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不能缺少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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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园区的建设速度像是坐飞机，那么矿砂的分离提炼设备的制造速度就可以用坐火箭形容。
林老和王教授知道原材料有着落后，把他们团队的学生都派了过来。
这些人在实操上可能起不了多大作用，毕竟课本上的东西和实际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
经验上跟牛滕达赵銎相比就像是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孩子和正直壮年的人比跑步。
就连毕业几年的田青山都能吊打他们。
但是在理论上，他们就具有很大的优势。
试验经验就很丰富了，用牛滕达的话说就是他一辈子的试验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这几个学生多。
更加上他们有他们导师的关系优势，随便找一个矿石冶炼方面的专家，报上名字就能得到热情相待。
换牛滕达他们试试？估计话没说两句电话就给你挂了。
更不用说他们连该找谁都不知道。
还有几个被挑选出来的具有浓厚军工背景的材料公司，实力也十分强悍。
又有天翼拿到数据库调取权限之后列出来的合格的部件供应商。
一座小型的矿砂分离、提纯、络化生产线在第一期坑洞完成后就开始组装。
一个个都是狂热分子，据说全都是久经考验的忠诚人士。
听说这套设备生产的将是有可能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关键装备材料，个个就像打了鸡血。
一个多月就按图纸生产组装完毕。
因为是首次生产，本着抢时间和省成本等方面的原因。
综合考虑下生产的是一套小型设备，还需要进行试运行及改进工作。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探路者的经验可借鉴的新设备，注定是需要经过多次的改进调试。
一举成功的不是没有，但是凤毛翎角，也可是说是运气逆天。
所以一开始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否则扯到蛋就难受。
江力跟着黄壮、刘文川以及王教授还有其他材料公司的代表低调出席了试产剪彩。
虽然这个试产不会出现在新闻里，但是作为一个小的阶段性成果验收，还是有纪念意义的。
作为林老的代表，王教授首先讲话：
“林老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高兴，说是能在去见他的导师及父母之前看到这套设备的投产，将来去的时候也不会两手空空被他们责备了。
一百多年来胖哒国一直在追赶，这些年不少的成就是有目共睹，但是，那些成就和今天我们所从事的事业相比，不敢说我们从事的是最伟大的，但至少，它将会在历史上留下非常浓的一笔。
在这里我还要代表林老感谢江总，是他以及他背后的团队，让我们看到了至少是另外一个科技发展的主干。
也许，它甚至不是一个主干，可能还会是另外一棵科技树。”
接下来是黄壮和刘文川分别代表地方和军方的发言，也都盛赞东力公司在这个项目中所作的贡献：
“最难能可贵的是，东力公司主动提出把技术分享出去，没有向国家提任何的条件！”
全场连工人在内总共不到一百人，结果黄壮这句话刚落，掌声就如同雷鸣，哗哗哗不绝。
轮到江力讲话时，平时有些混不吝的他感觉脸有点发烧：
“我很惭愧，真的，我其实没做什么，我只做了一个胖哒人应该做的事情。
我想，大概就像是网络上的一个段子，当年轻人被问起如果去打小本子会不会怕的时候，年轻人回答说：
那有啥可怕的？那是光宗耀祖能单开族谱的事情，撸起袖子上就是。”
说到这里，台下一阵笑声，就连几个平日里板着个脸的几个老技师也频频点头。
江力继续道：“这就是我运气好，让我碰上了。我想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有点爱国心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接手。更何况，其实，我还有钱赚是不是？”
“那是，要是让我碰到道长，我也干啊，可惜道长没看到玉树临风的我。”台下一个年青工程师喊到。
在园区里干了几天活后他们就听说了江力碰到道长的各种奇遇记。
这其中有真有假，传的神乎其神。
有猜测道长是方外高人的，为了躲避战乱找到某个桃花源，就在里面隐居，又习惯了隐居生活，所以不愿意露面；
也有说道长是外星人的，这个是属于误打误撞。
也有说道长后面其实是西方各国顶尖的科学家，他们在国外郁郁不得志，但限于各种条框，只能由道长出面云云。
但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道长必定是龙的传人或者至少是站在胖哒国这边，否则也不会选择胖哒国。
实际上这些猜测都有着非常明显的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
最大漏洞就是无法解释矿砂从哪里来！
当然江力也不会去主动解释。
江力最后用一句话结束了讲话：
“这段事件，大家都是卯足劲的干，这才有了今天的试产，我宣布，所有参与这个小型设备生产调试的工作人员，都将获得半瓶活水。
不过，很遗憾，这瓶活水你们不能带走，只能在领到的时候当场喝掉。”
台下响起几声叹息，江力知道这些人大抵是有把活水带出去的心思。
有的或许是要孝敬父母，有的想给爱人，可能他们家里也有人比较需要。
但是不让他们带走也是为他们好，长时间高强度的劳作，不可避免的会在身上留下暗伤。
年轻的时候还能抗，但是等到年纪大了，就会一一暴露出来。
就像牛滕达，年轻的时候，上学，仗着身体好，冬天秋裤也新笔趣阁。
然后现在过了五十岁的关卡了，膝关节踝关节以及脚背都开始作怪了。
天气一凉，风都吹不得，一吹就疼的那种。
这种情况去医院里，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你注意保暖。
但是自从喝了活水之后，虽然说没有断根，但情况确实好转很多。
天翼给的答案就是因为细胞活性高了，也就是年轻了，自然就会加速身体自身的修复进程。
以前是修复八十，然后身体自身又损坏了一百，算下来还是亏空的。
现在是修复一百，身体自身损坏九十，算下来，略有盈余。
这些人为东力做出了贡献，江力自然不希望他们到老了后身体落下这样那样的毛病。
能帮的就尽量帮一帮。
一般人能承受的活水就是半瓶，所以要求他们当面喝掉。
然后是赶来参加剪彩的王教授及施工方代表的简短发言，都是对能参与到这样的工程感到自豪。
最后随着江力、王教授等人手中的剪刀把系成大红花的红绸剪断，负责操作的人按下启动按钮。
一袋矿砂被吊起来送到进料斗缓缓倾泻而下。
其他辅助材料也依次在各个工序段添加进去。
机器轰鸣声中，出料口陆续出来的材料，正是飞行服所需要的高纯度铽以及电池所需要的铽的络合物。
其实早在今天就已经进行过试产，一切都正常了后，才有今天的试产仪式。
就如同大家看到的地铁或者隧道掘进合拢仪式一样。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掘进机最后破开的其实是一层临时构筑起来的混泥土墙。
也就是说在仪式前，实际上已经凿穿凿透了。
但是为了仪式，又封起来。
看是多此一举，自欺欺人。实际上这样的仪式感是必须的，有提升建设者的士气等作用。
为了仪式感而额外付出的一点点成本和收益相比，是划算的。
生活不能缺少仪式感。
工作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