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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把辩证法看作是通过对立意见的争论而发现真理的艺术。
在中国也有类似的说法,理不辨不明,事不鉴不清。
所以,不要怕争论,不要怕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是环环相扣的三个观点,把眼下新文学中出现的主要问题基本上都有讲到,并提出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实践。
谁对谁错,通过实践就会知道。
当然,这个实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是有一个长期的过程。
谁的观点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谁就是对的,否则就会被时代所淘汰,这是时代的选择,也可以说是民众的选择。
林子轩的这篇《新文学之我见》发表在《学灯》副刊上,不仅在上海,甚至是北平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新文学的各方派系纷纷发文响应,有支持,有批判。
以胡拾为首的一派支持新文学的包容性,认为新文学应该百花齐放。
鲁讯对于拿来主义颇为赞赏,但觉得新文学应该是有进步精神的,百花齐放固然是好事,可那些有害的杂草也应该被清除。
支持革命文学的一派认为用辩证法来验证真理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观,新文学是革命的文学,符合时代潮流,最终必将被验证为真理。
鸳鸯蝴蝶派的作家则发出不同的意见。
他们认为旧文学中也有精华和糟粕,有些小说表达了进步的精神,不能一概而论。
于是,有关《射雕英雄传》这类小说属不属于新文学的争论在上海的报纸上争执不休。
郑震铎向林子轩诉苦,认为林子轩提出的观点是对的,但太过超前了。
等到新文学打倒旧文学,或者是新文学占据上风的时候再提出这种观点,新文学就能以胜利者的姿态来评判和理清旧文学中的精华和糟粕了。
现在新文学才刚刚起步,这种提法无疑给旧文学提供了反驳的论据。
林子轩只能安慰他,新文学是社会的大趋势,这点艰难算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未来是属于新文学的。
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反正又不需要他和旧文学作斗争。
对于报纸上的争论,林子轩也翻看过,有不少批判他的文章。
有人认为林子轩让学生不迷信权威,可他把自己塑造成了新文学的权威,让学生迷信他那一套,这是进步还是倒退?
还有人觉得林子轩提出的解决办法完全无用,只是拖延之策。
所谓的实践,不过是把问题交给时间来评判,几十年后自然知道谁对谁错,那大家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干等着好了。
这其实是在偷换概念,实践不是干等着,而是不断的争辩和验证,从而得到真理。
更有人认为林子轩讲述在美利坚的往事固然值得称赞,但也说明他骨子里有着贪腐享乐的思想,这种人留在新文学队伍中是一个隐患,应该尽早清除这颗潜在的毒瘤。
林子轩对此没有做出辩解,因为有一拨人正极力的为他辩护。
以徐至摩为首的新月社成员在这次争论中非常的活跃,坚决的站在林子轩这一边。
徐至摩还用深情而浪漫的笔调写了一篇回忆文章,《我和林君在纽约的那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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