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镰希瓦（1 / 1）

此时的汤姆，已经吃惊得把嘴巴张开可以放下一个槟榔果那么大了，看希瓦那眼中不知名的怒火，感觉像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和自己的父亲有着苦海深仇一样。

“嗯！？……我们认识吗？”老霍德尔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自己也算是上了年纪的忍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居然还会为这点"小事"震惊。”他不经开始嘲笑自己。

“你该不会记错了吧，我的儿子汤姆胆子比较小，你可别用这样的眼神吓坏他。”说完老霍德尔抚过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突然，汤姆觉得周围的元素开始躁动，身边一向亲近自己的神圣元素居然开始害怕得躲了起来，他惊讶地环顾着周围这些元素纷纷躲避的地方,竟然是哥特萝莉希瓦的那个位置。

抬头看去，希瓦手上的宝石法杖不知何时已经幻化成了一把和原来法杖差不多巨大的血红色的镰刀，她用右手持在一旁，镰刀上凹凸有致，刀刃上透着一股淡淡的黑雾，而那手腕粗的镰柄上刻满了奇怪地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地狱的恶魔在痛苦的嚎叫一般。

眼下汤姆感受得到更清晰了，空气中的元素全都在逃离着那柄大的夸张的血色镰刀，以至于在希瓦周围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两码左右的圆形的，一个不混杂任何元素的真空！

现在这场景，在自己家的大厅，配合着希瓦那身洁白的看上去像是修女服的装扮，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似乎是感觉到希瓦要做出什么不善的举动，汤姆下意识地向父亲身边靠了靠，“父亲，你和她真的不认……？”

一瞬间，希瓦毫不犹豫地朝老霍德尔突进，由单手变为了双手持镰，那恐怖的感觉让汤姆的脸变的十分惨白，一击就要击溃的架势！

“真言领域！”老霍德尔仅仅只吃惊了半秒不到，随即给自己加上了一个强力法术，这个法术汤姆二十年来从没见父亲施展过，现在更是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砰！”电光火石间，还没等汤姆反应过来，一阵刺眼的白光使汤姆不由用手臂把自己的的眼睛遮挡起来，这巨大的声响甚至把10码外餐桌上的精致晶矿杯给震碎了。

一秒后，汤姆恢复了视野，担心父亲安危的汤姆现在已经心急如焚。

“…………”汤姆挣扎着口型，想要大声叫"住手"，可怎么也叫不出声。“一定是希瓦冲向父亲的时候就给我释放禁言术了，可恶！该怎么办？”

眼前6码处，老霍德尔好像已经被击倒在了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应该是被撞断了骨头，身边还残余着一些浓厚的神圣光芒没有散去。

“没想到你这真言领域这么强大，居然能抵挡下我绯红之月的全力一击，我的直感难道已经不准了么？”，“那么你就下地狱去吧！”

老霍德尔被摔断了骨头明显行动迟缓，还没站起身来，打算给予致命一击的希瓦把手中的镰刀一边高高举起，一边默念着幽远而神秘的咒文。

次元裂缝！

老霍德尔似乎感应到了强大的危险，在镰刀打下来的瞬间，一阵淡淡的金黄色光晕的发动的同时他也随之消失了。

就这样，原本在地上的本应该是老霍德尔的位置被撕裂出了了一条大口，连光滑整洁的石英地也被撕裂出了一条两米长的深坑。

“什么？……”希瓦喃喃到。她惊讶地睁大了那本来就已经很大的萌萌的眼睛，虽然现在在汤姆眼里看上去一点也不可爱。

她杀掉了自己的父亲…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了汤姆的心扉，回想起父亲从小到大对自己疼爱教育的点点滴滴，以及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对自己的安慰，与无微不至的照顾，……父亲第一次传授自己神圣打击、第一次教自己配炼药剂、第一次带自己到岛上的神庙祈祷、第一次带着自己去除掉入侵的魔物、第一次因为自己不虔诚祷告光明神偷偷地在冥想时间跑去和罗特、索菲娅他们打水仗，而气氛地用椰条鞭打自己后背的样子……太多太多的父亲的回忆，现在让汤姆完全懵住了，犹如被雷电风暴电得丢了灵魂一样。

“杀了她，给父亲报仇”现在汤姆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希瓦，似乎她现在又恢复无机质的眼神，静静地在那里发呆，她似乎感应到了充满仇恨的汤姆还在她的不远处，一抬手解除了汤姆的禁言状态。

虽然知道她很强，太具压倒性的魔法，过于恐怖的未知武器，是汤姆连脚跟都碰不到的顶级魔法，更别提连元素属性都无效化的真空。

远处传来海鸥的叫声，以及驯化后的魔猎鸟的振翅声。

汤姆在十年前已经失去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父亲—被眼前这个居心叵测的哥特萝莉杀掉了，残忍的杀害了！

