麻木,也不过花了几天的功夫。
冯峥来找过他一次,他实在疲于应付,就一起吃了顿饭,冯峥见他魂不守舍,很是失落,俩人不欢而散。
孙晴开始做化疗了,何故这些天一直陪着她跑医院,但她好像心不在焉,时常讲一两个小时的电话,还要出去见人。
何故劝了几次不听,就有些火了:“你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工作就不能放一放吗,有什么事情我去帮你跑腿,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啊。”
孙晴叹了口气:“是公司的事,你帮不了我,做建筑和做资本差距太远了。”
何故皱起眉:“就算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健康重要。”
孙晴摇了摇头:“我有分寸的,我这不也没耽误治疗吗。”
何故看着孙晴穿着病号服、带着头套、脸色苍白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奈,他自己就是倔脾气,所以非常了解他妈的性格,但凡是自己决定了的,谁说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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