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首战婆罗洲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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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班长李大明带头，战士们迅速的靠近了缺口，炮声一停，立马就冲了进去。
红旗军练过巷战，战士们见到房屋先是一枚手榴弹投进去，根本不看有没有人。红旗军的手榴弹都是无烟火药装填，比起欧洲列强装备的手榴弹威力要大的多，一枚爆炸足以清扫一个房间！
等手榴弹爆炸，步兵才会两人一组互相保护的进入房间。
城堡内的战斗极为顺利，不到五分钟时间，荷兰人甚至没有能组织起来反击，就被全部炸死或者杀死。我军仅仅伤一人！
这个时候，负责阻击的两个侦察兵才打响第一枪。
听到远处的枪声，李林杨心中大定，荷兰人此时才增援，已经不赶趟了！
于是不再犹豫也不再打扫战场，全军立即急行军，奔向阻击阵地。
炮班班长鲁安一脸的模糊，就这，战斗结束了？话说，他刚刚给迫击炮浇灌了一桶水，炮还没有彻底凉下来呢。
只得和战士们一起，脱了衣服裹起炮，迅速跟上。
“下次，一定要带上手套！”
等全体狂奔几百米，气喘吁吁，这才看清，两个侦察兵打的有声有色。两条枪，并没有在三十多个荷兰人的面前落下风！这些荷兰人本就不是军人，只是长期凭借荷兰殖民地政府的威慑作威作福的商人，随便挥挥枪就能得到他们想得到的利益。说到打仗，会开枪而已。说实在，他们比起南非的布尔人来说，虽然同种，但战斗素养几乎等于没有。
战士们迅速各自找隐蔽。精锐就是精锐，根本不用指挥，战线已经成型！
李林杨也不着急，等着迫击炮上来。
话说，虽然对付这么几十个渣滓，迫击炮很没有必要。但背来的炮弹不用，岂不是浪费？此时胜局已定，李林杨不愿意承担伤亡的代价。
李林杨太求稳了！没想到迫击炮还没到，三个神枪手就打崩了荷兰人。三个神枪手几乎是枪枪爆头，荷兰人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心胆欲裂，丢盔弃甲扭头就逃！
太菜了！
追！
红旗军一路追杀，荷兰人连回头都不敢，被一个个的打死在逃亡的路上。
几百米，仅仅几百米，荷兰人就是没能爬进家门，三十多人被全部干掉。
所谓家门，其实是荷兰人的一个小聚居地，有几个院子。
李林杨再次面临道德选择，他很清楚，这些院子里有荷兰女人甚至可能有孩子。
下不去手啊！
眼不见为净！上迫击炮！
假慈悲，说的就是猪脚。但在南非的丛林社会中呆了两三年，猪脚还存一丝道德，不容易了，就这还是李林杨经常自我催眠自我教育的结果。
战斗的扫尾耗时最多。
除恶务净，几个寻欢作乐的荷兰士兵很快就被围困在娼馆中。干掉这些士兵，耗时两个小时。
看看表，六点四十五分。
战斗彻底结束。
留下李稻，交代几句。
李林杨等人毫不眷恋，立即登船，扬帆出海。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个干净利索啊。
上了船，李林杨看望了伤员。这位是当年从石山村招来的，叫石强，在攻打城堡的战斗中，被荷兰军官用手枪在肋部打了个枪眼。这位也是狠人，挨了一枪不进反退，扑上去用双手掐死了敌人。
眼下医官胡炫正在给他做手术。由于并没有伤及内脏，故此并不会有生命之忧。胡炫经过几年的“野蛮”学习，外科手术的水平，绝对称得上高手了。在班达堂的高尚医院，白皮洋人受伤上门求医的比比皆是，胡医生已经相当有名望了！
战斗结束，李林杨当众狠狠的拥抱了三位神枪手，包括女战士壮壮。
这场战斗，勉强可以算上是巷战。巷战的伤亡是有所公知的，李林杨战前最大的忧虑就在于此，比战斗不利都忧虑。战斗不利他可以撤退，但巷战一旦打成胶着，伤亡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此战三个神枪手几乎是打掉了一切的威胁！
