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美人攀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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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英宫里一夜缱绻,传遍后宫,皇上留宿华英宫的事,人尽皆知。眼瞧着方贵人风光无限,而这原本居高位的董皇后却是眼皮发乌,脸色沉暗,天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宫里人一个个眼睛雪亮,一看这二位的情况,自然就晓得要站在哪边儿了。

可是,无论宫里怎么风言风语地传遍,董樱雪这回愣是长了记性了,每天除却给太皇太后请安,余下的时候,不是呆坐着,就是闭着眼睛醒神儿,再也不若从前那样见不得风衍灏的冷落,更见不得风衍灏对别人好,仿似换了个人一般。

董樱雪这样兀自沉静的样子,看在太皇太后的眼睛里,却是有些替她着急了:“樱雪,如今,你是皇后了,怎么还能放任着那些个狐媚子霸占皇上,从前的泼辣劲儿哪儿去了?不是哀家说你,你成日里不是发呆,就是闭眼贪睡,这个样子下去,可怎么好?”

太皇太后看着董樱雪一副不很在意的样子,啜饮了口茶,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一个老婆子为了自己的娘家,不惜与皇孙撕开脸,谈条件,好不容易换得了樱雪的后位,可这丫头却是一点儿不上心的样子,如此下去,董家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董樱雪听了董文鸢的话,心里明白爹爹和姑姑都心急,可是,眼下的事,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况且,皇上每天晚上打着宠幸方美人的幌子,总是独自离去,却叫董樱雪钻了空子,拿方甜甜去讨好姑苏楸木,以换得吴珠国的安宁,这样的事,董樱雪无法开口,也不能看口,只能等着方贵人有了好消息,再拿此事做文章。

“姑姑不要着急,樱雪心里自有算计。从前,皇上就不喜欢樱雪,然而对着那个景宁,却是百般讨好,樱雪以为,是景宁的舞跳得好,就也跟着去学,可没想到,等到樱雪跳舞给皇上看的时候,却被骂成是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樱雪的心里难受,实在想不出皇上究竟喜欢景宁什么。”

董樱雪看了看董文鸢,心里有苦难言:“今日,皇上又喜欢上了方贵人,景宁倒是被冷落了,樱雪再看时,倒觉得皇上是喜欢上了方贵人的大胆,皇上这样变化无常,樱雪想学,却也比不上皇上变化的这样快的,所以,樱雪只好学前朝的落潆皇后,为家谋国,如此,皇上晓得了樱雪的心,才不会离开樱雪……”

“混账!”董文鸢听了董樱雪的话,一时间怒极攻心,伸手就是一巴掌,直甩在董樱雪的脸上,董樱雪瞬间就红了半边脸,天边儿的朝霞似的:“你的意思是,先皇无能,要指着落潆皇后才能坐稳江山;皇上无能,要指着你才能坐稳江山了……”

董樱雪一看董文鸢的反应,立时知龗道自己说错了话,随着那个巴掌就跪倒在了地上,叩头辩解道:“樱雪无心,只不过是黔驴技穷,所以才会这样为自己开脱,樱雪该死,口无遮拦叫太皇太后生气,可是,太皇太后你是知龗道的,你就是借樱雪一千一万个胆子,樱雪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啊!樱雪实在冤枉,还请太皇太后明鉴!”

几个响头叩在地上,董文鸢打心里头的疼,樱雪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她是什么样儿的,董文鸢心里清楚的很,只不过一时气她不知争取,净想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搪塞,所以才会那样气急动了手,这会子,看着董樱雪的唇角淌出了血丝,董文鸢的心里也是后悔的紧。

“诶……”无奈地叹口气,董文鸢也不好再气:“你起来吧,等会儿磕坏了额头,到皇上那里,要怎么说?”

董樱雪抬头看着太皇太后,眼睛里泪水翻涌,低头施礼道:“樱雪谢太皇太后不罚之恩!”

才扶起董樱雪,董文鸢便把屏风后头的淑梅灵叫了出来:“淑美人,还不见过皇后娘娘?”

淑梅灵听了太皇太后的话,打屏风后头仪态万方地走了出来,上前来,款款施礼,端庄大方的样子,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董樱雪一看就很喜欢:“臣妾淑梅灵给太皇太后请安,恭祝太皇太后长乐未央!臣妾淑梅灵叩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荣宠不衰!”

才觉着这丫头懂事,可这一出口,就叫董樱雪万分不悦,但凡是在这后宫里头呆着的,有谁不知龗道,皇上这会子宠的是方贵人,自打立后以来,除却正常的请安,董樱雪可是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过呢,连祖制里的初一、十五,也硬生生地叫风衍灏以政务繁忙为由给推掉了,淑梅灵这会子提起来,不是揭她的伤疤是什么?

