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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信物?”美人笑着直起身。
“有。”吴尘从怀中取出绣着一支玫瑰的香帕,轻轻递给她。
“弟弟稍等,姐姐去去就回。”一直走到门口,美人的脚步都有些虚浮,真是有几分醉了。欢场上的人,早就练就了一身的戏骨。举手投足皆是戏。你看她一杯一杯的喝,也醉眼蒙胧,步履蹒跚,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把她们灌醉,喝死了都做不到。
又说她们,‘有几分真心,就会有几分醉意’。
吴尘深以为然。
不等美人归来,脚下一震。四周立刻响起吴尘熟悉的机簧声。
微微一顿,雅致的包间就开始匀速下降。
九重天内,遍置机关。吴尘第一次见罗烈时,就已知晓。所以并未慌乱。一直陪坐在身边。女扮男装的慕容凓,立刻近身护住吴尘,从表情上看,并没有多少慌乱。毕竟,她也曾是这座城市的主人。见过大世面。
按照慕容凓的说法,九重天建的比她晚,都是她被封入镇魂棺之后的事。所以对九重天的内情,也是丝毫不知。
时间比吴尘想的要久。似乎已经降到了地面之下。终于,伴着最后一声机簧响过,房间停了下来。
雅间的门被再次开启,走进来的已不是先前陪酒的美人,而是一位虎背熊腰的铁塔壮汉。
“主人有请!”蛮横的抱拳,也不等吴尘回礼,就自顾自的闪到了一边。
吴尘笑着摇了摇头。与慕容凓相伴而出。
出门是一截天然的洞穴。洞穴大致呈圆形,洞壁光滑如镜,还有许多结晶矿石闪烁着光亮。无需指路,因为只有这一条道。一门.心思的走到底,终见灯火。
美丽的穹顶大厅,由两侧长短不一的弓形石柱,牢牢撑起。大厅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张简朴的石桌和四把古拙的木椅。
桌上放着一盏灯,灯下有一壶酒。酒壶旁边,是四个倒扣过来的酒杯。
灯后立在一个欣长又略显羸弱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灯后之人缓缓转身,显出了真容。
吴尘忽然有一种释怀的轻松。甚至那双红尘练就的品鉴美人的火眼,也对那人的容貌究竟如何,全然不见。吴尘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仿佛……把艾薇当成纪录片来看。
正是这种错位的美好。让吴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仿佛见不到美女,就不用想着怎么才能刷满好感条,然后各种崩坏解锁一样。
深看了吴尘一眼,又与慕容凓的目光陡然一碰,九重天的大掌柜微笑开口,清风徐来。
“即是故人介绍。便请上坐。”
“谢座。”慕容凓潇洒的抱拳,旁若无人的轻轻拉了拉吴尘的衣袖,送他入座,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大掌柜的目光,在吴尘和慕容凓的身上来回切换数次,然后略显迷茫的笑了笑:“两位贵客,所为何来?”
直到这时,吴尘才反应过来。用力眨了眨眼,让自己恢复清明:“不瞒大掌柜,吴尘正是为罗烈叔而来。”
“原来如此……”大掌柜提起酒壶,为吴尘和慕容凓双双斟满。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再斟一杯摆在了对面空位,这才轻轻举杯:“请。”
“请。”吴尘和慕容凓双双回敬。
酒色很淡。入口即化。不等自己下咽,就滚入了喉咙。没有品到酒香,浑身却透着难以名状的畅快和舒爽,吴尘不禁脱口而出:“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大掌柜微微一笑:“这是自酿的康酒。”
吴尘一愣:“杜康是大掌柜的家酿?”
大掌柜轻轻颔首:“奴家祖上本姓姒,后改姓杜。此酒,正是先祖所酿,传承至今。”
没等吴尘开口,慕容凓就抱拳道:“敢问大掌柜名讳?”
“奴家姓杜,名霏霏。”
“杜霏霏。”慕容凓欣然一笑,不再言语。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然而正沉醉于美酒的吴尘,却没有发觉。
大掌柜又斟了个满杯:“请。”
“请。”吴尘早等不及了。一连三杯下肚,吴尘飘飘然,有种乐不思蜀的甘美。那么无法名状的美好,正从心头不停的溢出。浸润着心田乃至四肢百骸和每个毛孔。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吴尘发觉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就仿佛这些美好的画面正悄无声息的从眼前流过,可就是不往脑子里钻。用力摇了摇头,吴尘洒然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掌柜,看来我是醉了。”
慕容凓柔声说道:“主人,让您醉的不是酒,而是她。”
“他?”醉意深沉的吴尘猛一瞪眼:“胡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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