李林杨最重视的大炮，荷兰人连一发炮弹都没能打出来。在最后围剿几个荷兰士兵的时候，神枪手根本就没有给荷兰人任何机会。话说荷兰人寻欢作乐也不可能带步枪，顶多是手枪，故此一旦被围住，就只能等死。
战后统计，陆地上被消灭的荷兰人，合计六十五人，死在神枪手手里的就达到了二十三个！占比三分之一！杀敌数量甚至超过了炮兵！
当然，功劳最大的仍然是两个工兵和四个水手，他们炸毁了荷兰人最有威胁的战舰，虽然只是木制的风帆战舰，但功劳排在第一位，毫无异议。
另一个收获，乃是战士们对胜利的信心更足！他们再次经历了对白人部队的战斗，再次获胜，从心理层面上已经有了胜者的心态。这个心态非常重要，有了这个心态，李林杨的指挥也就可以变得更加灵活！
衡量一支军队的标准，可以有很多指标，但李林杨最看重的一项指标乃是“令行禁止”！在这场小规模战斗中，红旗军几乎在这一方面没有犯任何错误！
这是一场值得庆祝的胜利！
李稻那边正和兰芳公司的头领刘阿生汇报情况。
“就这么一会儿，五万两银子？”
竟然有人想赖账！
李稻差点被气笑了。
“你的意思是不给？”
“商量商量，少点。”
“你去？”
“。。”
这时候旁边的刘阿生的女婿叶老二道：“给，必须多给点。我看给八万吧。”
这位还是知道深浅的。这钱，谁敢赖账啊！
江湖上，敢于先办事后收钱的势力，根本没人见过！这说明什么？用新笔趣阁想都知道人家根本不怕你赖账的。
再说了，荷兰人所有的货物和武器弹药都被他们给“捡”了，怎么也值三万两银子，故此，一点不亏。
“李总长说了，以后，岛上的华人必须联合起来，不准互相开战。”
“那怎么可能！”有人大叫道：“大港公司那帮人，杀了我们多少弟兄。。”
“李总长说了，谁先动手，谁死！新笔趣阁！”李稻扯虎皮拉大旗道。
李林杨表示，我可没说新笔趣阁。
这时候刘阿生疑问了：“李总长？什么总长啊？”
“大唐总长，也就是咱们兰芳公司加上所有华人的总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阿生暴跳如雷。只是他年纪已经大了，身体状况很差，发怒的样子有点像猴子跳舞，颇为滑稽。
“先等我话说完。”李稻开始一条一条的讲解。
讲解完了，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讨论和思考都需要时间，李林杨这边不着急。
他相信，给了荷兰人这么狠狠的一下子，荷兰人怕是不会简单的相信：海盗干的。
李稻也不信。所有人都不那么相信！红旗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太惊人了！
一百个荷兰人，短短不到三个小时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别说兰芳公司不敢和荷兰人开战，就是开战，全力以赴也打不过这一百荷兰人！婆罗洲这里的华人，不是没有反抗过荷兰人，但结果大家都知道。否则，兰芳公司也不至于彻底丧失反抗的精神（历史上，荷兰人仅仅十来个人就抹掉了兰芳公司。）。
“还是做好准备吧，荷兰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咋准备？”
“有枪有炮，你说咋准备？”
此话一出，有人高兴，有人满面愁容。
高兴的，那是因为早就想和荷兰人开战了。满面愁容者，却是在担心：做狗的日子都没有了。
话说，兰芳公司穷吗？不穷的，他们在婆罗洲最赚钱的生意乃是采金！头领们个个肥的流油。
然而，兰芳公司以及其他帮派的头领们有一个极大的缺陷，他们只要赚了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老家盖大房子，以此炫富。这就造成了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在此扎根的想法，故此，面对荷兰人的进逼，只是得过且过。
普通华人和这些头领们的想法就不大一样了，他们也想发财，但财不是那么容易发的！而被逼出海放洋的华人，在家乡都是穷得叮当响，回不去的！回去的日子更加艰苦！坤甸这里虽然天气炎热，疾病很多，但粮食不缺，甚至是随便的种种田就能吃饱肚子，稍微勤劳一点就很容易讨上个媳妇。
