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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军又用早就被传的非常邪乎的手铳近距离击杀官军,硬碰硬的接战中官军伤亡惨重。几乎战线崩溃。
好在骑兵总算绕到了贼军侧面,贼军们不得不边战边退,退到了在紧挨着庄子的位置。
此时占领贼军外围防线,班隆才发现,紧挨着庄子的位置上,贼军已经挖了另外一条防线。那边的木栅栏只怕比班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攻下的防线更密集些。
攻下外围已经费了这么大力气,攻下前面那条防线,又要花多大力气,死多少人呢?
班隆不敢再想,指着缴获的几件火器对亲兵喊道:“把这些留下一半,其他的捡好的送到巴赛将军那里。”
爱新觉罗·巴赛手中以及把玩着大汉军队的武器。这几年,除了霍崇‘用兵飘逸,作战扎实’的评语之外,逆贼们犀利无比的火器早就传的神乎其神。霍崇手下的贼军甚至有了‘坚甲利炮’的说法。
因为官府每次都是大败,所以利炮到底如何犀利都是传说。此时仔细把玩,巴赛皱起了眉头。
贼军的火器分两种,一种是长枪,三尺多长,枪管明显比清军那五尺的鸟枪短了许多。构造异乎寻常的简洁。火绳枪上重重部件都见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结构太简洁,火枪的枪柄做的非常精致。枪管下方还有一个很怪的刀具,竟然不知道怎么用。
另一种是短枪。手掌大小。枪口比清军手铳小很多,下面有扳机下方有一个奇怪的圆柱形玩意。拨动时候也会转,扣动扳机之时哒哒作响。那个奇怪的圆柱形玩意还在转动。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放下这些家伙,巴赛对着负责各路将令派来的亲兵喝道:“再这么磨磨蹭蹭,天都要黑了。这些东西不错,想来村里更多。杀进庄子里,把东西都给找出来!”
“喳!”亲兵们受命而去,将巴赛将军的命令带回去他们各自的主子。
几乎与此同时,相隔几百里的济宁城外,钱清骑在马上对赶回来的众团长说道:“要到了中午,我看这帮清军不敢逃进济宁城。你们从前线回来,感觉如何?”
胡悦立刻答道:“大姐,不好说。我看清军也是在迟疑。其实他们是想逃进济宁城,不过他们的主将好像很聪明,稳住了这些清军。”
等胡悦说完,十二团团长荆守柯操着鲁南与苏北一带的口音发言,“司令,咱们不如先转向击溃后面的清军。再派人绕到清军侧翼,堵他们一下。那时候清军主将非得下决心是守城还是带着人马离开。想走不容易。”
不等荆守柯说完,钱清心中就已经认同了这个计划。清军与汉军已经战了一上午,汉军的火炮完全压制了清军的垃圾火炮。对方也派遣了骑兵想突袭汉军炮兵,被汉军火枪打成了筛子。
眼见几乎是无计可施,数量上拥有四倍优势,将汉军三面包围的清军反倒先开始动摇。
清军接下来是战斗还是撤退,不管是什么选择都会非常有意思。
清军的主帅鄂尔泰在城头看的心惊胆战。敌人三万军主动进入清军的包围,当旁边不少部下拍手相庆之时,鄂尔泰却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慌乱。
如果光看过程,清军阵列中央面对敌人后撤。仿佛是被清军后撤的军队吸引,贼军整齐前进,占领了这块空地。与之相对的,清军两翼并没有挪动。这是一个简直完美的诱敌深入。之后清军另一支人马紧赶慢赶,冲到贼军背后,将贼军四面合围。
到这里为止,鄂尔泰在部下们的欢喜赞叹声中看了看岳钟琪。果然,他从岳钟琪眼中看出了不安。
随后的战斗果然如鄂尔泰的预期般艰难。之所以能诱敌,总得有个诱饵。这个诱饵就是贼军占领了战场上唯一的高地。那是一片最高处有几丈高的小坡。贼军占领高处,立刻推动火炮对着官兵猛轰。
其他贼军则开始就地挖掘。没多久趴在他们挖掘的地上装死狗。
然而不管是贼军如何奇怪,官军与贼军的炮战失败了。鄂尔泰终于有幸亲眼看到火炮是怎么摧毁火炮的。贼军炮弹落点就在清军火炮旁边,先是接连砸死不少清军炮手。清军炮手立刻四散奔逃。
此时鄂尔泰觉得事情不对头,十分不对头。他索性屏退众人,低声问岳钟琪,“岳兄,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岳钟琪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为难的摇了摇头,“总督,俺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虽然你我都知道事情不对,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咱们不打下去。若是之后还没打赢,咱们该如何交代!”
鄂尔泰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整个人继续要虚脱了。看来自己那奇怪的感受绝非是错觉,连岳钟琪都这么讲,局面只怕是真的要进入绝境了。
再看了看岳钟琪的无奈的神色,鄂尔泰心中盘算着岳钟琪的心思。
岳锺琪是四川成都人,其父岳升龙为康熙时代的议政大臣、四川提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岳家自称是岳飞后代。当年随康熙皇帝西征噶尔丹,颇有建功,康熙帝曾赐予匾联“太平时节本无战,上将功勋在止戈”。
年少时,岳钟琪和同伴的游戏,常常是用石头布阵打仗,其他少年都斗他,有违背规则的就会受到惩罚,都畏惧他的厉害。读书之余,常常和军士们说剑论兵,所出奇招,连大人们也很佩服。
这么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说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话。想来不是用岳钟琪自己的脸面开玩笑。岳钟琪已经败给过霍崇,没什么脸面可言。此时若是真的败了,岳钟琪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鄂尔泰命道:“岳兄,你觉得该如何撤退?”
岳钟琪赶紧把想法讲给鄂尔泰听。鄂尔泰听完只觉得极好,就命道:“请岳兄亲自指挥各军。我在城头为岳兄观阵!”
就见岳钟琪也不废话,带了亲兵直奔城下。鄂尔泰手扶城墙,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康熙十九年(1680年),鄂尔泰出生。他的先人早期投归清太祖努尔哈赤,为世管佐领。祖父图彦突官至户部郎中,父亲鄂拜曾任国子祭酒。
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鄂尔泰六岁入学,攻读四书五经,八岁开始作文,练习书法,十六岁应童子试,次年中秀才,十九岁补廪膳生,二十岁中举,即进入仕途。二十一岁袭佐领世职,充任侍卫,此后一直活跃在官场。
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三十七岁时,才出任内务府员外郎。可是又淹滞不进,这时他很为自己的官场不利而烦恼。
康熙六十年(1721年)元旦,正值四十二岁,他作诗自叹:“揽镜人将老,开门草未生。”又在《咏怀》诗中吟道:“看来四十犹如此,便到百年已可知。”
回想过去,鄂尔泰只觉得那是的自己是如此悲观,绝没有想到后来能出将入相。
转机出现在雍正上台后,雍正元年(1723年)正月,鄂尔泰被任命为云南乡试副主考。五月,越级提升为江苏布政使,成为地方大员。
从此之后,鄂尔泰就平步青云。以执掌改土归流之事,成为满清西南权势最大的官员。
雍正对鄂尔泰的赏识一直没变,不断支持鄂尔泰,不断给鄂尔泰加官进爵。
直到鄂尔泰突然得知雍正的死讯前,鄂尔泰还违背自己的良心,给雍正上了祥瑞。
眼前的战争,是国仇家恨,不得不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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