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当年（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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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接通键，温暖将手机放到耳畔，在手机的听筒里除了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1秒、10秒、30秒、一分钟……

手机内外没有一个人说话，温暖沉默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在她的手掌上有三个泛白的牙形痕迹，那是她在等宋芃上线时，下意识握紧手掌留下的。

“刚上大学的时候，什么都是新鲜的……”终于宋芃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新的环境、新的朋友，以及……我的初恋。”

温暖双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闭而不言。

“初恋呢，暖儿你知道那是种什么体验吗？”宋芃问道，可却不等温暖说话，便自问自答了起来，“你不知道，虽然你对剑魄有好感，但是你们还差了那么一步，所以你不会知道。”

“初恋呢，当你全身心投入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全世界都是美好的，虽然在恋爱中会有争吵，会有矛盾，但是它就像一杯酒，甜中带涩，让你欲罢不能。”

“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我会和他一直走下去，可没想到了，大二才开学，他就提出了分手。”宋芃原本平稳的声音说到这里变得急促，还带了一丝愤恨，“你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吗？呵呵呵，他说我太独立了，让他感觉不到自己交了女朋友，他说他喜欢小鸟依人，喜欢活泼可爱……”

“我独立有错吗？我自强有错吗？为什么这些却是毁掉我幸福的罪魁祸首。”宋芃低吼道，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传到温暖的耳朵里，“他说他家境不好，所以我不跟他要任何东西，他说他要努力学习，要考研，要出人头地，所以任何事情，我都尽量自己做，不想打扰到他学习，听着别人讨论新上映的电影，讨论哪家餐厅好听，哪家咖啡好喝，我也羡慕，可是为能让他有更多的复习时间，我们大部分的约会都在图书馆。为了让他能买更多的复习资料，我们从来没去过电影院……学校的林荫小路，就是我们约会的地方。”

“可是到最后，他却告诉我，这些不是他想要的，哈哈哈……”宋芃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笑声里透着无法言说的伤痛。

长时间的不说话让温暖的嗓子有些发干：“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其实这段感情来的太快，太幸福，有时我会觉得自己在梦里，我怕它会飞走，怕一觉醒来发现这都不是真的，所以我谁都没说，我本想等毕业，将他带到你面前，可是……”宋芃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失落地说道：“可是我却没等到毕业……”

温暖不可置信的问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在游戏里扮柔弱，开始用尽办法来骗东西？”

“我没有骗人。”宋芃反驳道，“我从来没有在游戏里骗过谁，他们都是自愿的，成亲送‘老婆’东西，这在游戏里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宋芃的声音有些自嘲：“而且我发现为他们着想、替他们考虑、能与他们并肩而立、共度风雨的人他们不珍惜，偏偏喜欢依附他们而生的女人，我不过是几句软言细语，适当的扮扮柔弱，让他们大男子主义能够得到发挥，就要什么有什么，呵呵，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前是我太傻，非要做一棵橡树，可到最后除了满心伤痛什么都没有，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做一株蔓藤，依附别人有什么不好，既能得到男人的怜爱，又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芃芃，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偏激、这么偏执。”温暖依旧不敢相信，说这番话的人是她认识那个天真、善良的宋芃，

“偏激吗？”宋芃反问道，“我不觉得啊，尤其这两年在游戏里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在老区的事情吧，你知道吗，我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我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号，弄成了顶尖的任务号的。如果男人不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不是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的。”温暖缓缓的说道，“起码封落不是……”

宋芃听后，沉默半响：“没遇到封落之前，在游戏对我来说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能得到利益……一种不能得到利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温暖的心像是被冰锥狠狠地刺痛了似得，整个人既痛又冷，浑身的寒意让她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那现在呢？我算什么，封落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