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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宗的问心术?」
「他哪儿来的问心宗的问心术。」
高台上,好些个外门弟子心里困惑,看向田林的目光带着不解。
风长老似乎想到了什麽,冲着背后的几个外门弟子喝道:「比斗时禁止说话,你们还有谁想站出来,争夺内门弟子之位?」
「弟子等请求休息一会儿,又或者先看看有没有杂役弟子,要挑战外门弟子之位的。」
一个外门弟子站了出来,同风长老执礼躬身。
风长老的目光在这外门弟子及其身后的人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些人有小部分都被田林的问心术所误伤。
虽然看起来伤势都不重,但生死比斗,稳妥些当然更好。
「有没有杂役弟子要争内门弟子之位的?」
风长老又问了一句,这次却把目光看向了那些观战的杂役弟子。
场外,只有少许的杂役弟子蠢蠢欲动,大多数人都看向了场内的田林。
此时的田林灰头土脸,他吐出嘴里的砂砾,捏着飞剑走到了肖木的尸体旁,接着拾起了地上的捆仙索。
「姓田的,放下我哥哥的法宝!」
肖林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田林扭头时,便看见一把飞剑本来飞向了自己,却在中途被风长老一指戳断。
就听得「当唧』一声轻响,随着断剑落地,高台上的肖林整个人倒退了两步,接着跌倒在地。
「我说过,比斗时不许说话,你还敢在我面前暗箭伤人?」
风长老话音刚落,高台下立刻有人道:「杂役弟子项南,请求挑战肖林。」
高台上的肖林脸色大变,半跪着起身恳求风长老道:「弟子如今受了伤,请求稍事休息。」
「不准!」
风长老厉声道:「你暗算同门,我没有当场杀你已是给肖长老面子了。
现在,有人要挑战你。你要麽应战,要麽认输滚去杂役院。
肖林怀疑风长老死了曾孙所以拿自己泄愤,但他现在不敢反驳。
「弟子飞剑已折,又遭灵识反噬,哪里是项师弟的对手?」
肖林愤愤的看向台下的项南,接着又看向了田林:「弟子认输,这外门弟子之位就让给项师弟。」
田林才不管肖林看自己时的怨毒。
他如今已是内门弟子,杂役弟子挑战外门弟子的比斗与他无关了。
况且他施展问心术过猛,一样遭到了灵识反噬。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好好恢复,哪里理会得别人?
场外的杂役弟子们看着田林拿了肖木的捆仙索,又拿了肖木的飞剑和储物袋,说不出的眼热。
但方才田林杀肖木的场景过于震撼,所有的人都清楚,田林绝不是好惹的。
所以,这些人眼看着田林朝自己这边走来,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好个生死斗,商某恭喜田师弟如今晋升为内门弟子,又一连获得两个储物袋。」
田林刚在场外的一处空地坐下,商誉便跟了过来。
这里距离生死台有些远,田林不知道商誉此来的目的,于是不着急闭目打坐,而是左手拿着捆仙索,右手握着膝盖上的飞剑,道:
「曲师兄虽然是内门弟子,但毕竟孤苦无依,我看他储物袋里也没什麽余财。反倒是那位风师兄,因为风长老的缘故,想必有不少值钱的遗物我不知道该恭喜商师兄发了财,还是该为商师兄得罪了风长老而感到担心。」
商誉道:「我看师弟的问心术绝不止小成境界,也不知道该为田师弟有此实力感到高兴,还是为田师弟被掌门猜疑而感到担心。」
田林心念一转,便猜到了商誉的来意。
他笑了笑,道:「师兄你也不用拿掌门嘘我一一我的问心术就算是师傅所授,也不代表我知道他的行踪;掌门若是猜测我与师傅还有联系,大可查一查我的行踪。」
商誉不是没查过田林,但田林的生活作息很规律,成天呆在问道山上,
也不曾下过一次山。
而田林近期唯一一次出门,便是问心宗之行。
「田师弟,你手里是不是掌握了痛心蛊的解药配方?」
商誉沉思片刻,忽然盯着田林道:
「你面对我从来都有恃无恐,但我始终不信你是不怕死的人。我问你,
刘长老除了把问心术传给了你,是不是也把痛心蛊的解药配方传给了你?」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非商副堂主打算拿我去执法堂吗?」
「好,我会请示项长老。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和田师弟你在执法堂的地牢见面了。」
