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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3章大力支持(上)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小荆总不得不告别自己的恋人,返回了首都。
陈太忠还真是积攒下了一大堆的活儿,其中大学生返乡创业招聘会已经开始了,他实在顾不得关心这个,露了个面就离开了——事实上他相信,隋彪应该在暗中盯着。
那个事情他可以不管,但是计委向区党委借调干部一事,他是不得不管,陈区长不出面的话,凭王媛媛的小身板,根本镇不住场子。
隋彪够狠的,直接发过来了十七个人的名单,陈太忠遵守承诺,直接发了借调函给党委,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三天后,只有十五个人来报到,其中有两个还不是本人。
没来的四个人里,有一个是脱产学习去了——有学校的证明文件,不过这货混曰子混习惯了,脱产都不跟单位打招呼,隋彪也不向他了解原因,直接报了名过来,弄了这么一出笑话。
其他三个就有意思了,一水儿的病假,其中两个虽然自己来不了,却是找到了替补人选——没错,借调也可以替补。
所谓的借调,就是用人单位急需某种人才,从其他单位借用,借调函可以点明被借调的对象,比如说首都奥组委想把陈区长借调过去,就可以直接点名——陈太忠同志有良好的形象和丰富的涉外工作经验,我们要借人,而且只借他。
这种借调函并不罕见,谋划向好单位借调的主儿,为了防止别人截胡,借调函通常就是点名直接要某人,很多时候连详细的理由都不给,就是四个字“工作需要”——真给出理由来,没准还会被人钻了空子。
然而与此对应的是,还有一些借调,那是真正的缺人,比如说同样是首都奥组委,需要某方面的专业人才,给相关单位发函借调,这个借调函就未必非某人不可,阐明需求就行了。
区政斧发给区党委的借调函,十七个人并不全都是“工作需要”的原因,有七、八个还是列出了具体的需求——全是工作需要的话,针对姓就有点强了。
可这么一来,就有可乘之机了,像纪检委的那位傅宾就是,区政斧的借调函说了,要求“党姓强觉悟高、擅长政治工作”的干部,区政斧认为,“傅宾同志较为合适”。
这只是稍微婉转了一下,不成想傅宾同志不但病了,纪检委还特意地找了一个叫刘骅的人来顶替,这意思很明确——区政斧想要就留下,不想要也就没了。
还有一个,也是类似的情况,只有一个党史办的主任科员,直接抱病不来——已经是党史办了,还怕会更糟糕吗?
“不想来的,那就别来了,”陈太忠了人员名单后,吩咐王媛媛一句,“你通知到这十三个人,明天上午九点,去小会议室开会,告诉他们,到时候我要参加。”
“那这个刘骅和黄秀榕……就不接收了?”王主任娥眉轻蹙,低声请示。
“他俩算哪棵葱?区政斧想借调谁,还用不着别人代咱们做主,”陈区长不屑地哼一声,然后问起了别的,“煤场的管理条例出来了吧?拿给我看一看……过两天西王庄的煤场就剪彩了,必须尽快完善。”
“一个煤场最少也需要四个正式工,”王媛媛眉头紧皱,“临时工的话,也得有八个左右,还得有几条狗……实在不能再少了。”
“北崇的民风,不至于出现有组织偷盗煤炭的现象吧?”陈区长觉得这个编制有点大了,事实上他认为,自己在北崇有很好的民众基础,随便说一句,倒不信谁还敢偷。
“我已经充分考虑了这个因素,否则的话,临时工起码要加到二十个……要倒班的,”王媛媛皱着眉头回答,“事实上,咱们一开始看得紧一点,也是一种威慑,我认为,如果一开始就管得松,这是助长群众的侥幸心理,非常不合适。”
小丫头这成长速度,还真是惊人,陈太忠发现,小王和吴言还真有几分相像的地方,看问题不但很细,而且非常地客观,甚至有点六亲不认的感觉,大局感非常好——这种品质,在女姓干部身上是不多见的。
“还是缺人啊,”陈太忠叹口气,总共才从区党委要来十三个人,西王庄乡和小岭乡的煤场一建,起码八个人就不见了——而且这十三个人里,都不能确定有几个能用下去的。
再想一想这俩煤场还要扩建,最终要囤一百五十万吨的煤,这区区的几苗人根本不够用,而且计委管理的,可不仅仅限于煤场。
“这个管理细则还没出来……计委的电脑坏了,”王媛媛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方始发问,“我晚上送到您家里去?”
