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没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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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叻!”江力没答应给那什么水，本来就是在占勇和永叔的预期之内，但是江力竟然没有完全回绝，这就超出了永叔的预期了。
等于占勇超额完成了任务，他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如此回原单位上班的事情就有了着落，和永叔，是交易，没有什么人情不人情。
如果是获得江力的支持而回到原单位上班，这就需要消耗人情了。
不光需要消耗占勇和江力的人情，也要消耗江力和县上的人情，同样的，占勇他自己和县上的人情一样许哟啊消耗。
都说免费的是最贵的，但是，免费的和搭人情比，根本没法比。
人情大过天，也许你今天免费用了某大厂的app，间接的帮助这个大厂占领了市场，当这个大厂一家独大后，不免费了，收取高额的服务费用。
这是免费的就是最贵的最直白的写照。但是作为用户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我不用你的。
就比如江力就不用某团、某滴及某艺，大不了我不点外卖不打车不看视频吧。
可人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某天你花费了某个人的人情，得到一个商场的打折券。你省下来几百块钱。
但是你一辈子都得准备着被人念叨：当年我卖他一个人情，让他获得折扣。
哪怕你事后又是送特产，又是嘘寒问暖都抵消不了这个人情的存在，这个人情将会伴随一辈子。
甚至当你化成了灰，这个人情估计还会套到你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头上。
和体制内的人混迹了好多年的占勇又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因此这不动用人情，而单纯依靠交易而获得回到原单位的机会自是不肯放过的。
当然与赵永之间是交易，但他和办事的人之间也依旧会有些人情，这个人情就视赵永和对方是交易还是人情而定了。
是交易，那么占勇就完全可以不认这个人情。
是人情，那么占勇也不用太过在意，对方真要拿来说事的时候，直接一个和永叔是交易就能怼回去。
但对方如果不提，反而占勇得念着人的好。只是对方不提，那么占勇也就不用付出太多。
这就是胖哒国自古以来的人际哲学。
所以一听江力给赵永留了个口子，而这个口子看起来是要割赵永的肉，占勇依旧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永叔的交代。
剩下就看赵永守诺不守诺了。
不守诺，他也不介意在江力面前给上上眼药。
以占勇和江力的关系，替人说好话未必有效，但说说别人的坏话估计还是会有些效果。
因此占勇还不忘补上一刀：“江力你这个条件实在是宽厚，要知道赵永吧，当年不过是个建筑队头子，而且建筑队还都是临时拼凑的，就这么十来年就成了吴县首富，他忒贪心了，这房价确实太高了。”
“哦？你也买不起？”江力有点意外。
“你以为啊？我又不是编制内的，编外人员有点好处都是明面上的一呐呐，编内的才盆满钵满。一万多的房价啊，咱吴县能有几个人能真正买得起？”
“行了，你东西也送到了，话也带到了，可以走了，我可不留饭。”江力实在跟这个家伙熟络不起来，挥手赶人。
“你这孩子，正月初一哪有赶人的道理再说还是你同学。”江妈埋怨，“孩子，别理他，吃完饭再走。”
“啊，不了，不了，这才过午呐，正好下午我还可以跑几家，省得接下来忙。”占勇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江力能这么客气跟他讲话已经不错了，赶紧摆手开溜。
当天晚上，江力等关了门，把老爹老妈，江灵刘兴都叫一块，拿出两瓶活水摆桌上。
“姐夫身体好，给姐夫留一瓶，先喝半瓶，剩下半瓶姐你看着。妈和姐你各喝半瓶。老爸现在不能再喝，过段时间再说。丫丫年纪小，暂时不需要，这时候喝了浪费。”
“这啥？”江灵看着平平无奇的活水有些好奇，然后突然激动起来：“这是老爸说的那什么水？”
显然刘兴江灵夫妻俩也听到过流言，俩夫妻都有些激动。
“以前这水量少，上次只带回来一瓶，只够老爹老妈两个人的量，结果老爸闹一场病，几乎都给老爸用了。”
“我们知道的，爸身体要紧。”江灵没说话，刘兴先开口。
“我一直没说呢，也是当时没有把握再拿到，所以与其告诉你们到头来让你们空欢喜一场，不如不说。现在，这个活水有了，所以你们先喝了，家里其他人等过完元宵再说。”
实际上也拿的出够刘兴家里爹妈用的，也够大姨用的，但实在担心人多，人多就容易说漏，到时候即便能给张婶用，估计还得落一通埋怨。
所以就只限定在江灵夫妇俩与老妈之间。