商誉转身离开,田林终于得闲恢复真气。
他盘腿打坐了一个下午,直到日薄西山道钟敲响,整个人依然疲乏的很所幸生死斗打了一个下午,总算落幕。
自信能争夺外门弟子之位的杂役弟子们不会挑战田林,而自信能竞争内门弟子的人,挑战商誉的多过挑战田林。
显然,在这些人眼里,田林比商誉要不好战胜。
不说田林的风行术,就说田林的土遁术和问心术,就足以让大部分人感到头疼了。
「这次生死台,田林丶商誉晋升内门弟子。此外,众新晋外门弟子,自行往执事堂更换名册—
风长老冷眼看着田林等人,只简短的说了一番话后,便迅速离开高台,
朝着月池山峰顶飞去。
高台上,几个外门弟子忍不住望向山顶,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风长老会不会和邢掌门打起来?」
「若真打起来,只怕这山峰不够两人平的。我看,大伙儿还是早走为妙。」
一群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完全不复初时的心情沉重。
「田师兄,你的剑。」
别人同田林都不熟,也就赵师兄走了过来。
他托着太白,作势把剑奉还田林。
田林想了想,道:「师弟你若肯帮我一个忙,这剑我就送给你好了。」
赵师兄愣了愣,问道:「师兄要我帮忙做什麽?」
田林道:「师弟若得闲,可帮我搜集些讯鸟蛋,若过段时间我不得闲去领灵米时,还望师弟帮我领取灵米。」
「这有何难?师兄这要求会不会太简单了些?百花峰上,随便一个外门弟子就能做,师兄何必找我。」
田林笑了笑:「门中称我师兄的人不少,但合我心意的却不多。况且这剑我留着无用,赵师弟你只管收好。」
他们说话间就下了月池山,而百花峰的萧红并萧长老都在半山腰处候着萧红和萧长老都不是在单独等谁,而是想看看这次生死台,会有几个新人几个旧人。
但事实却是,这次上百花峰的就只剩下田林和赵师兄了。
「其他人呢,莫非都死了?」
萧红开口问了一句,就听赵师兄闷闷的道:
「死了两个,但活下来的还有三个。只是那三个人都不想做白衣弟子了,又因为知道峰主讨厌红衣弟子,所以都不敢回来。」
「不回来也好,我百花峰反倒清静些。」
萧长老说完话,忽然瞪着田林和赵师兄:「他们知道五行筑基法前路渺茫,所以都不回来了,那你两个为什麽要回来?」
赵师兄一愣,有些激动的道:「靠杀人筑基,那不成了魔头吗?况且弟子往问心宗时受了伤,这辈子也都绝了筑基的心思。倒不如踏踏实实的,在百花峰做个外门弟子。」
萧长老又望向田林:「你怎麽说?你现在是内门弟子,又有炼气十二层的修为,也该考虑自己的筑基之路了吧?」
田林道:「弟子正想请教峰主,不知道弟子这筑基之路,该如何走。」
萧长老说:「若宗门的筑基池不曾乾涸时,你可以转修水真气,到时候借宗门的水灵筑基池,或许有一二分筑基成功的可能。
但现如今宗门的水灵筑基池已经乾涸,即便是内门弟子,也只有出门自行寻找机缘了。
可这近千年来,几个人能找到筑基的机缘?」
他看田林的目光竟然有些怜悯:「你的天赋是我生平仅见,尤胜薛恩和你师傅。若不能筑基,未免太可惜了。」
说刘长老天赋不错,田林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就算有筑基池,人也未必能筑基成功。
况且刘长老当初是自己在外寻找机缘成就的筑基境界,并非靠着宗门的筑基池而筑基的。
「薛恩是?」
「薛恩本来也是宗门弟子,不过如今已经除名了。」
萧长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把话题重新转了回来:
「所以,现在你的筑基之路,恐怕只有修炼血真气尔后筑基了。所以我方才问你们为什麽不走,倒不是说什麽反话。」
田林有些意外,萧长老的意思,好像是在劝他修炼血真气。
不但田林意外,就是萧红和赵师兄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赵师兄皱了皱眉头,想开口说什麽,但临开口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萧红则没那麽多顾忌,忍不住拉着萧长老的胳膊说:「爷爷,你不是很讨厌红衣弟子吗?」
萧长老道:「我当然讨厌红衣弟子,不但是我,宗门里的长老都讨厌红衣弟子。可玉龙大洲如今想要修仙,想要走出去,就只有修炼血真气一条路。」