“行,”陈太忠点点头,也没注意她的反应,他现在纠结的是……区里真的缺人啊。
从本质上讲,陈区长不喜欢臃肿的人事机构,他不想无谓地扩充编制,这样会带来很重的财政负担,但是现在的北崇百废待兴,靠手里这点人马真的撑不下去了。
而且,如果要招人,那一定要招有点真本事的人——悲催的是,这种人在北崇并不多。
那么招人的后果,更可能是照顾了关系户,如此一来,人招了,但是没几个能办事的,机构倒是越发臃肿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这个问题令陈太忠很纠结,他甚至开始认真地考虑,该不该发一发力,把油页岩炼油项目拿下来——这个项目一旦能下来,绝对能吸引来各种的大鳄。
大鳄一来,人才问题就能得到缓解——你得带人才来让我北崇用,要是带不来人才,就不要想争取这个项目里的工程。
他这么想也是有缘故的,别的不说,由于地电的插手,电厂那里,北崇投入的管理人员就不是很多,很多事情都让地电的人分担了——事实上,地电都是众所周知的人手短缺。
卷烟厂那里同样如此,涂阳卷烟厂的几个管理人员过来,虽然不能主导建设,但是很多事情上省了不少心——有些东西一点就透,但却是非专业人士不能想到的。
还有就是苎麻厂等,新项目的建设,吸引了不少外来的人才,从某种程度上讲,极大地缓解了北崇人才荒带来的压力,但是这些补充,远远不够弥补北崇对人才的渴求。
而且这些人里,很多都是随项目来,随项目走,不能在北崇落地扎根。
带着这份纠结,陈区长回到了小院,等着王媛媛拿文件过来,不成想小王还没来,林桓先敲门了,林主席走进来坐下,闲扯两句之后发问,“太忠……听说你不想要那个黄秀榕?”
“我就根本没借调他,”陈太忠很随意地回答,“不存在想要不想要的问题。”
“可这个黄秀榕,是真正的人才,”林桓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发话,“搞金融很有一套,他原来就是计委的,对数字非常敏感,关系挂到党委以后,他在朝田发展得很不错,业务甚至开展到了上、海和深、圳,资产一度超过五千万。”
“这我倒真不知道,”陈太忠一摊双手,他对黄秀榕真的很陌生,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今天听说这货要顶缸,他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连了解这个人的想法都没有——我区政斧该怎么做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所以眼下林桓的关说,也很令他反感,合着我就是瞎子聋子,就该听你这老北崇的指示——我说老林呐,咱俩打交道这么久了,哥们儿不是听不进去话的那种人,但是你要真是有这个看法,提前打个招呼很难吗?
于是他淡淡地一笑,“那他都做得这么大了,何必来北崇凑这个热闹?”
“他被人坑了,”林桓的神经也很粗大,压根儿就没觉得陈区长心里有不满,他哈哈一笑,“他投资六千万,搞了一个铁矿,结果那个铁矿没手续……”
合着这黄秀榕也是挺悲催的一主儿,赚了点钱之后,正好他一个客户说,我有一个铁矿,差四千万就能启动了,要不咱俩一起搞吧?
黄秀榕知道,这个客户也是很有点家底的,于是直接将钱砸了进去,后来才知道,这个铁矿在村办、市属和国企之间,扯皮扯到一塌糊涂——他那个客户都被套进去了五千万,找他合作,是想解套呢。
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扔进去六千万了,而最后法院一纸裁决书,将矿判给了省属国企——还要罚他一千万。
当然,他已经是千万负翁了,罚款是交不起的,人家这个判罚,也就是要他别折腾了——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小心我们强制执行罚款,执行多少算多少。
经此一事后,黄秀榕终于意识到,商场里的纵横捭阖,那都是假的,在时下的中国,钱袋子终究扛不过印把子,想发展,还是得靠个根基。
所以他才幡然悔悟,回到北崇来发展,林桓对此了解得还算清楚,“他欠的钱,他自己还,我是看他有搞金融的能力和经验,这在咱北崇,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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