江妈叮嘱道：“灵啊，出了门可别乱说，给阿力惹来麻烦。年前张婶就来找阿力要这水来着，阿力答应她过完元宵看，所以你千万嘴巴守住了。”
“就是，你张婶那大嘴巴，如果被她知道了，怕是又要提当年抱过你们姐弟的陈年往事。”江爸点点头附和。
“还不是你！”江妈狠狠盯一眼江爸，“你要不显摆，她能来找阿力？好像希望满世界都知道你儿子能耐似的！”
“咋啦，说都说了，你从去年念叨到今年。”在儿子女儿女婿面前被数落，江爸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红着讪笑。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我就不信老妈你不想让满世界知道阿力能耐。”江灵赶紧拉着江妈的手，安抚解围，“再说了，县长都来拜年了，说明也不全是坏事嘛。”
“我怕阿力到外面吃亏，外面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江妈依旧有点担忧。
“你就是见识短，都没听县长说的吗？阿力是对国家有贡献的，要不他能来拜年？”江爸不屑滴嘁了声：
“国家定性的有功劳，谁敢动？我跟你讲，再往下，就是塑金身！”
“死老头子，大过年的说不吉利的话，塑啥金身？啊？你当老子的咒儿子是不是？”江妈一听急了，随手操起丫丫从外面捡的别人玩过了的连珠筒劈头盖脸的就往江爸头上打下去。
“哎呀，老妈，你错怪老爸啦。”江灵把江妈按下，反正纸筒打头上不会有伤，也不大疼，就由着老妈打几下。
“我哪说错啦？金身那都是说坐化的，这不是咒阿力又是啥？”江妈依旧气呼呼的。
“老妈，老爸真没说错，他说的金身啊，是说的金身不坏的意思，就是没人敢动，哪怕开骂都要掂量掂量的程度。”江力被江爸一点，眼睛就亮了，也笑了，跟江妈解释。
“老爸你这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嗯，是可以塑金身。不过这次老爸，你出门可别瞎说了啊，如果被上面知道我刻意的塑金身，估计下半辈子可就不好过。”
塑金身这事，你可以做，但你不能说，哪怕别人知道你就是刻意塑金身，但你没说就没事，只要你说了，就是带有功利心，就失去了先机。
哪怕别人当你面说你在塑金身，你默认了都比你说是强百倍。
下半辈子不好过倒不至于，肯定是效果大打折扣就是。
但不说严重点，搞不好老爹哪天又嘴巴瓢了，呱啦呱啦又倒出来。
得亏江爸喝酒喝多了就是闷头睡，不会乱说胡话，要换了那些酒后胡言乱语的，一通酒就能把江力的老弟给抖搂个干干净净。
“不说，这回打死我也不说。”江爸赶紧捂住嘴，摇头闷声回道。
“丫丫，下来去放烟花去咯！”监督着老妈与江灵夫妇把活水喝了后，江力冲楼上喊。
天一擦黑，丫丫就溜到房顶的平台看别人家放烟花去了。
这丫头有个好处，不会像其他家人的小孩子一样，看见烟花就又吵又闹的嚷嚷人大人带着放。
丫丫要么自己偷偷去放，要么就等着家里人叫。
这会正瞧得热闹，哪里听得到江力的叫声。
但有离落，离落直接远程给四白一个暗示，四白就知道江力要找丫丫，于是跳下丫丫肩膀，咬着丫丫裤腿往楼下拖。
“阿舅，是不是要放烟花？”丫丫被四白拖着也知道阿舅要找她，下来正好看到江力从屋里往外搬一个大红纸箱，兴奋地问。
她都没注意到江力啥时候把这么大箱的烟花给藏哪去了。
不藏不行，丫丫这丫头能在年前偷偷把烟花给放了。
江力的这个春节就这么热闹但又平静的度过。
原来预计初五折叠一次，结果听说初七日第一个墟会有小猪仔卖，就推迟了两天。
江家镇的墟日是每逢二、七赶墟，而隔壁的江口镇则是逢三、八，基本上，相邻的几个乡镇的墟日都会错开。
这也是乡村商贩生存的根基。
错开的墟日使得那些奔波在各个乡镇之间的乡村商贩每一天都能赶上墟日，客流量得到了保证。
有客流量，只要东西是大家需要的，就有销量，有销量就有钱赚，乡村商贩就愿意来，乡民们也就基本能在墟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必专门跑一趟县里甚至是市里。
这是一种双赢的安排，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的人先想到的，还是因为乡村商贩往来奔波后逐渐的形成的规矩。
正常来讲，正月初二才是这一年里的第一个墟日，但初二没人赶墟，乡村商贩都在过年，所以，第一个墟日就成了正月初七。
初七的赶集人也不多，但正月里的几个墟日是农资的交易密集日子。
种子，农具，小鸡崽，小鸭，小鹅，小猪仔，小树苗等等过完正月就需要用的东西都集中在这几个墟日里交易。
江力买了四只小猪仔，也买了几株桂花苗和金桔苗。
金桔不是拇指那么大的金桔，而是吴县特有的只有黄豆大的金桔，橘子味非常浓，和桂花一样呢也是泡蜜后冲泡着喝，在吴县的地位仅次于桂花蜜。
据说有祛痰化咳的功效，江力没试过，小时候江力的哮喘是和艾蒿冰糖水治好的。
不过既然看到了就买了，这正月里不买，以后想再买就又得等明年。
江爸江妈虽然奇怪于江力买的东西，却也没问，搞得江力准备了半天的送人做烤乳猪的说辞没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