董文鸢见淑梅灵见了礼,董樱雪也不知龗道叫起来,自然晓得淑梅灵最龗后的那一句话触了董樱雪的痛处,一时僵持不下,只得自己出面做和事佬:“梅灵这孩子聪慧,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告诉你,往后她会帮你夺宠,你这孩子,又何必不明就里地就给人脸色看?再怎么着,梅灵这孩子也是哀家栽培在你身边儿的人,为的是什么,你心里也清楚,往后,可再不许这样儿了。”

董樱雪一听董文鸢这么说,自然知龗道自己错了,连忙赔罪:“是樱雪不明就里,胡乱摆脸色吓着妹妹了,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来,快起来,这边儿做!”

淑梅灵原本也是心上不快,爹爹叫她进宫,为的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然而,因着太皇太后出面,她也就忍了,没想到,一出场就闹成了这样一个局面。然而,这会子,董樱雪赔礼道龗歉,又有太皇太后在,淑梅灵聪慧,自然不会不懂得如何做。

只见她浅浅一笑,便就势依着董樱雪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董樱雪的身侧:“娘娘哪里的话,分明是梅灵没有把话讲清楚,不单招了皇后娘娘误会,还引起了娘娘的伤心事,娘娘这样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该是梅灵的福气才是!”

“妹妹真是个会说话的,三言两语,就叫我这个做姐姐的心花儿怒放,怪不得太皇太后喜欢妹妹。”董樱雪一见淑梅灵这般,便顺着她的话把路子铺开,在太皇太后面前,就姐姐妹妹相称起来:“诶,姐姐还不知龗道妹妹庚辰几何,家住哪里呢?”

淑梅灵一见董樱雪也是个灵巧的,博宠谋位,自然是能帮得上忙的,便也顺水推舟地与她姐妹相称起来:“妹妹恐怕要小姐姐一岁,是十一月十五的生辰,家父是朝中的淑满淑太医,梅灵打小与父母同住恩海城的淑氏医馆。”

董樱雪听了,点头笑道:“很好,没想到妹妹还是个医药世家的出身,往后,咱们就愈发的好有个照应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子话,太皇太后说是有些乏了,便将他们二人遣送了出龗去,各自寒暄几句,自回宫中不提。

这边儿,华英宫里方贵人误把假戏当真,以为自己当真甚得荣宠,夜夜侍寝,只不过,清晨起来,总是头痛,记不得夜里发生过什么,这难免叫人生疑。然而,方甜甜自知房里烧着的香薰有催情的功效,便是知龗道有不妥之处,也不敢贸然去请太医,只瞧着这几日头痛越发的厉害了,便叫人撤了香薰,防止伤了身体。

一连七日,皆是华英宫,今夜,太皇太后有令,方贵人不适,不宜侍寝,风衍灏也不语,只推说朝政繁忙,因为方贵人新宠,荒废了这几日,今日便歇在寝殿罢了。这叫原本想推荐淑梅灵的董文鸢,顿时没了后话,也罢,来日方长,这种事,本来就急不得。

景珍苑里因为风衍灏想对新人刻意隐瞒景宁而变得静悄悄的,景宁也乐得清闲,每日不是百~万\小!说习字,就是练舞练剑活动活动手脚,厨房里有风衍灏请来专门儿做丹香菜的厨子,每日里换着花样儿满足景宁的胃口,天天这样过着,景宁自己都觉得自己肥了一大圈儿。

好在,景宁本来就因为那场病身子瘦的不成样子,如今这么一胖,倒是恰到好处了,景宁自己也不顾及,反正每天也没少运动,景宁也不担心自己能胖到哪儿去。

只是,许久不曾见过西林锦春和风涧澈了,景宁每每吃着丹香的菜的时候,倒有些想念他们了,还有舞歌师傅,九儿,庚儿,郝不归,净月,微烟……不知龗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今夜是十月十五,月亮远远地挂在天上,一时起兴,景宁便叫人拿了些酒来,敬故人,也敬友人,一盅酒抬起来,还未洒落水中,就叫一只手接了过去,仰脖灌下:“这样好龗的酒,丢了可惜,不若赏我喝了。”

景宁扭脸的时候,看见那张与西林锦春简直一模一样的脸时的兴奋被接下来的这句话打的烟消云散,晓得他是西林锦秋,景宁嘴上也不客气:“方才那杯酒,是我敬死去的先人的,你这样迫不及待地接过来,还自喝了,是不是想死却苦于黄泉无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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