“父亲，我来了！”心中这样想着，悲愤的汤姆三步就跨到了进门前放在一边的牧师杖。

“复·天国之光！”

毫不犹豫地，汤姆使用出了他所掌握的最强的法术，两道天国的璀璨光芒精准地砸向了希瓦。“咚！”强有力的声响就和汤姆现在的心情一样，誓力要消灭掉10码外的女孩。

“没有用的，这种法术伤害不了我。”希瓦回过头来看着汤姆，悲伤地说道。两道可以击杀四级魔物的复合书法，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被女孩身上的洁白长袍吸收掉了，上面的铭文淡淡地闪了一下又消失了。

“我要杀了……”汤姆继续举起法杖，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心智。

噗通……一身沉闷的响声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响起，听来源应该是在楼上不远处。

“哎哟！光明神在上啊！我遇见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求求你赐予我力量，让我这把老骨头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通向二楼的旋转扶梯上出现了一个让汤姆惊喜万分的身影。

“父亲，你还活着？”汤姆像是被惊醒的睡梦中人一样，惊喜万分，眼角不禁流下了喜悦的眼泪。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那么爱打打杀杀，你这怪女孩，比索菲娅往我身上试魔法的强度都还狠，我开始还打算不如让我儿子委屈一下和你培养下感情也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们布莱恩村可找不到啊！哎哟，疼死我了，真是一点都不尊敬长辈。”老霍德尔居然倚老卖老，像模像样的揉搓着自己的后背，在楼梯上碎碎叨叨起来。

瞬间丢下了法杖，汤姆立刻向着楼梯跑去。而跑向楼梯的，不止汤姆一人。比汤姆更快的是希瓦，现在那大大的恢复成淡红色的眼睛闪烁着诧异和不可置信的光芒。

仅1秒的时间，希瓦像是用了瞬移术一样，在向上的楼梯上用镰刀再次对准了霍德尔，妖异的镰刀高高地举了起来，窗外的阳光，都被站直的希瓦和她巨大的镰刀遮住了一块，和着楼梯上受伤的看上去有点虚弱的父亲，形成了一副诡异至极的图像。

汤姆看得很清楚，他再也不想父亲受到任何伤害了，脑海中一个机灵，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顿时，汤姆抬起左手，然后用右手按住左手背上的六芒星状的怪异铭文，拼命地、用尽全力的叫着。

“住手，不要伤害我的父亲！”

铭文发动，汤姆感到左手背上传来一阵阵的像是被魔法反噬的剧痛，不过并没有持续几秒。

血红镰刀缓缓地放下了。……说不定，看不希瓦现在的样子到对他精神上比较好，在她血红镰刀的前端，倒影出了父亲神情自然的轮廓。

“……住手。拜托住手，希瓦，那是我父亲。”

汤姆在扶梯前向上死死盯着希瓦说，他有觉悟，要她住手就必须全力坚持下去。

“为什么要住手，汤姆。他是一个你无法理解的恐怖的存在。必须在这里收拾掉他，哪怕我耗尽了我的生命之火。”

不对，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是恐怖的存在？但是显然希瓦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只是因为契约痕迹才停住的……！

“就、就叫妳等一下的吧！虽然妳叫我主人什么的，但我什么都不了解啊，你这样攻击我父亲，我都想要杀掉你了。既然要叫我主人的话，就要说明一下才合理吧！”

“………”

希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汤姆

“顺序不对吧，希瓦。我还不知道妳是什么人。不过我会听妳说的，不要做那种事，好不好，他是我父亲，我唯一的亲人了，失去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

希瓦沉默，仍然没有打算就此放手的意思，不能同意的看着汤姆。

“那种事，是指什么事。你是抱着不能随便伤害他人，这种理想的理论吗？我苏醒的时候看着你杀了一堆哥布林也没见你有丝毫愧疚之心？”

“咦……？可这完全不一样啊！”

不能随便伤人……？不，虽然尽力避免争端的是当然的，但我可没好到会同情要杀自己父亲的人。

“也就是，你是想说不要结束敌人生命对吧？我不能遵从这种话。敌人是必须打倒的，我会找到一切时机进行我的行动，虽然我没想到敌人会是你的父亲，但我是遵从着我的直感，找到了你，跟随着你才能见到这个我必须消灭的敌人。”

“敌人？不，那种事指的是妳的事。女孩子怎么可以挥舞着这么大一把吓人的镰刀。受伤了就更不用说了。……呃，对了，还有妳的武器我记得是一把法杖啊───啊，啊不对，总之妳是女孩子，所以不行。”