他道:「我和风长老都反对邢通天,但却并不阻拦他。除了不想让邀月宗就此分裂外,其实也抱有那一二分的幻想一一毕竟,玉龙大洲已经千年没有出过金丹修士了。」
「可爷爷你不是说,修炼血真气,要筑基非得死几万人。而想要成就金丹境界,那得拿多少人炼丹?」
「不错,玉龙大洲若想修炼血真气成就金丹境界,非得死数百上千万人不可。这里面,会有太多无辜的生灵死亡但,玉龙大洲如果再不出个金丹修士,百年之后道统就彻底消失。到那时候,沉仙塘被打通,玉龙大洲不但要受外人宰割,恐怕整个大洲的人,很长时间内难以摆脱受人奴役的命运。」
田林趁势问萧长老道:「当初在问心宗时,长老您曾说过,用来渡沉仙塘的千年木被毁。不知道,是谁人毁了这千年木?」
「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但当时各宗老祖都还在,所以来人必定不止是金丹境界一一」
田林又说:「既然千年木被毁时,几位老祖都在。那麽当时,各宗的老祖又为何不想办法渡海沧州重找千年木?」
田林的问题好像很幼稚似的,萧红替萧长老答道:「肯定是没有千年木,所以各宗老祖纵然是金丹强者,也都无法渡海而成。」
萧长老也点头道:「不错,沉仙塘之上不能御空飞行。唯有以千年木作船,才能横跨茫茫海域。」
田林又道:「既然连老祖他们都无法横跨海域,那如今就算举整个玉龙大洲之力,用血真气炼出个金丹来,又有何办法能跨过那海域?」
萧长老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田林身后。
田林心有所感,转过身时就听身后一人道:「老祖们办不到的事,今人未必办不到。今人就算办不到,亦不失引以为后人鉴。」
这人说话时已进了篱笆院,又在路过田林和赵师兄时,同执礼打了两个人点了点头。
「红儿,去给你邢爷爷沏茶。」
萧长老说完,看着邢通天冷声道:「你不在你的月池山修炼血真气,跑我这里来做什麽?」
「我听鹤师弟说,萧师弟你有问心丹的配方?」
萧长老仍坐在桌上,冷声回答:「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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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通天便转身看向田林,问道:「你师傅离开后,有没有联系过你?」
田林被邢通天注视看,感觉到莫大的压力逼迫得自己低头。
他只好木着脸,强自镇定道:「弟子自师傅那日离开,就再没听闻过他的音讯。」
邢通天又问田林道:「问心丹的配方,是你师傅传给你的?」
「问心丹配方是刘玄风给我的一一邢通天,田林现在是我百花峰的掌峰弟子,就算你是邀月宗的掌门,也不能随意欺我我百花峰的人。」
萧长老一掌之下,石桌连带棋盘全都化作粉。
屋里的萧红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萧师兄放心,我也是邀月宗的掌教,不会无端害我宗门的小辈。」
邢通天说完,同萧红道:「阿红的茶先别泡了,我想你爷爷也不欢迎我上山。以后有时间,你可以到月池山来玩儿。

邢通天说完,同萧长老拱了拱手,就这麽离开了篱笆院。
萧长老脸色有些难看,同田林道:「往后你就在百花峰呆着,最好不要乱跑。」
田林忍不住问道:「邢掌门何以对我师傅如此执着?」
萧长老皱了皱眉,过一会儿摇了摇头道:
「你师傅和邢通天都是心思深沉之辈,我想,邢通天要找你师傅,是担心你师傅会坏他好事吧。总之,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问道山了。」
「弟子多谢峰主提醒。」
田林嘴上答应,心里却别有想法。
呆在百花峰或许能有萧长老庇护,但此举不但显得他做贼心虚,反而会给萧长老惹麻烦。
邀月宗说到底还是邢通天的天下,百花峰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月池山的。
况且,邢通天既然有意要找自己麻烦的话,自己根本就躲不掉。
只怕执法堂的人已经在百花峰的山下等自己了,而百花峰的厨院,也都布满了执法堂的眼线。
躲,是终究躲不过的,难道一辈子住在半山腰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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