因此，普通人是不想走的。
再一个，这种年代敢于出海的，没有善茬！盗民难分！敢于反抗者也是很多的。
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起”，有了武器，自然就有人会走上反抗道路！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冒头了，对老大刘阿生自告奋勇：“我愿意招人练兵。”
刘阿生想了想，有备无患他还是知道的，只能顺势的点头：“那就这样吧，你选一百个人，开始练兵吧！”
于是兰芳公司的近现代武装力量开始建立！
此前，兰芳公司的武器除了几十条前装的火药枪，大多还是冷兵器。这些武器对付土著和在华人之间抢地盘，够用了。话说他们此前的战斗，类似在国内的“土客相斗”，也就是两个村子打群架那种模式。
但这种组织形式，来对抗荷兰人，就太弱了。
李稻道：“那。。我是不是去大港等几个公司走一趟？”
刘阿生已经越发的认识到：祸事来了。
话说这位起初请雇佣兵什么的，也只是想给荷兰人找点麻烦，并不指望一群海盗能干掉荷兰军队。谁料到李林杨竟然把荷兰人全灭了！要知道，那可是一百个荷兰人！
“那，你就走一趟吧。看看他们怎么个意见。”
话说，此时刘阿生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逃！
否则成立军队这种事情，身为一个帮会的首领，他怎么可能不完全掌控啊。联络各个势力至少要先商量出来个章程。总之，这么大的两件事情，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但是，逃跑也要时间的，他和他的家族，百年来积累了巨额的财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带走的。但是，眼下这是个机会：码头上除了军舰，还有两艘荷兰人的商船，都是上百吨的木帆船。
领头的想逃跑，自认做的悄密，但却没有瞒过李稻的眼睛。
一周之后，当刘阿生和他的家族登船，准备扬帆启航。
李稻和刘勇、梁路义、林粥糖等人拦住了！这几天李稻和主战派刘勇已经私下交流，达成一致。
“当家的，你们走，我们不拦。但主仆一场，总得给大伙留点经费吧。”
“当家的，把《年册》留下吧。从此兰芳公司和刘家无关。”
话说，这个《年册》有点类似兰芳公司的法统象征，虽然也就那么回事儿，但却是李林杨看重的，二十一世纪国家在领土纠纷中经常有一句话，叫做：自古以来！
而这份《年册》就是“自古以来”！
华人在婆罗洲上建立的公司，足足几十个，但是在几十年前的对荷兰战争中都失败了，公司虽然还以某种形式延续下来了，但其他的公司，类似年册这种历史资料大多遗失。唯有兰芳公司，因为当时做了荷兰人的走狗，得以保存这些文字史料。
“以下犯上”这种话此时刘阿生是说不出口的。你特么都要跑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他脸皮再厚也无法抵赖的。
不得已，刘阿生留下了两百两黄金和《年册》以及一些其他的文字资料旗帜、大总制印信等等。
从此刘叶两家和兰芳公司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仅仅两百两黄金啊，也就相当于五千两银子，要知道兰芳公司百余年积累的财富何止百万！吝啬！
但是，你想没有瓜葛？世界很大，但世界也很小。
就在兰芳公司发生了一系列的狗屁倒灶事件的时候。牛崽号其实并没有远离，反倒围着婆罗洲小小的绕行了一段。侦察了婆罗洲西北方位的地形和河口，简略的绘制了地图。
距离太远了，红旗军来一次并不容易，必须为下一次战斗做一些准备。经过数日的侦察，然后在英国人控制下的民都鲁港口添水加煤补充给养，采购了一一批生活物资，随后并没有多加停留，就再次扬帆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