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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公式不重要,不是什么前沿科学,都是70年前就有的老理论了。我们也没有任何理论创新,只是一个再次代入这个理论、观测计算一次的小学生而已。在爱因斯坦和哈勃面前,我们都是小学生。”
“你才是小学生好吧!我们能算小学生?我们配吗?”麻惜缘内心嘶吼着,从来没觉得这么挫败过,
“你要是‘爱因斯坦面前的小学生’,我只能算幼稚园;不,是托班;不,连托班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恒温箱里的早产婴吧!”
有那么一瞬间,麻惜缘觉得顾玩那诚恳的表情,有一股说不出的贱相。
就跟某些票房爆棚的相声界名角儿,总是贱里贱气地说自己“只是相声界的一名小学生”时,那样欠揍。
但偏偏顾玩的脸是那么帅,表情是那么诚恳,不带一丝猥琐。
现在的理科状元都这么逆天的吗?
麻惜缘好不容易压抑下了内心的“悲愤”,强行让自己吧注意力集中到顾玩的牛逼程度上。
她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主要是进一步实锤这个研究/观测的意义,究竟有多么重大。
顾玩自然也有问必答,无非是把他十天前跟妹妹李双叶说过的那些理由,再拿出来说一遍。
当然了,关于他自己私心的那部分,肯定要抹掉。把一切个人名利的考量,改成“天命所归、巧合,我本来只是想练练手,但天都让我捡到漏,实现了八百里开外盲狙一枪爆头”。
总之,就是把挂都解释成运气,神经枪。
而麻惜缘他们也不傻,听着听着,总觉得这种运气太匪夷所思了。
“这事儿太玄乎了,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不如问问看天文台值班的研究员,要一些旁证。”麻惜缘如是想着,就暂时表示要上个洗手间,失陪一下。
自然有其他记者顶上她的位置,继续提问。
顾玩其实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刚才大多数提问机会都留给了她。主要也是看在刚才晚饭的时候,麻惜缘帮忙怼了震惊部的刘劲松。
所以,另外两家的龙套记者,此刻内心都已经在后悔了:早知道顾玩身上有那么多值钱的猛料,刚才我们就该主动点帮他怼刘劲松,检举吊销那厮的执照……
要是那样的话,现在不就轮到咱当采访主力队员了?也不至于比新闻发布会上举了N次手也抽不到一次提问机会还惨。
麻惜缘悄悄离开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就把今晚当值的天文台研究员秦海峰请来了。
顾玩刚来的那天,也是秦海峰值班。
因为天文台都是长夜班,一个人每天晚上来,肯定是吃不消的,所以编制上就是两批人轮流值长夜班。这样一算,撞到秦海峰当值的概率高达50%,所以也不算什么巧合。
麻惜缘把人请来之后,姿态很低地请教了几个问题,营造当面对质的氛围:“秦老师,请问您觉得,顾玩的观测方法,确实能够实现这个效果么?
就算方法没问题,他观测得到这个结果,有多大的运气成分呢?您能不能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让我们直观了解一下,这个概率有多小?”
秦海峰是典型的技术员,对于漂亮小姑娘的提问,还是很乐意回答的:“我觉得,以我们天文台的仪器,精度肯定是不足以做这种观测的,我们是州级的天文台。尽管因为东海州经济比较好,天文台设备已经是国内州级单位里,排名前五的了。
但这个精度,比贝尔实验室的差了至少十倍,甚至好几十倍。当然,小顾跟我解释说,他设计了额外的试验方法,这个不是我分内的,我也没去了解过,或许他能做到吧。
最后,我解答一下你说的概率问题。我觉得吧,以贝尔实验室下属的天文台的观测力量、精度分布。
如果以寻找整个宇宙中、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最暗、干扰源最小的点为目的,进行地毯式扫描。
也就是,把整个天球的每一个角度,都按最长焦的覆盖面,逐行扫描一轮。那至少要60年的时间。如果可以用卫星轨道望远镜来做这事儿,也要15年——当然了,你也知道那个东西从十年前开始就有人提,但一直没有国家造出来,毕竟太贵了,可能要超过30亿美金预算。
而且,这还是浮光掠影地扫一遍全宇宙,没有考虑‘通过延长曝光的辐射积分时间,来把原本测不到的微弱辐射源鉴别出来’的问题,如果要考虑定点盯死延长辐射,那时间再长一两倍也是可能的。
这种情况下,他说他靠州天文台一周的观测,就抓到了一个更低的解……这就相当于,你原先需要扫射几万发子弹才有可能蒙中一枪的,他只开一枪就直接命中了。”
顾玩很礼貌,并没有打断秦海峰的老生常谈。
他只是在对方说完后,轻飘飘地跟了一句:“麻记者,我觉得你们如果搞不懂,那就暂时别报道这事儿好了。我的实验方法,已经在我动手之前就投稿给东海大学学报了。
袁教授也给我回寄了样刊,应该7月份就会正式发表。是否可行,你们不如等科学的论断出来后,再跟进。否则,我怕你们会招来那些号称专打伪科学的文化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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