“而且我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敌人啊！？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与人为善，还是一名岛上的唯一神仆，治疗过很多的村名和前来的冒险者，这每天医治受伤的人都没有时间没陪我去迷雾森林历练，他可是我心中从小到大的目标，我的神圣法术都是他传受给我的，每天都在向光明神祈祷，岛上的人可不能没有了我的父亲。你搞错了吧？你就那么确定你的直感没有出错的时候？虽然我很感谢你给我使用飞行术让我能体验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但我真的很气愤你做出这样的事来。”

“……”

汤姆连珠炮似地发泄完心中话语，愤愤地看着希瓦。愣了半天，希瓦像一下失去气势一样，呆呆地张开嘴，无机质的神情又开始挂在了她洋娃娃一般的脸上和眼中，雪白的头发耷拉着，慢慢垂下头似乎在思考着。

这状态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把镰刀放下呢，奇怪的镰刀女孩？”

突然地，坐在地上的大气不敢出老霍德尔的开口了。

“…………！”

希瓦一下恢复过来，在镰刀上用力，“请死心，没有一把武器是敌人在面前还能放下的！”

“尽管妳的主人叫妳放下也是？嘿，就算是你们好像签订了什么契约，从者还是会反抗主人的嘛。”“好奇怪，我的儿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随从，看来儿子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了，哈哈，比你父亲我厉害多了！”老霍德尔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希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始为老不尊地笑了笑，干咳了两声。

“…………”

希瓦咬咬牙，然后放下镰刀，手松开了，瞬间那把血红色的巨大镰刀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镰刀收起来了，那股隔绝一切元素的力量也从希瓦身上消失。

“现在，我这把老骨头可以站起来了吗？”

原本坐着的老霍德尔猛地站了起来，一阵骨头打挫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哟，疼疼疼！”然后啪啪地，拍着臀部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厚脸皮。

……呃、等一下。正想问父亲有没有什么大碍，汤姆就被父亲投来的慈祥目光打断了。

“别忘了，你父亲我可是布莱恩岛上最伟大的炼金师和治疗者哦！这点伤我去魔药房折腾一下就好了”老霍德尔看着汤姆那么关切自己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在嘴角绽开了欣慰的微笑。

“饿了吧？你们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弄点好吃的！”

老霍德尔自顾自的扶着楼梯一瘸一瘸的走向楼梯下的汤姆，顺道给自己施加了恢复术，可以缓慢地恢复自己的体能。

“漂亮的镰刀萝娘啊，以后消消气，别老打打杀杀啊，我们老人家可经不起你这样打闹，可别欺负我的儿子哦！”当经过希瓦身边时，老霍德尔默念了一个神圣印记在希瓦的身上。

“给你上了个印记好好恢复下，我看你刚才的精神损失也够大，要不是我运气好在身上准备了一张神圣瞬移术的卷轴，你那两招可真差点要了我的命！”

希瓦的身躯轻微的颤抖了下，汤姆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个木偶一样的希瓦难道是饿得开始发抖了吗？

“你也是，好好休息，尊敬的霍德尔前辈，汤姆的父亲。”希瓦这样说道。

汤姆不禁为之一愣，这又是哪出？怎么感觉这说变就变，刚才还手上一点不留情地要消灭自己的父亲，现在又叫“尊敬的霍德尔前辈”？小时候听母亲说女人是世界上变化最快的生物，难道这就是女人的恐怖？可她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女孩啊，虽然真实年龄不知道多少，似乎还是一个"神"？

“我先去集市买几扎爽厚的椰肉、三条风鱼、两磅魔精肉还有什么来着…嗯，还有给你做你最喜欢的五香鱼干和百味烘焙，香辣小龙虾还有金色鱼柳，中午的大餐就这些吧。早饭在魔法冰橱里有椰奶和果酱土司，自己去拿哦。”老霍德尔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顾自地说着，从魔药间里带出了一瓶特质的红色治疗药剂喝了下去，一边换着出门穿的格子衬衣一边找着那鲸皮凉靴。

“还要找石匠木匠来修一下这像是被黑魔犬袭击了的客厅，真是麻烦。”

看着大厅内石英板被划翻的可怕痕迹，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靠窗边餐厅边的魔晶块更是碎得满地都是，希瓦毫无生气的脸上不仅微微一红。

“对不起，是我惹出这么大的事。”

……

汤姆看呆了，第一次见到希瓦露出这种神情，清爽的日光照进来，映在那小女孩腼腆的害羞上，让他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还在看，看什么啊眼珠都快掉出来！我出门了，笨儿子，快去弄早饭给希瓦吃啊！吃完记得给光明神做一个小时的祷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